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外面有一阵骚动,“任师兄竟然提前出关了。”
冰山脸的任予澈一身白衣走进来,他的身旁跟着的就是阴竹。
冬砚瞳孔缩了一下,原因就是阴竹看着她无声说了一句别怕。
“吴长老,裴真人。”任予澈上前朝吴长老和裴卓林略微低头打了招呼。
吴长老抬手示意任予澈站在他身边来,“怎么提前出关了?”
“境界提升了就提前出关了。”任予澈嘴上说着,却又给吴长老单独传音说出来戒律堂的目的。“我刚刚听说了今日的事情,还请长老卖我一个面子对这位姑娘从轻处罚吧。”
吴长老没有表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下面的人已经吵起来了,有人在说到底是惩罚轻一点还是重一点,有些人在隔岸观火,但无论是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对于冬砚来说都是要了她这一条小命的。
“吴长老,我不认。”冬砚坚定的说。
戒律堂的声音都消失了。
冬砚继续道:“你们到底从哪里给我定的罪,我的动机又在哪?证据又在哪?还有这事情来龙去脉都没有被理清吧。”
“动机?这还不明显嘛,你应该是去找凌长老的吧,但是又觉得自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才让秋纸代你过去的吧。”一位师兄看不过的点评,“真的是太没良心了。”
冬砚张嘴欲说却猝不及防的被一个软乎乎的男孩撞了一下,身上的丹药瓶子掉落在众人面前。
冬砚的脸色变冷了一些。
“对……对不起。”男孩想把东西捡起来递给冬砚。
距离最近的北柚柚先一步抢先男孩捡起来丹药瓶子打开一瞧,“清毒丹。”
“三品清毒丹。”君愉说出北柚柚后面的话。
戒律堂各种带着不同含义的目光望着冬砚,有些人都在窃窃私语起来。
冬砚如青松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放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的摩挲起来,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把丹药的事情给圆回去。
阴竹皱着好看的眉担忧的看着冬砚,三品清毒丹连内门弟子都弄不到,冬砚又是在哪里得到的。
阴竹抿唇把视线放在了两具女尸上,希望可以从她们身上找出证据。
忽地观察到什么的走到盖着白布的秋纸旁蹲下身,从她紧握着的左手中使了一点巧劲拿出了一件东西。
阴竹起身把那东西拿到吴长老的面前。“吴长老您瞧这是什么?”
任予澈先是接过举着给吴长老看,吴长老一眼便知,“留迹石。”
“那位姑娘手里一直死攥着这留迹石不曾松开过。”阴竹适当的说了一句。
吴长老手一挥那留迹石的内容便浮现在半空中,众人都能看到。
冬砚仰头看着心跳好像停了一下,是北柚柚的留迹石,这就是秋纸紧紧攥着的东西吗?
“那字迹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那不就是……”
听清那个名字的众人哗然纷纷朝北柚柚投去目光,北柚柚心慌攥着君愉衣袖,君愉把北柚柚护至身后犀利的眼神朝着那群人一一看过去。
有些人畏惧君愉便也没有再看,小部分根本不惧的还盯着看。
“你们当戒律堂是菜市场吗?”吴长老不耐的放出威压,底下的一群人通通像颗鹌鹑蛋一样。
“与此事无关的人都退出戒律堂。”吴长老发话,一干人都没动,这明显等一下是有大戏啊,走了还怎么看得到。
吴长老原本就原本就冷的声音更是冷了好几倍,“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出去吗?”
一群人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全部都退了下去,只余下冬砚一干人他们在。
吴长老眼睛盯着北柚柚,“你的字迹?”
“我……”那样具有压迫力的眼神让北柚柚不敢扯谎。
“看起来是像,但若仔细一看便知道与柚柚的字迹并不相同。”君愉挡在北柚柚的前方面色平静的说道。
“吴长老。”裴卓林喊了一声让吴长老转移注意力。
吴长老也是看破不说破,“裴真人怎么看?”
裴卓林随意说:“不如直接抽取记忆好了,也省得浪费时间了。”
按理说人死后抽取记忆这法子是行不通的,但境界达到一定时这个是可以的,只是前提是没了生息的一时辰之内。
而现在正好卡在了一时辰的点上。
吴长老大手一挥,像剥鸡蛋壳一样轻柔的将盖着白布的尸首的记忆剥离出来。
随后就是大屏一样,秋纸的记忆展开在众人面前。
记忆的开头就是秋纸从北柚柚手中拿过盒子去到迎梅峰,火倩冷笑一声,这是故意给她设套呢!
冬砚牵动了下僵硬的嘴角,秋纸也是北柚柚他们的棋子,多年的主仆情谊,不,比起北柚柚在意的那些,她们这些小侍女又算得了什么。
北柚柚藏在了君愉的身后低着头不敢见人,那些眼神让她觉得待在这里都难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眼泪啪啪的掉落到了君愉的牵着她的手背上。
炽热的温度让君愉感到心痛。
很快秋纸就到了竹林,和火倩说的不同的是她是直接上手抢了秋纸手上装有法宝的盒子。
在场的人去看火倩的反应。
哪怕火倩说谎,但她也丝毫不在意。
那法宝确实主动攻击人,在打伤秋纸后法宝就追着火倩一干人进入了竹林深处。
秋纸倒在地上,在场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捞起尖锐的竹片直对着自己的胸口插去,甚至还用力把竹片往深捣,鲜血喷溅,痛疼让秋纸蜷缩着身体惨叫。
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松手,直到失血过多手脱力的时候她用着最后的一点余力去够着留迹石紧紧的攥着手中。
当最后一滴血从秋纸的胸口涌出来时,代表着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至此,记忆截止。
冬砚看着这些,心脏涌出的酸水充斥着全身,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如鲠在喉,话是一丁点都说不出来,要是执意去说那被困在眼眶里的泪水定然如线珠落下。
所以冬砚只能死死的抿唇,稍微仰着点头,不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窘迫又脆弱的一面。
她原以为秋纸是被火倩她们杀死的,明明当时可以逃,为什么选择不逃而是……
而是去了结自己的生命,冬砚咬着嘴里的嫩肉颤抖着。
倒在地上的顷刻,秋纸你到底想到了什么,知道了些什么才那样的不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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