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呆了？”
楚煜现在调戏他已经没有负担，既然决定了要顺心而为，这人便是他的了。
宿云微回神，一手抚上他的腰，一手落在他颈侧：“楚凌，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
这番动作已经将他出卖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答案显而易见。
“你说的喜欢指的是什么？”到底是心上的人，楚煜打算诚实些：“我这辈子不可能对第二个男人有亲吻的想法，算吗？”
宿云微指腹摩挲了下他颈肉，问：“那女子呢？”
楚煜：“？哈哈哈哈哈”
他瞬间破功，笑得退后几步弯腰扶墙。
宿云微蹙眉步步接近，将他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抬起他的下颌：“说。”
楚煜眨眨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宿云微心下蓦地一沉。
楚煜见这人当真是认真得不行，怕他误会，稍稍正色道：“我这里只有真话。”
“第一，没亲过不知道。”
宿云微：“……”
“第二，我只对你有**，哪方面的都是。”
“满意了吗？”
“……”
楚煜眼睁睁看着他又脸红了，耳尖都染上了颜色。
“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有人这么纯情。
楚煜是乐得没边了，宿云微将他捞进怀中，手臂收紧，脸颊贴了贴他的。
不善言辞，只能以行动告知。
楚煜拍拍他的背，道：“好了好了，到我了。”
宿云微依言放手，眼眸亮晶晶的，看得楚煜都是一恍然，爱意这种东西当真能一眼看出来。
说到自己，楚煜严肃了很多，“我不得不先给你泼盆冷水。”
宿云微点头，今天就算泼冰雹都改变不了心上人与他交心的事实。
“宿云微，我之前与你说过，我不是个好人。”
“也非良配。”
“跟我在一起或许会有很多麻烦。”
“小到追杀结仇，大到千夫所指，世人不容。”
“还愿意吗？”
宿云微坚定道：“不惧。”
楚煜弯眼笑笑，拿起他的手贴在心口，承诺道：“我这个人确实不是那么真诚，会瞒你很多事。但请你相信，这颗心爱你不假。”
“我希望你能永远信任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站在我这边。”
“当然，我也一样。”
宿云微倾身与他额心相贴，“我保证，无论何种境地，我都陪你一起，永远信任，永远尊重，永远爱护。”
楚煜垂眸笑了，这人真是干什么都很认真，一等一的痴情种。
没想到让他这么个“坏人”勾搭到了。
楚煜抬手勾住爱人的肩颈，偏头凑了上去。宿云微顺势搂住他，手掌贴着后腰，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到最后，楚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埋首在他肩头。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敖婉的声音遥遥响起：“真有那么差吗？我已经飞得很稳了诶。”
“嘤嘤嘤——”狐狸都不说人话了，气急败坏的用兽语回应。
不久，爪子开始“咔嚓咔嚓”刨门。
楚煜无奈，松手：“我去看看。”
打开门，狐狸一个助跑直接攀上他肩头，瑟瑟发抖。
敖婉双手叉腰，醉意未消：“我有那么恐怖吗？”
楚煜侧身让人进来：“这又是怎么了。”
敖婉本来都跨进门槛了，探头一看后面矮桌边坐得端正的宿云微，又默默退了回去：“我突然想起来，要下雨了我衣服还没收……”
许是自己都觉得这理由荒谬，她在楚煜带笑的视线里还是进了门。
楚煜关好门回身，没多想地坐到宿云微身边。
敖婉和见了老师的小学生一样，腰背绷得竖直。
楚煜接了身边人递来的茶杯，好笑道：“都是自己人，你怕他做什么。”
“啊？”
“自己人嘛？”
敖婉像是松了口气，酒精让她各种情绪都藏不住，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们俩答应我，要一直好。”
“嗯？”
楚煜托腮看向宿云微，言笑晏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那就好。”敖婉立时又活跃起来，嚷嚷着不醉不归，找店家上了酒。
酒过三巡，她已经消了对宿云微的恐惧，一整个社牛神龙回归，给两人一狐都敬了一杯。
结果自己大限已至，嘎巴一下倒桌上了。
“千晏，送阿婉回房间吧。”
狐狸不情不愿地变成女相，弯腰将少女抱起来，临走时娇媚回眸道：“尊主，我一会儿来找你哦。”
“咳咳咳——”
楚煜被茶水呛了一下，顶着宿云微的目光，顿觉如芒刺背，抬手扔给她一袋银钱：“不，你别回来了。”
“你去重新开个客房自己住。”
千晏目光一下下扫他身边的宿云微，不满地娇嗔道：“为什么他可以留下？”
楚煜明白，他们迟早都要知道的，瞒着没有意义，于是郑重道：“他不一样了。今后算你半个主子，不管认不认都别在他面前闹。”
这番话挑明了两人的关系。
千晏睁大眼睛，愣愣立了会儿神情复杂地出去了。
楚煜身子一偏，倒在宿云微腿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平躺。刚饮了酒，眼尾带着抹薄红，就那么注视着他。
宿云微垂手贴着他脸颊轻抚，楚煜出声问：“我那门婚事如何了？”
这人这么晚才来寻他，肯定是先去做了什么。
果不其然，宿云微没有丝毫心虚：“我进宫与陛下商谈，三殿下命里无妻，强求可能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楚煜侧头贴着他腰身笑出声，顺手抓过他的手搁在胸前，“陛下没问你之前给三皇子算的一年应验的姻缘是怎么回事？”
“问了。”
楚煜挑眉等他的回答。
“命里无妻，指的是女子。”不包括男子。
楚煜陡然撑起身：“嗯？”
“你真是这么说的？”
宿云微敛眸搂他入怀，道：“是。”
楚煜靠在他胸口，“你这国师是不打算当了吗？”
他这就差直接告诉皇帝，你儿子是断袖，注定无妻无子。皇帝一怒，不得觉得他妖言惑众？
“陛下没给你革职？”
宿云微轻轻顺着他的发，“没有。”
楚煜握着他手指把玩：“要真革职了也好，来给我当皇子妃。比当国师有意思多了。”
宿云微温声：“好。”
楚煜眼珠一转故意道，“我分身那边还没有收到取消赐婚的消息。要不我先娶了侧妃再谈别的？”
宿云微垂首亲他额心，“你想试试？”
楚煜牵住他，拖长调子说：“哪敢啊。”
“……”
两人黏黏糊糊一阵，楚煜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温柔乡、英雄冢。以前他一直不理解那些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现在自己也有了个难以割舍的心头好，倒真是心甘情愿的沉溺。
……
比取消赐婚圣旨来得更早的是侧妃本人。
楚煜看着眼前的女孩，还有些恍然。几年不见，她已不复曾经的活泼，成为一个合格温婉的大家闺秀。
曲若兮朝他一福身：“三殿下。”
楚煜抬手虚扶，招来侍女上茶。
待她垂眉饮了茶水，这才小声道：“想来殿下知道我为何而来。”
楚煜却是不答，笑笑道：“你说。”
她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犹豫片刻道：“我希望殿下能同意这门婚事。”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要不是修士耳力好，还真不一定能听得出她最后还说了句：“我只能信任你了。”
曲若兮父亲被贬后郁郁不得志，一直望着用女儿的婚事东山再起，现在天降一门皇亲，自然求之不得。
没人会在乎她的意见，她的一生早就如同其他世家女子一般时刻被操控安排。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本能的会想寻求信任之人的庇护。
与其被当做人情盲婚哑嫁给不认识的高官做妾，不如顺应天家的意思嫁予认识的楚煜。
但她知道，楚煜对她本身没有所谓的感情，最多是些对于邻家妹妹的怜爱。
于是，她千里迢迢被送进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想用曾经的情谊为自己争取一个脱离掌控的机会。
楚煜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她的心上，让她更为迷惘无措。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半晌，楚煜开了口。
曲若兮有些难堪，一个女子主动来提这些本就逾矩慌缪，还被当面拒绝，她立时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若是先前没和宿云微交心，楚煜或许会答应。
但如今不同，他身边有了人，怎么也不能乱来的。
“没关系，是若兮打扰殿下了。”她没再强求，满脸通红地起身想要告退。
“别的我可能做不到，为你另寻一门合适的婚事倒是勉强能办。或者若你有‘心仪’之人，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斡旋商议。”
楚煜在零碎的记忆里翻找着见过的未婚公子，从中挑选着性情温良、家世合适的。
可惜他当初最感兴趣的就是宿云微，不是在调戏就是在调戏的路上，眼里几乎就这么个人。
委实还真想不出其余旁人。
只能回头让寒鹰出去打听打听。
曲若兮连连摆手落荒而逃：“谢谢殿下好意，我会好好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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