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谷墓园…”陈愧手里盘着木佛珠,神色有些凝重:“这个墓园早些年就荒废了,墓怨累积估计大的很,你要这块地做什么?”
温迹不暇思索:“办酒店。”
宝叔:“……”
真是不换汤也不换药,一模一样的借口,关键是陈愧,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
“那我这就找人算卦去。”
他指向左手边坐着的那个年轻人,慈眉善目:“阿谭,这次任务,你出。”
那个被他喊做阿谭的年轻人,表情有些错愕,皱着眉:“师父,卦象还没有出来呢。”
“出不出来,都接定了。”
陈愧虽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但眼睛却透着一股精明:“此卦大抵是凶,但凶卦你也接了不少。”
“此次任务一出,名声大噪。”
阿谭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师父这是要提拔自己!
坐在陈愧右手边的那个年轻人叫做郑玄,与自己是同一日入门的同门师兄弟。
但他不争不抢,不急不躁,虽天赋异禀,但是并没有说一定要争出“大通墓官”的名号。
可是郑玄的名声却比自己要响亮的多。
因为老太爷有意培养他将部分重要任务交给他,他也没有辜负,出过的几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出色,接到的主顾也特别好,在郑玄完成任务后都会大肆赞扬。
如今这番话…这个任务…这个机会…
郑玄内心狂喜,虽然想要极力控制,但却依旧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多谢师父!徒弟明白了!”
陈愧淡笑着看着他。
郑玄也看着他,在烟雾缭绕中,微微弯了唇角。
他知道,阿谭,谭闵本就颇具天赋。
自己比谭闵要大了三岁,可谭闵却是与自己同一天入门,在入门那一天,看着这个弟弟,内心满是钦佩。
可是他心绪浮躁,虽能力出众,但总是不能把握好事情的分寸,所以老太爷总是有意将任务推给相对稳重,并且能力愈发出彩的自己。
机会总要回到需要的人身上…
谭闵实在是控制不住笑容,他看向郑玄,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用口型说道:“哥!我也能当大通墓官了!”
郑玄笑看着他,轻轻比了个口型。
“加油。”
宝叔和温迹就这么被晾着了,但两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脸皮够厚)的人。
在他们手舞足蹈讲话时,就四处张望着,似乎要把整个院子的景色抠进眼里。
这三人同框的画面…就像是一尊弥勒佛笑着不说话立在中间和两个隔了尊佛,还要手舞足蹈互打哑谜的童子。
弥勒佛招呼着温迹坐下。
在他和宝叔坐下之后,之前领他们进门的那个女子正好从外面回来了。
“结果如何?”陈愧询问。
她凑到陈愧耳边,低声回答:“要了天象卦图,特地让那小子帮忙算的,结果不出您所料…”
女子深吸一口气:“此卦中凶。”
“南,厚土底,冥卜次牌弯月。”
“预示:此墓主生前遭人陷害或无知情况下意外惨死,怨念未解,同行者愚笨,易留后顾之忧,需多加小心!”
陈愧没多大反应,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感叹一句:“冥卜次牌啊…多少年没出过这么些个卦象了,最近真是变了天了。”
“上一次出了个音娘,这一次出了个弯月,唉…”
谭闵眼中毫无恐惧,相反异常兴奋,他冲到了女子面前:“露露姐!这次我出任务!”
“你出任务?”蒋露露一脸不可置信,她神色担忧地望向陈愧:“主家,让阿谭出这么凶险的任务…恐怕不妥吧?”
“哎哟,我要是现在拒绝了,这小子得闹上天。”陈愧哈哈笑着,完全没有担心的模样:“别担心,他就缺这么个机会!况且我都答应这位贵客了,事儿,人儿都定下了,通墓官得讲信用。”
蒋露露看了眼坐在木椅子上,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温迹。
“好吧…”
温迹正打算和陈愧继续商议后续,蒋露露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但也礼貌询问:“这位先生,我…”
“没事,女士优先。”温迹礼貌柔和地大度摆手。
“主家,那懒小子看到这卦象,也提了兴趣,想要来凑个热闹,看看是什么样的墓。”
蒋露露试探:“您看…”
陈愧冷哼一声,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平日里懒得很,耳朵却精明的很,出了点事就赶着来看热闹,也从来不想着回来看我,逢年过节找他院里那傻小子过来塞俩补品就跑了,现在倒是积极起来了?年终要冲业务吗?”
蒋露露:“……嗯其实也不是他耳朵精明,流程必须要经过他啊。”
郑玄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笑弯了腰:“谁都可能想冲业务过好年,唯独他不可能。”
宝叔和温迹再次自动屏蔽一切,宝叔再次观赏已经快要看腻的景色,温迹开始专注于品茶。
反正听不懂。
“啊!他也要来吗!”谭闵眼睛亮了一瞬,又立即暗淡下去:“不行不行,这是我的任务,他来了这不添乱吗?”
“唉,多个人保护你也不是不行!”蒋露露却觉得非常可行。
“够了够了都闭嘴。”弥勒佛终于想起正厅里还有俩客人。
陈愧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他爱来就过来。”
温迹放下原本正在被自己仔细观摩花纹的茶杯:“那我们定个日子吧。”
陈愧点点头:“你是主顾,你想在哪天下墓?”
“三日之后。”
宝叔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家不换汤不换药统一批发借口加统一批发时间任务的性子。
“可以可以!这次出任务不需要报酬,就当啊…替我那个走了的兄弟,好好照顾他的儿子!温牧是个好人啊!”陈愧抬起手,拍了拍温迹的肩膀:“也不瞒你呀好孩子,此卦凶险,但我相信,也明白你和你父亲都是善良的人,所以这单,无论什么代价我也会接下来!”
温迹反握住陈愧的手,轻轻拍了拍,眼神真挚:“谢谢陈叔。”
听见这个称呼,陈愧很开心,准备留他吃饭,但温迹不太能受得了香火的味道,而整个院子都被香火熏入味了,所以宝叔和温计决定先行离开。
“那三日后见啊,孩子。”陈愧向他摆了摆手。
“回见。”温迹笑着,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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