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一瞧，这不就是那爱管闲事的四眼仔猪咪吗，他对李娴大喊：“快给我画一个天云网。”
他跳起来，鞋底开始生火，将他飞升到屋顶，抓起李娴的天云网，用力撒向那怪物的头，使得那怪物抓着脸挣扎，他甩出一张符咒，念了几句咒语，对着它呸了一下，贴上了怪物的脸上。
那网越来越紧，直接将它收缩成一个肉包子一样大小，duang 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早就想收它了，没想到这里遇见了。” 陆续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装，对李娴说：“KPI 1 ”
李娴比了个ok：“当然，你的合同里面有写。”
封信子看着二人：“新搭档还挺默契。”
咖啡馆上方投影屏幕开始播报刚刚的新闻。
屏幕上展现出每个人的状态，惊恐，害怕，疑惑，好奇，甚者赶紧拍下发朋友圈。
“根据前一秒报道，四眼仔猪咪被正义之人逮捕，该猪咪总是躲在奇葩隐蔽的角落里怼着人拍照，从不打招呼，没有礼貌，然后再各大平台发布，让人进行讨论，行为极其恶略。”
“该者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认为美食博主有自由评论，批判当下年轻人是流量也是教育，总是用此噱头，来吃霸王餐，如若出吃不到，便是一顿言语评价，让其避雷。”
众人看着播报的新闻，纷纷都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该美食博主。
粉粉猪咪大探店。
翻看着它的账号内容，其中一条点赞极高。
该博主在平台上领取了一张限时优惠券，其优惠券有食品归类，一些参与，一些不参与，她不愿按着规矩来，并斥责该商家死脑筋，限时优惠就是限时白吃的意思，当然就是什么都能拿，一番争论后，还是未拿到想要的，它妥协道：“那我要一个芝麻贝果和一个原味的巴斯克。”
当晚，它的账号就发出一个话题视频，内容哭诉道：“我是一个不吃芝麻的人，可是商家就只给我芝麻的，她还得意看了一眼，还是给我芝麻的，真是无语，不用心，我也是秉持着不浪费，只好将芝麻的吃下去，我是对芝麻过敏的人，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认真，还天天嚷嚷着整顿职场。”
评论有骂，有支持，也有怼博主，其中批评的比较多，所以这条视频流量最高。
李娴皱着眉看完这条视频：“对芝麻过敏还要秉持着不浪费？无语了，直接找商家等价换啊，还委屈自己吃下去，为了热度，真是啥都干的出来。”
陆续摇头叹气：“流量为王的时代，谁都想成为那个耀眼的人。”
“耀眼成被骂的人吗？”
“黑红也是红啊。”
“黑红也是红，这个三观到底是谁让它成为主流观点的，这对吗？” 李娴对此观点发出不一样的看发。
“千古名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娴直摇头。
耳边又发出各种评论，该帐号的其他视频。
“这个四眼仔猪咪，拍到路人都不遮脸的，人家小孩换尿布她也拍，真没有素质。”
“人家累了坐下来，也被她拍，说人家上班偷懒，你说它是不是有病。”
“还有这个，视频里人家在吃饭，它对着人家拍，然后才说买东西，随后说人家服务不好，没有站着迎接它。”
随后评论下面回复评论：“该商家就一个人吗？”
“现在是小老板们为了节约人力，就只要一个服务自然上不去。”
网友再回：“她自己也有点没礼貌吧，先拍了才叫人家。”
嵇代看着视频，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嘶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商场里有母婴室，那人没去，正好被它拍下，给了她一个道德的台阶，她就自然而然上去了。”
封信子说：“不好说是谁的错。”
“这样她有流量啊，有流量就有人气了，才不会管是谁的错。” 小章鱼也参与评论中。
嵇代：“谁都爱当道德判官。”
众人的一言一语，变成小小的针，扎进四眼仔猪咪的脑子里，疼的它哇哇大哭，随后变成了一朵黑云，飘向哪里哪里就下雨。
陆续想要追回，却从手心中滑走：“我的KPI飞走了。”
小章鱼愣了愣：“我们刚刚是不是也伤害了它。”
陆续：“它为了流量也伤害了别人啊。”
“人是会有因果的，它种了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 封信子手背在身后，像个一老师父。
“有的人就是心里泄愤，在网上乱骂人。” 陆续看着那些飞来飞去的文字。
“你放心，他们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只是时间问题。” 封信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大拇指点在食指的第三个指节上，顺着指节顺序，走了一圈。
突然，“呜哇呜哇呜哇...”
这声音像催命符一样，让人紧张。
那空中漂浮的文字，个个化成粉末，消失在视野。
李娴抱着膀子说道：“它们也怕警察啊。”
陆续和她同样的感受：“哪里都不是法外之地。”
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围在一起，脚下突然松软，长出伸出万只手臂，将他们拉进地面。
“啊..”
世界混沌黑暗。
-
第十章：因果。
他们像是断掉的珍珠，利索的滚落在土地上。
封信子是第一个，陆续没有刹住一个撞击把他撞出好远。
“我的妈，你想撞死我。” 封信子坐起来，扶着腰，嘴巴咧咧着。
“我不是故意的。” 陆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望着周围奇怪的环境。
比人高的百合花，比树高的马蹄莲，比楼高的合欢树。
封信子也站了起来，扶着腰环顾周围：“这是下地狱了？”
小章鱼揉了揉眼睛：“光线好差啊，都看不清。”
李娴挥笔，在天上画了一个行走的太阳，为他们照明，阳光透过植物，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梦似幻。
“这是个什么世界？好安静。” 李娴慢慢看清楚，这巨大的植物美丽又恐怖。
嵇代轻轻扇着扇子：“植物世界。”
封信子看着其中一支马蹄莲：“不，准确的说是因果世界。”
它被人血滋养着，根部已经发烂了，叶径变了微黄，花部已然溃烂。
“种是因，花是果。”
他们顺着小路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他们走一段，后面就消失30米。
陆续感到神奇：“这路不能回头。”
“那.. 只能往前走了。” 小章鱼望了望下面，感觉有声音在哭喊。
嵇代最为熟悉：“那是下地狱人的声音。”
李娴：“传的的够远的。”
封信子：“地狱，是什么地方，岂会让你舒服。”
顺着弯曲的路，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仿佛走不到头，那盛开的百合花，明媚又黑暗。
“救命，救命啊..”
远处传来求救的声音，小章鱼皱眉：“这是老鱼头。”
李娴画了一个传声器，声音越来越清晰：“还真是它，居然没有被打包成鱼头汤。”
“谁敢吃。” 陆续活动了一下肩颈，像是压了个人一样，又沉又痛。
封信子盯着陆续的背，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身上，痛的他缩着肩膀。
陆续大骂：“你有病啊。”
“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嵇代看了过去，除了一巴掌什么也没有，他揉了揉眼睛，依然如此：“我怎么看不到，按道理来说我是看得到同行的呀。”
“你有名字了，自然与他们不一样了，他们是可怜鬼，恶鬼，只会欺负人的鬼。” 封信子解释着，他看向李娴：“啊，你也有一个，在你头上。”
李娴赶紧扒拉了一下头发。
封信子拿出拂尘甩了甩，嘴巴里念着咒语，符咒从背后飞起来，直接贴在李娴的额头上，和陆续的背上，二人像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可以动的，你们又不是僵尸。”
“哦，对哦，僵尸片看多了。” 陆续抬腿活动了一下。
李娴眼睛往上抬了一下，不太满意这个造型：“我能不能贴脑袋后面。”
“命重要，造型重要。” 封信子斜了她一眼：“等20分钟。”
陆续不解：“你们三个怎么没事？”
嵇代：“我们三个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我是道士，他们这些个小阿飘，也只会挑他们能欺负的人欺负。” 封信子不赞同嵇代的说法。
“他们也欺软怕硬啊，我还是捉妖的呢。” 陆续觉得好笑。
“他们生前也是人，带着人性呢。”
前方百亩花田，长满了花苗，一个个似乎在挣着长大，参次不齐。
封信子叹道：“又有人在人间中因果了。”
李娴走近，看到中间有一支荷花盛开着，花瓣却总是掉落，漂浮在水上，那花瓣慢慢变黄腐烂，她痴痴的望着，仿佛那一支就是自己。
腐烂的花瓣如同破碎的自己。
符咒在她的脑门上直直的贴着，慢慢变成黄色的烟，飞向那支荷花，让它变得更加的茂盛。
封信子也看去那只荷花：“嗯，还好作孽不深。”
李娴望着前方：“人没有不作孽的，不是你伤害我，就是我伤害你，人性使然。”
那支荷花旁长出一株香茅，看起来十分不和谐，微风轻轻吹起，花田浮上水面，灌溉了所有的花。
“这是…”
水中浮现出一只水怪，他长着三种眼睛，六张嘴吧，八只手。
五个人懵了又懵，那怪物伸出手，轻微俯身，等着他们跟自己握手。
李娴问封信子：“这，什么意思…”
他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
水怪再次示意握手。
李娴懵懵的看着，慢慢伸出手来，二人手指相碰瞬间，天空中飘来一阵花瓣，看似浪漫，实则恐怖。
它们显现成文字，变成利器飞向他们每一个人。
李娴大喊：“小心。”
她还来不及拿出武器，霎那间花瓣射穿心脏，撕心裂肺的，并发出一阵剧痛，血液一瞬间涌出。
陆续快步飞去，接住即将倒地的她。
李娴微微睁眼，花瓣浮现在她眼前。
“你每次都把好的让出去，你得到了什么，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你的好心，只会觉得这是讨好。”
“你没有能力，善良就一文不值，这是所有低能动物的本质。” 这是她入职东灵图书馆第一个月前辈告诉她的话。
“你冷漠一点，这样就少掉了许多麻烦事。”
她眨了眨眼睛，转眼已经三年后。
“从没没见过你如此冷血的人。”
“你对你父母也这样吗。”
“这么高冷，笑一下不会死。”
李娴被戳穿的心脏，长出了一颗种子，然后慢慢发芽，没有爱的滋养，它生长的很艰难。
陆续双眼放电，消灭了这些文字杀手，刚站起来，他的背后被一把利剑袭击，浑身颤抖。
“你是一个不合格的捉妖师，全靠科技，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你败坏了我们捉妖师的名声，请你离开这里。”
小陆续迷茫的看着所有人，啪的一下，脸上被臭鸡蛋袭击。
“你不适合做这行。”
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如同那天一个人在摇摇车上难过。
狂风袭来，将另外三位捆绑在一起，卷入花瓣之中，斩断了小章鱼的触脚，打的嵇代三魂七魄都快没了。
“不去救老鱼头，你对得起他对你的好吗。”
“你不去转世投胎，在阴间瞎逛什么。”
封信子被这些文字击中，恍然脑子想起师父教过的技术，他开始碎碎念，对着狂风画了一个好大的符咒。
“起。” 他两指头对着上天。
符咒变成了蜘蛛网，将那些流言蜚语抓捕，它们变成石头，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化成一缕烟消失。
水怪的手再次伸向李娴，她抬手，仿佛触到了电一般，舒舒麻麻。
它大手一挥将所有人抓起，在空中抡了两圈，向天空抛去。
“啊..”
本书最后章节，被无形的大手点击了阅读完成，然后退出。
他们五个人在空白的空间里醒来，如同被扔进了一只白色的箱子里，中间只有一台透明电梯，抬头一望无际。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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