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明德高中礼堂座无虚席。周予辰站在讲台上，西装口袋别着银哨子胸针。作为听风公益基金创始人和著名体育记者，他受邀回母校演讲。
"有人问我为什么放弃职业篮球。"他环顾台下年轻的面孔，"因为有个女孩教会我，有些胜利不在赛场上。"
大屏幕播放着基金会的最新视频：全球23家儿童心脏病中心，数千名康复患儿对着镜头喊"谢谢周哥哥"。最后出现的是小雨，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医学院就读。
"这一切始于一个约定。"周予辰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和一个银哨子。"
提问环节，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举手："周学长，你还相信爱情吗？"
礼堂突然安静下来。周予辰摸了摸胸针，微笑起来："我相信有些爱情就像风，看不见却永远存在。起风时，那就是她在说爱我。"
散场后，他独自走过熟悉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在地砖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拐角处的消防栓还在，十年前他的篮球就是在这里滚到顾知夏脚边。
"同学，能帮个忙吗？"
一个抱着厚厚一摞书的女生在楼梯口绊了一下，书本散落一地。周予辰弯腰帮忙，发现最上面是一本《飞鸟集》，书页间露出便签纸的一角。
"谢谢。"女生抬头微笑，右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周予辰怔住了。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顾知夏——事实上除了酒窝毫无相似之处——而是她耳后那缕不听话的碎发，翘起的角度如此熟悉。
"你是新来的老师？"他问，把书递过去。
"实习老师。"女生调整了一下怀里的书，"教语文。对了，刚才的演讲很棒。"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道："特别是关于风的那部分。"
周予辰站在走廊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阳光里。窗外突然吹来一阵强风，翻开了他手中的演讲稿。最后一页是他昨晚写的一段话，从未在演讲中读出：
"亲爱的知夏，十年了。我终于明白，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只要我还记得，你就永远活着——在风里，在诗行间，在每个被我帮助的孩子眼睛里。"
风停了。周予辰整理好稿纸，向校门口走去。经过那棵老梧桐时，一片叶子飘落，轻轻擦过他的肩膀，像是一个温柔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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