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揉了揉膝盖，拿起对讲说：“立即收拾现场。” 她神情淡定，好像并不关心这两只海鲜看到了什么。
冲锋枪立刻变成了扫地机器人。
陆续快步追了上去：“你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作为东灵图书馆的员工，该好奇的好奇，不该好奇的别好奇。”
“哎..”
电梯门已经关上，再打开的时候，陆续斜靠在墙面，已经在一楼等着她了。
“你倒是比电梯快。”
“哼哼.. 现在知道我这双鞋的重要了吧，没点东西怎么能面试上东灵图书馆的编外捉妖师呢。” 陆续得意挑眉。
李娴停下脚步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文字漂浮。
“这是东灵员工手册，有空好好看看。”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陆续眼睛往上抬了抬：“这内存不小啊，占了我脑袋里不少内存呢。”
“慢慢看吧。” 她已经回到自己的工位。
电梯门再次打开，老鱼头和小章鱼一瘸一拐的从电梯里走出来，老鱼头三根毛少了一根，变成了二毛。
老鱼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恐惧里走出来，呆滞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疼。
当初馆长也是这副表情，但他的嘴巴里说着：不要再骂了。
这句话让李娴奇怪了好久。
她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很恐怖。” 老鱼头抬头看着玻璃投射来的彩虹：“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
“哎呀，哎呀..” 门口传来叫骂的声音：“谁家的狗啊，遛狗不栓绳，没素质。”
远远看见，一个男子被金毛咬着裤腿，硬拖着进图书馆，上身黑色体恤，梳着一个丸子头，手上拿着拂尘，甩来甩去的，驱赶着金毛。
金毛一直冲他汪汪汪…
“抱歉，抱歉，是我家的。” 李娴见状赶紧过来，把金毛唤了回来，给它套上了狗绳。
封信子：“怎么不给它套个嘴套。”
李娴再次抱歉：“忘记给它画了。”
“原来是电子狗啊，我说呢，叫的凶，咬人疼，倒是没出血。”
封信子拍了拍腿，将拂尘插在腰间，看起来道不道，人不人。
“听闻东灵图书馆神秘而庄严，在下慕名而来，今日一见，也一般般嘛，也不装修一番？”他抬头看过三角形的玻璃天花板，透着五彩斑斓的色彩：“就这个破天花板还能看。”
李娴解释道：“百年图书馆，要是重新装修的话，那要好大一笔钱呢，这个预算领导还没有批准，但是图书馆里该有的功能都不缺。”
“听闻，上面早就拨下来一笔钱财，怎么能说领导不批呢。”
李娴扶了扶眼镜，检测到此人不一般。
封信子，36岁，东灵本地人，入道教十年，却学业无成，自行下山修行，历练人间，曾捉妖两百起…
经常把自己的事迹写入个人账号中，引流了不少玄学爱好者。
笑道：“所以说是听闻嘛。”
封信子哼哼两下没再说话。
“我来借几本书看看。”
“随我来办理借书卡。” 东灵图书馆还是保留了古早的借书流程。
来到前台处，封信子见李娴的操作流程：“这么古早的借书方式，如果有人逾期不还你们怎么办？”
“好办，直接会变成手铐，将他带进图书馆，列入黑名单，相应的赔偿后，从此再也进不了东灵了。”
封信子嘴角咧了一下：“看着古早，居然还藏着科技。”
又看到她的眼镜有些特别，问道：“近视吗？”
“不近视。”
“哦？那你这…”
“保护眼睛，您的借书卡好了，请跟上AI机器人指示去二楼就好。” 李娴露出标准笑容，双手呈递。
“谢谢美女。”
封信子接过借书卡，跟随AI机器人进去电梯，他看了一眼5这个数字。
“请刷卡。” AI提示。
“滴～” 电梯上行。
李娴看着电梯上升，然后停止在下落。
陆续也同样看着电梯： “你明知道他不是真的来借书的，怎么不在核实一下身份？”
“看他的本事了。”
“怎么都这么好奇五楼有什么？”
李娴看了一眼陆续：“你也探测到他的大脑了？你的眼睛很不一样嘛。”
陆续嘴角上扬：“这是我吃饭的家伙。”
“我以为你吃饭的家伙是你脚上那双鞋呢。” 李娴关掉办理系统，把时间系统打开：“能看到他的内心吗？”
“探不到他的内心，这家伙有备而来。” 陆续耸了耸肩：“他为自己加了密，我若执意探测，就违法了。”
“没两下子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
李娴看了一眼时间，晚上10点15分。她拿起对讲：“各部门请注意，还有5分钟时间开馆，请做准备。”
陆续惊讶：“晚上还营业？”
他抬手看自己的电子手表，诧异睁大眼睛，这么就晚上了？好像他进来也没有几个小时，在次抬头，阳光变成了月光。
“东灵山就是这样，昼夜变换无常，温差也无常。”
“这也太无常了。”
“习惯了就好。”
她拿上自己的平板，去挨个检查网路和准备情况。
“跟上我。”
陆续脚底变滑轮，适当的速度跟在她的身后，一副领导的气派，他也学她挺直腰背，手交叉放于胸前。
“你倒像个领导。” 李娴没有回头，却知道他学自己。
“哇，你后面长眼睛了。”
陆续又做了一个鬼脸，只见她的脑袋摇了摇并未说什么。
咖啡馆，自习室，学习区域，看书区域，借书区域…
李娴在表格的每一处，正常的那一拦中打上勾勾，重要的位置都拍了照片，与表格一起发送至领导邮箱。
“以后这工作就交给你了。”
“好的。”
“叮咚…” 场馆播报：“准备就绪，三，二，一…”
图书馆自动门，一道道有秩序的打开，不一会儿，一群可爱的小朋友排着队走进来，直接走向电梯处等待着，后面是中学生，高中生，一样排着队走来。
“哇，这么有秩序？”
“都是学生有老师安排。”
他们各自跟着队伍去找位置。
后面慢慢走来的是耕地的牛，西装革履的马，休闲的狗和一边走一边玩手机的猪。
AI小助理一个个帮忙登记着。
陆续感叹：“都是牛马啊。”
静默一会，门口缓缓响起哀乐，声音由大慢慢变轻，只见一顶豪华的轿子滑行到门口停下，一个白色衣袍阿飘拉开轿帘，俯身走出一位翩翩公子，也身着白衣气质儒雅斯文，若隐若现的样貌，手持折扇，脸上毫无血色，不影响他俊朗的外表，时刻保持着自己的仪态。
“这个人… 阿不，这位…帅飘，他有八百岁了？” 陆续立刻读取了他的信息。
“嗯，很是爱学习，每日都签到呢。”
“我算是明白我们为何还有夜场了。”
“我们开放时间分为三档，早上6：13-9：13，下午13：13-16：04，晚上22：20-25：00。”
“25：00整？有这个时间吗？”
“就是凌晨1：00，东灵不念这个时间。”
李娴抬手看了看时间，拿起对讲：“可以关闭。”
整个馆内安静无比，大家都在默默的记录笔记，查找资料，安静地看着自己借来的书。
她看着监控投影，每一个都在认真学习。
小章鱼幻化人形，清秀的少年模样，带着一个棒球帽，向李娴走去。
“请问图书馆里还缺人吗？我想面试。” 它语气温和，不再学别人嚣张的模样。
“哦？”李娴观察着它，老鱼头找来的帮手这么快就叛变了？持有怀疑的态度。
它垂头丧气：“我知道我本质模样不行，我来东灵山本就是来找工作的，老鱼头说我帮他拿到宝物，就帮我推荐。”
她扶了扶眼镜，看了它几秒钟，竟然都是实话。
“先填份简历吧，我需要询问一下领导的意见。” 她没有直接拒绝。
AI机器人变身平板，调出表格。
“写好，直接点击发送就好。”
说完，进入电梯。
陆续懒懒靠在墙壁上：“你倒是会骗人。”
“直接拒绝多伤人心啊。”
“嘟嘟嘟…” 图书馆又想起了警报声。
陆续无语：“天呐，这五楼到底有什么？”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今日比以往要热闹的多。” 李娴按了一下去五楼的电梯。
电梯门开，封信子在此练习八段锦。
“他不是在二楼借书吗，怎么跑到五楼来的？” 陆续奇怪的看着他。
“借书都是借口，进五楼才是真的。”
大门处贴满了符咒，他嘴巴里嗡嗡的念着咒语，符咒飞来飞去，化成人手用力拉开大门。
“噔噔…”全部变成断手，掉落在地上。
“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就学了几年道，就自称仙家。” 李娴看到旁边有一个手机支架，他正在直播，真是无语住了。
“家人们，此处妖气太重啊…”
“好的，感谢榜一大哥的嘉年华。” 封信子慢慢结束，开始互动。
陆续再次无语：“合着在这赚流量呢。”
“很多人都好奇这五楼到底有什么，说实话我也好奇呢。” 李娴再次拿起对讲：“机器保安，速来五楼。”
“嗯？你不是好奇吗？还摇人来。”
“热闹要看，工作也得做。”
突然一震，楼层晃动，里面传来怪兽的吼叫。
“哎呀，哎呀… 家人们里有真的有怪物哇。”
李娴推了一把陆续上前：“实习生，干活了。”
封信子不但不怕反而更兴奋，他一副接招的架势。
“哇，封老师今天有重头戏呀。”
“封师父要秀技术了。”
“给师父刷一个嘉年华。”
“许愿，许愿…”
“保佑上岸，上岸，上岸…”
“替我自首，替我自由。”
弹幕上一条又一条的跳跃，还有礼物满屏。
陆续无语，什么情况都能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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