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在风压下心底的疑惑，打了个电话给乔乐。
那头很快接过。
有点软，又像是撒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怎么啦？我现在还在剧组拍戏呢，不说先，导演催我了，晚点给你回。”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男人绝对想不到这是一段设置好的自动回复语音。
齐在风有点不满，自己给他介绍了这么多的资源，乔乐却是个死脑筋，非要接一部从导演到制作都是新人的电影。
不是说这样的电影就一定不好，而是演员是吃青春饭的，乔乐有几年能蹉跎。
但他又有点心疼，自己问乔乐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给他带来的人脉和资源时，男孩很认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
“虽然你只把我当情人，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肩并肩，而不是一直靠着你。”
那个时候齐在风只把它当成玩笑话，他对乔乐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哪怕他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人。
房子车子乔乐都没有拒绝，他说这些东西以后都可以还给他，但如果他接受齐在风给自己接的剧本，那未来他们很难解绑。
乖巧到令人心疼。
齐在风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罢了，大不了自己给他铺好路，就算以后分开了，乔乐也不会太难过。
——
乔乐把共享自行车停好，这么高级的地方根本没有停车点，他绕来绕去，找了许久，这才在酒店停车场出去的地铁站附近停下。
“我来了！有没有等很久？”
乔乐像一只活泼的狐狸，一股脑钻进了温柯的超跑。
温柯坐在副驾驶上，把钥匙递给他，“你这几天不是拍戏吗？怎么有空来接我。”
“你的事最重要了，我拍完就赶过来啦。”
乔乐笑了笑，温柯扭开脸不看他，耳尖通红，也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乔乐开车很稳，稳到温柯有点犯困，迷迷糊糊，他开始盯着乔乐的侧脸出神，小巧的鼻尖很挺，每次张嘴接吻都会撞到他的鼻子。
“李导的新电影你想去吗？”
冷不丁的，温柯突然开口。
“李唐李导嘛？我当然想啊，那可是个大导演，像我这种十八线，哪怕跑个龙套也值了。”
“我负责他新电影的主题曲，如果你想，我可以跟他说……”
乔乐打断他，趁着红灯停下车，转过身对他道。
“不用了，我们不好在工作的地方碰面。”
他垂敛眉眼，让温柯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温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
“只要我们装作不认识就好，没关系的。”
乔乐猛然抬起头，眼圈通红，“也对，我考虑考虑吧。”
温柯下意识想解释，可他要解释什么呢，从这段关系开始时，自己就对乔乐说过，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乔乐的朋友，父母。
乔乐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有点想哭，却又忍住，乖乖点了点头，“嗯，我会的，我一定会藏好的。”
他到底图什么呢？
扪心自问，自己对乔乐并不好，除了钱，他也没什么能给的。
到了他住的公寓，乔乐抱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脸颊，“晚安，早点休息吧。”
看他的动作，温柯有些疑惑，“你不留下来吗？”
乔乐摇摇头，“我可能需要自己想开一点事，恐怕会睡不着，就不打扰你了。”
至于是什么，温柯也猜得差不多。
他没有强求，也没有因为这件事与乔乐冷战，“好，你也早点休……”
话还没说完，乔乐便夺门而出，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眼泪，他想，他今晚失眠的，恐怕不止乔乐一个。
——
【乔乐:完了！来不及了，楚砚为什么会回得这么早。】
他在家里安装了监控摄像，表面是为了家里那只奶牛猫，实际上是怕楚砚会突然回家。
按理说楚砚的别墅里离市区很远，算算时间，自己能在楚砚回到家的之前赶回去，不过可能是送温柯的路上太多红灯，甚至还有点堵车。
温柯住在市CBD，条条大路都堵车，没想到今天堵得这么久。
师傅将他送到门口，他没有立马进去，而是找了根棍子用力将自己的腿打出几条划痕，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一进门，男人身上的冷杉香紧紧将他包围，有点压迫感，压得乔乐喘不过气。
“楚，楚总，你先松开我，我呼吸不了了。”
“那就别呼吸了。”
楚砚冷漠的声音令乔乐抖了抖，就连那只被乔乐捡回家的小奶牛猫，也被他吓得挠了挠他的西装裤。
“喵！”
乔乐心道，真是没白疼。
“楚总，你是生气了嘛？”
楚砚松开他，坐在沙发上，乔乐讨好地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哄道，“别气了，主要是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看，我都受伤了。”
乔乐掀开裤子，小腿是清晰可怖的伤痕，一条一条，像是被人用竹竿抽的，他很白，所以伤口看上去非常严重，楚砚立马把他放下，从药箱里拿出药膏给他上药。
“你这是怎么弄的？”
“剧组有个朋友，他出去玩和别人发生了矛盾，和别人打起来了，我接到电话想都没想，立马赶过去，没想到他们人多，看见我就连我一起打了。”
乔乐撒谎脸都不红，何况他确实跟楚砚说过自己在剧组认识一个新朋友，真话里掺和些假话，这才是最难辨别的。
楚砚哪里还舍得对他生气，一个一腔热血，为了朋友奋不顾身的人，他对谁都很好，楚砚只能问他有没有报警，乔乐舔了舔下唇，不好意思道:“我们算互殴，报警的话影响不好，最后私了了。”
【008:你这样撒谎，不怕楚砚去查嘛？】
【乔乐:他才不会查呢，楚砚日理万机，哪有这个闲工夫，再说了，我也没说具体位置。】
何况他的那位“朋友”不会出卖他。
“去洗澡嘛？”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楚砚明早还要开会，他本来想早点休息，打算等明天在问乔乐，但是他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是没有乔乐在，自己睡不着。
以前从来不会，他是个很规律的人，经常健身，所以睡眠质量很不错。
“不想动。”
乔乐嘴上这么说着，偏偏还很坏心眼用脚尖勾楚砚的小腿，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经得了这种诱惑，一把将乔乐抱起，低头咬了咬他的耳尖。
“懒死你得了。”
浴室很大，知道乔乐喜欢泡澡，楚砚特意修了一个能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的浴缸。
他将乔乐的衣服脱下，慢条斯理，像个优雅绅士，如果忽略他的指尖不时划过乔乐的腰肢的话。
乔乐嗔怪，“喂，现在就别耍流氓了吧。”
楚砚没说话，他放好热水，和乔乐一块泡在浴缸里，乔乐背对着靠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把抚摸那光洁如同丝绸般的肌肤。
“你有没有想过尝试新电影。”
乔乐转过身，他明知是李唐的，却还是装傻充愣。
“为什么这么问？”
“李唐想拍摄《孟凡》的姊妹篇，除了主角以外，其他角色都没定好。”
“他想通过海选选定其他配角，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直接去。”
乔乐思考了一会，这部电影他自然是要去的，否则没办法推动后续剧情，况且他也得进一步接触李唐和他的助理。
但他又不想直接答应，没个两三回合的拉扯，他都嫌无聊。
乔乐贴在他的胸口，旖旎的气息在整个浴室蔓延，他抬起头，楚砚还能看见那根根分明的睫毛，浓密纤长。
“那你会去看我吗？”
“你想我去吗？”
楚砚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反问他，乔乐撇撇嘴，那自然是不想的，可说出的话却像蜜罐子里的蜂浆，甜蜜诱人。
“当然了，拍一部电影耗时很久，而且李导这么严格，肯定不会允许我请假的，你如果不来看我，把我忘了怎么办。”
浴室没有开灯，只留了一盏放在浴缸旁边的香薰灯，男孩嘴巴张张合合，楚砚甚至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倾身含住了男孩的唇瓣，宽大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这带，另一只手却像描绘般，从乔乐的胸口一路往下。
“唔”
乔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但他被亲的很舒服，也懒得反抗。
他一向是个爱享受的人。
不知道吻了多久，楚砚再次睁眼时，发现乔乐有些失神，灵动的狐狸眼带着水雾。
楚砚喉咙一紧，盯着乔乐的眼神愈发阴沉，深邃的眉眼近乎将他拆吃入腹。
乔乐缩了缩，立马起身从浴缸爬起，神色慌乱，拿起挂在一旁的衣袍便想穿上。
“水凉了，不泡了吧。”
谁料身后的男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将他拦腰抱起，放在洗手池前。
“乐乐，我们是不是该履行一下金主和情人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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