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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换座位

晨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沈隅攥着笔的手突然停住,蓝黑墨水在"动量定理"四个字旁边晕开一小团墨渍。他盯着那团墨渍看了很久,像在看自己心里那片理不清的混乱——昨晚陆严言摔门而去的背影,撞在他脑子里,一整夜都没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念头像根针,猛地刺破了他强装的平静。

他欠陆严言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搅乱他的高三,搅乱他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生活。

离得远一点,或许对谁都好。

沈隅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桌沿蹭了蹭,起身时带倒了桌角的橡皮。

他没捡,径直往讲台走去。班主任杨雪正低头批作业,红笔在练习册上打勾的声音格外清晰。

"杨老师。"他的声音有点哑,自己都没察觉。

杨雪抬头,推了推眼镜:"怎么了沈隅?"她眼里带着惯常的温和——沈隅是班里的尖子生,竞赛保送的热门人选,向来不让她操心,平时没啥事也不会主动来找她。

沈隅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讲台边缘的木纹:"我想换个座位。"

杨雪愣了一下,笔尖悬在半空:"换座位?我记得你不是说陆严言挺好的吗?"

她记得这两个男生总凑在一起,沈隅帮陆严言讲题,陆严言替沈隅买饮料,前几天还看见他们一起往宿舍走,怎么突然要换?

沈隅的指尖泛白,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下句话:"他……有点影响我学习。"

这话刚出口,他自己先烫到了似的缩了缩手。

明明昨晚陆严言连题都没问他,明明是他自己盯着对方的后脑勺走神,却要把理由推到别人身上。

愧疚像潮水漫上来,差点把他呛住。

杨雪更奇怪了。她抬眼往教室后排瞥了眼,陆严言正低头翻着英语单词本,阳光落在他发顶上,镀着层浅金,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半点不像会"影响人"的样子。

虽然他一开始和赵铭是挺闹腾,但最近也可以看出他在学习上用功了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所以你现在是要把陆严言换走对吗?"

"不。"沈隅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想换走。”

他要走。离陆严言远一点,离那些会让他失控的心跳远一点,让陆严言也离自己远一点。

杨雪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执拗,又想起年级主任反复叮嘱"要保障尖子生的学习环境",终究点了点头:"行,你想换到哪里?"

"最后一排靠窗就行。"沈隅的声音放低了些,像在逃避什么,"离黑板远,清净。"

杨雪在座位表上划掉他的名字,往最后一排挪了个位置,笔尖划过纸页时,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真没事?我看你们俩之前……"

"没事。"沈隅打断她,语气硬了些,"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刷题。"

他转身往回走时,听见杨雪在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沈隅收拾东西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跟什么较劲。

他把课本一本本摞进书包,试卷按科目分类,连陆严言上次落在他抽屉里的半块橡皮,都被他捏在手里反复摩挲。

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刚好落在他和陆严言之间的空位上,像道无形的界限。

陆严言从刚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沈隅跟杨老师说话时,他的后背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弦。

现在看着沈隅把东西一件件往书包里塞,他攥着单词本的手指慢慢收紧,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为什么?

明明昨天早上还把外套给了他,明明前天还悄悄把椅子挪回他身边,怎么一夜之间,就要搬走了?

是因为他的表白吗?沈隅……讨厌自己么?

沈隅拎起书包的瞬间,陆严言终于没忍住,声音发颤地开了口,像怕惊扰了什么:"你这是……讨厌我的意思吗?"

沈隅的动作猛地顿住。他背对着陆严言,肩膀绷得像块石头。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他最软的地方——他怎么会讨厌他?

可他不能回头。一回头,看见陆严言那双清澈又受伤的眼睛,他怕自己所有的决心都会崩塌。

"没有。"沈隅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要被晨风吹散,"只是想换个地方学习。"

说完,他拎着书包,一步一步往后排走。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

他不敢看陆严言的表情,只能盯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那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孤零零的,离前排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

陆严言坐在原地,手里的单词本"啪"地掉在桌上。

他看着沈隅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背对着他,挺直的肩膀像堵墙,把所有的光都挡在了外面。

晨读课的铃声终于响起,周围响起齐声的朗读声,可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剜走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赵铭嘴里叼着半截油条冲进教室时,正撞见沈隅往最后一排搬书包。

他一口油条差点卡在喉咙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胳膊肘怼了怼陆严言的后背:“哎,沈隅这是唱哪出?”

陆严言没回头,指尖在练习册上无意识地划着圈,把“三角函数”四个字划得不成样子。

赵铭见他不应,又探头往最后一排瞅。沈隅已经坐下了,正低头翻书,侧脸冷得像结了层冰,和平时那个会帮陆严言讲题时笑眼弯弯的样子判若两人。

“邪门了啊。”赵铭挠挠头,把油条咽下去,“昨天不还好好的?你俩打架了?”

陆严言终于动了动,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没有。”

“没打架他搬去最后一排?”赵铭不信,往沈隅那边努努嘴,“那位置以前放扫帚的你忘了?他图啥?”他琢磨着,突然一拍大腿,“是不是因为温晴?昨天她跟沈隅说啥了?不会是她嫉妒你跟沈隅关系好让他换的吧!那他俩这是在一起了?温晴厉害啊……”

陆严言的笔尖猛地戳破纸页,墨渍在纸上晕开个黑团。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冲上枪口的赵铭就是骂:“厉害你个头!鬼告诉你他们在一起了?他们要是在一起我立马从三楼跳下去!”

赵铭讨了个没趣,撇撇嘴转身回自己座位,路过最后一排时,忍不住冲沈隅喊了句:“沈学霸,你这新位置够清净啊,就是离黑板远,抄题费劲不?”

沈隅翻书的手顿了顿,没抬头,也没应声。赵铭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走了——这俩人,肯定有事。

陆严言的一整天,像被按了慢放键。

数学课上,老师在黑板上推导抛物线公式,粉笔灰簌簌往下掉,他盯着那道弯弯曲曲的线发愣,直到一截粉笔头飞了过来,他才发现老师正盯着他:“陆严言,来说说顶点坐标。”

他站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最后还是老师摆摆手让他坐下。

午饭时,赵铭拉他去食堂,给他打了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他扒着饭,排骨在碗里戳来戳去,半天没咽下一口。

赵铭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篮球赛的事,他嗯嗯啊啊地应着,眼神却总往靠窗的位置飘——以前沈隅总坐在那里,会把他不爱吃的青椒夹走。

下午的物理自习课,他对着一道力学题看了四十分钟,草稿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受力分析,却连最基本的摩擦力方向都搞反了。

笔尖在纸上反复划着同一个力的符号,划得纸页发毛,像在跟谁较劲。

放学铃响时,他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动作比平时慢了三倍。

赵铭催他:“走了啊,去不去打球?新买了球拍。”他摇摇头,看着最后一排的沈隅已经收拾好书包起身,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低下头,把最后一支笔塞进笔袋。

走廊里,沈隅的身影和几个同学一起走远,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晃。

陆严言背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那抹白色拐过走廊尽头,心里像被塞了团湿棉花,沉得发闷。

一整天,他没再看沈隅一眼,也没再说过一句话。阳光从东边移到西边,在课桌上投下的光斑明明灭灭,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的,提不起一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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