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别墅,夜
抄袭风波平息后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虽然江屿深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林絮能感觉到,那层坚冰似乎薄了一些。至少,他抱着毯子窝在客厅时,江屿深不会再投来“你又在污染我的空气”的死亡视线。
这天晚上,《心动进行时》录制了一个轻松愉快的“情侣游戏夜”环节,两人被迫玩了一些诸如“蒙眼喂食”、“背对背夹气球”之类让江屿深浑身不适的肉麻游戏。林絮倒是乐在其中,玩得脸颊红扑扑的,一半是游戏,一半是被江屿深偶尔的笨拙逗笑的。清冽的猫薄荷味带着愉悦的气息。
录制结束,送走工作人员,林絮瘫在沙发上,揉着笑酸的肚子:“呼…终于结束了!江老师,刚才你夹气球的样子…噗…” 他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江屿深刚洗完澡出来,穿着深色家居服,头发还滴着水。他冷冷地瞥了林絮一眼:“…闭嘴。” 但语气里没什么真正的怒气。他走到客厅角落的钢琴前,随手掀开琴盖。
林絮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奇地看过去。自从上次在工作室听过那首《寒夜独行》后,他就对江屿深的创作格外关注。
江屿深没有立刻弹奏,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空气很安静,只有水滴从他发梢滴落的声音。
忽然,一串轻快、跳跃、带着阳光暖意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淌出来!旋律简洁却充满活力,像春天破土而出的嫩芽,像阳光下跳跃的溪流,与《寒夜独行》的孤冷压抑截然不同!
林絮愣住了。这旋律…好温暖,好治愈!是他从未听过的风格!
江屿深弹得很投入,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巧地舞动。那干燥温暖的提摩西草信息素似乎也变得轻快柔和,随着旋律在空气中荡漾。他微微闭着眼,冷硬的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柔和弧度。
一曲终了。余音在客厅里袅袅散去。
江屿深放下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弹了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迅速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作势要合上琴盖。
“等等!” 林絮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冲到钢琴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江老师!这是什么曲子?好好听!新写的吗?”
江屿深动作一顿,别开脸:“…随便弹的。”
“才不是随便!” 林絮急切地说,带着一种发现宝藏的兴奋,“这旋律!这感觉!跟《寒夜独行》完全不一样!特别阳光!特别温暖!像…像…” 他努力寻找形容词,“像晒过太阳的草地!让人心情特别好!”
江屿深被他直白的夸赞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耳根又开始发烫。他抿着唇,没说话。这条聒噪的兔子…耳朵倒是挺灵。但是干草地?这兔子是只对草感兴趣吗?
“它有名字吗?” 林絮追问,眼神充满期待。
江屿深看着林絮那双在灯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欣赏和喜爱,像被阳光照耀的琥珀。他心底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沉默了几秒,他转回头,手指重新落在琴键上,弹奏起刚才旋律中最具标志性的一段轻快动机。然后,在动机的间隙,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被琴音淹没:
“…《破晓》。”
破晓?黑夜之后的黎明?林絮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他看着江屿深重新变得专注的侧脸,感受着那温暖轻快的旋律再次将自己包围,清冽的猫薄荷味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而舒展。他悄悄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只凶巴巴的雪豹,心里也藏着这么温暖的光。
深夜,林絮房间
林絮躺在床上,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破晓》的旋律。他抱着那条米白色毯子,将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提摩西草气息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他想起江屿深弹琴时柔和的神情,想起他说“破晓”时低沉的嗓音,想起他别扭的关心和偶尔泄露的尾巴小动作…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动在心底蔓延。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和这只雪豹待在一起了。不是协议,不是任务。就是…喜欢。
这个念头让他脸颊发烫,心跳加速。他把毯子抱得更紧,像抱着一个温暖的秘密。
江屿深工作室
江屿深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破晓》的工程文件。他戴着耳机,一遍遍回放着自己弹奏的旋律。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
他想起林絮冲到他钢琴边时亮晶晶的眼睛,想起他毫无保留的夸赞“像晒过太阳的草地”,想起他抱着毯子时那副满足又依赖的样子…
“聒噪的兔子…” 他低声自语,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他拿起笔,在乐谱的空白处,随手画了一个小小的、抽象的…胡萝卜?画完他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有些懊恼地迅速划掉。
他关掉工程文件,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敲下标题:《致…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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