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越走越近。
身后的老婆婆说:“这就是孙大虾,村里的百事通。”
“孙大虾?”
他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四位。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封信子嘀咕:“这么文邹邹吗?”
他向四位行礼。
四位还礼,然后等待着下一个规则。
孙大虾直了直身子,捋了一下胡子,可他的胡子粘的不牢,起了边边角,这被李娴发现了。
难道这个孙大虾是假的?
“汴京城规则一,请每日辰时去周家饭店喝一碗胡辣汤。”
“二,午时,去汴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看杂耍。”
“三… ” 他停了一下:“每日戌时一刻,必须回到昌邑酒楼,否则会被黑影拖走,见着红色的官员需要行大礼,不可直视他的眼睛,否则会被传染怪病。”
“四,三天之后,在来这里找我。” 他目光停留在陆续和李娴身上:“记住,遇见有人卖消息,请问他一份汴京城指南。”
他摸了摸肚子,微笑的看着他们,嘴巴紧闭,声音从身后传出:“务必看清楚城门的方向。”
四人瞪大双眼,左看右看,只看到孙大虾礼貌微笑。
谁在说话?
李娴:“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孙大虾:“请仔细观察生活。”
他提手看了看手腕,接着说道:“快走吧,戌时马上到了。”
四人抬头,发现天快黑了。
陆续感慨:“时间怎么悄咪咪的就黑了。”
孙大虾靠近李娴,揉了揉肚子,依然保持微笑,声音从肚里发出:“霸王,请注意霸王的眼神。”
李娴一惊,看着孙大虾,他的脸上除了微笑干什么也没有。
她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被他打断:“你们还想卡点到不成?”
飞毯闪现,四人再次返回昌邑酒楼。
刚踏入门,一阵急促的鼓点如惊雷作响,十几个身着五彩假面的舞者踩着鼓点登场,面具青面獠牙,或圆目怒瞪,在火光下显得神秘威严,她们缓缓摆动身体,下摆随着舞步,一明一暗,仿佛神灵降世。
四人呆呆望着,突然一人猛甩动长袖,发出呼的一声,众人变换阵型,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
“人有难,方有傩,傩舞起,百病消。”
李娴发现她这次来到酒楼感觉有所不一样,却说不上来,她的脑子里全是孙大虾的话:请仔细观察生活。
她这次仔细环顾酒楼大堂,台前依然是那些人偶,统一看着表演台,她也跟着看去,但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随之,飘来一顿饭香味。
是柜台侧面有一个餐厅,何时有的?
四人走进去,台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饭菜,非常的丰富,牛,鸭,鸡,海鲜,蔬菜等,一一看去,让人不自觉流口水,一小盆爆炒鱿鱼引起了李娴的注意。
“这..”她揉了揉眼睛,鱿鱼在向她招手,饭菜的香味忽然变成了腥味。
陆续也看去,震惊道:“不会吧,还真被爆炒成鱿鱼了?”
封信子用公夹夹了一点到盘子里:“这是鱿鱼,不是章鱼,怎么可能是它。”
嵇代闻了闻封信子手中的小鱿鱼:“闻着挺香的。”
李娴:“你们不会要吃它吧。”
嵇代肚子咕噜噜,撇了撇嘴:“真的饿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李娴看着他俩,又观察着这个餐厅,空无一人,却饭菜飘香。
阻止道:“ 在饿也不能吃,这菜有问题。”
嵇代不解:“有什么问题?”
“有…” 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指着台面上的菜,细细看下来确实是正常的菜品。
奇怪,我的眼睛怎么不管用了。
陆续一摸额头,开起天眼,扫描了餐台上的饭菜,美味蔬菜变成了青草,肉都是人肉,汤变成了鲜红色。
瞬间,一股腥味飘向他。
陆续捂着嘴巴,一副要吐的样子,摆了摆手:“不能吃,是人肉。”
什么?
封信子直接僵住,看着手里的盘子。
嵇代却不听劝,继续夹上一口,李娴一把推开了他,手上的夹子丢落外地,咚的一下,微弹了一下。
“你没事吧。”他有些恼怒,往日的君子姿态忘的一干二净,凶道:“一天没吃饭了,大姐。”
李娴坚持说:“陆续已经看出菜有问题,你为什么还吃。”
“有什么问题呢?” 嵇代的语气让人十分不舒适,他走向餐台指着上面的饭菜,左眼的摄像头放大看去:“这明明都色香味十足,哪里开的腥味?哪里来的人肉?”
李娴揉了揉眼睛,她这才明白,只有看得到本质的人,才能闻到菜的腥味。
“我…”
陆续挡在李娴的面前:”你至于那么凶吗?”
嵇代翻了一个白眼给陆续,不理会他,用手抓了盘中的菜,再次往口中递。
李娴不能让他吃,再次推掉他手中的盘子,啪的一下,嵇代这次彻底怒了,指着她大骂:“你是不是有毛病。”
封信子赶紧拦住他:“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的脾气。”
嵇代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无缘无故不让人吃饭,谁不恼火。”
李娴满眼诧异,这和他平常温和的态度截然相反。
“你怎么了?”
嵇代的眼睛慢慢发红,封信子赶紧松开手,后退三步。
“他什么时候被传染了?”
三人齐齐看向嵇代,他的头上生出一朵彼岸花,慢慢的包满整个头部,身体还是他。
陆续激光扫射他,说道:“糟糕,他的灵魂被偷了。”
“什么?刚成为人,怎么被偷了?” 封信子立刻画符咒,鼻子咪咪哞哞一段,手指在空气中左右的画着,符咒成型,他大喊:“定。”
符咒轻轻落地。
“嗯?怎么回事?” 他慌忙捡起来,对着纸头,呸呸两下:“定。”
符咒飘向嵇代,落在他包满彼岸花的脑袋上,两秒钟不到,再次掉落。
封信子瞪大眼睛:“啊?不会他太厉害了吧。”
嵇代的彼岸花变身九头蛇,对着他们大肆会挥动着鞭子。
“啪嗒..” 每一鞭落地,地板上多出一道缝隙。
“他也太狠了。” 封信子灵活躲过,看着地上的裂痕。
前方的桌椅板凳,被打的框框响,凳子在天上被吊着飞起,狠狠甩向墙面。
李娴画出一把宝剑,对着那蛇形的彼岸花,一跃而上,向嵇代的头挥斩去,突然他的脑袋开花,冲出一只更凶猛的蛇形彼岸花,张大嘴,像要把她吃掉。
陆续叫脚下生火,漂浮在空中,对着空气输写代码,一满屏的字母,数字,中文,向阶梯一样滚动着。
(请输入你的选择:”)
请输入坐标(-CY-):00-/
----0.恭喜,符咒生成----
请选择你的对象:-
陆续大喊:“嵇代。”
那张符咒收到命令,复制粘贴100张,像飞镖一样,冲向嵇代的脑袋,直接围困,定住。
顿时,安静了下来。
嵇代脑袋上的彼岸花,瞬间消散,他一动也不动的站着,面容开始变得清晰。
李娴收回宝剑,封信子把废弃的符咒往屁兜里一塞。
陆续想起那个周家饭店的红袍官员。
“你们还记不记得.. 他的左眼还来不及闭上,就有人拿走来他的墨镜。”
这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
封信子:“他就是那个时候被传染了?”
李娴疑惑:“那,怎么现在才发作?”
陆续:“可能有潜伏期吧。”
“这怪病真厉害啊,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他们看着餐厅被糟蹋的样子,心虚道:“不会要赔钱吧。”
封信子指着被定住的嵇代:“赔钱,也得找他啊,要不是他发病怎么会这样。”
李娴:“他现在也给不了啊。”
又看了看手上的笔,叹道:“算了给他画一笔钱财吧。”
她对着空气画了几个圈,货币稳稳落在餐台上,又顺手写了个借条,走到嵇代旁边,抬起他的手按了个指纹,贴上了他的头上。
另外二位,默契环抱双臂,对着嵇代的造型,脑门中间大大的借款二字,同时点了点头。
异口同声道:“不错。”
李娴也看着嵇代点头:“免得他清醒了,不知道是我帮他还的。”
三人走出餐厅,傩戏依旧在继续。
陆续看着人偶突然生出疑惑,回头看了看餐台,莫名了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李娴立刻收到他的脑信息,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对视了一下。
陆续数了数人偶的数量,一共25个,但有30个位子。
“还剩下最后一排空位子是什么意思?”
李娴也数了一边,整整齐齐六排,最后一排,正好五个空位子。”
“五个?” 她思索着,孙大虾的话再次在耳边想起:请仔细观察生活。
火光跳动,鼓乐喧腾。
三人走到座位旁,封信子抚摸了一下木制的椅子,每个椅子背上,刻着名字,说道:“这位子不会为我们准备的吧。”
陆续透过木制看本质,一张椅子,一个名字。
李娴,陆续,封信子,三个名字是金色的,嵇代,小章鱼,是灰色的。
封信子:“原来我们早就在生死溥上了。”
李娴盯着舞台上的傩戏,右边角落一位年轻人,提线着一个傩戏扮演者。
陆续对着空气写下:复制
手上各五张符咒,各自给他们,他说:“拿着,关键时刻报名。”
李娴接过,看着电子符咒,举起它,透过符咒看向舞台后方,问陆续:“你的天眼可以看到舞台的背面吗?”
陆续再次一摸额头,扫射舞台后面,探测了一会,他皱起眉头,额头慢慢的肿胀起来,他赶紧停止,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
李娴和封信子慌忙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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