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
乔乐恶狠狠骂道,可他忍不住想,若是自己真的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不出一个月,自己肯定也会变成疯子的。
不,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宋鹭轻笑一声,面对男孩的辱骂,不仅没有半分愠怒,反而心情很好,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乔乐强迫自己冷静,为今之计,他得想办法出去。
“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东西。”
宋鹭不为所动,“我只想要你。”
谁料乔乐话锋一转,“真的吗?你难道不想知道赵卫国是怎么死的?”
果不其然,男人的眼眸微微异动,可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我不想……”
话还没说完,乔乐便打断道:“如果你不想,又何必有意无意接近赵家。”
宋鹭面露错愕,他压根就没想到乔乐竟然会知道这些。
就连系统都很好奇,乔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乔乐:其实我也是猜的。】
从宋鹭第一次去赵家,劝他送小豆芽上学那次,他就发现宋鹭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不管是赵家的人,还是赵家的房子。
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可当他得知宋鹭与赵卫国竟然是父子关系后,他便往这方面深入地去想。
赵卫国的死与宋鹭无关,那凶手的身份还是个迷,而宋鹭怨恨他,同时也会好奇究竟是谁与赵卫国有深仇大恨,大到需要杀人。
当他看到宋鹭斯文的面具有所松动时,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男人不再否认,望向乔乐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嘴上却说,“我还是喜欢你没那么聪明的样子。”
乔乐不留情面反驳道:“我要是不聪明,你还会喜欢我?”
是这个道理。
他喜欢乔乐,就喜欢他的恶毒,他的愚蠢,他的机智,他的各种各样。
“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最好不是在耍我,否则我能把你再次关在这里。”
乔乐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宋鹭这个男人审美都做得出来。
“我明白。”
宋鹭起身,走到乔乐面前,拿出一把小钥匙,解开了他的左手,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是一道道红痕,看上去鲜艳极了,男人看得愣神,忍着想再次把他捆起来的冲动 ,一只手捧住他的下巴,威胁道。
“你现在得给我点利息吧,否则我怎么知道这个交易值不值得做。”
乔乐咬了咬下唇,这都是他编的,他哪有什么线索。
看着男人的眼神愈发幽深,男孩顿时警钟大作。
死脑,快想啊!
“我,我知道一点!赵庆阳肯定有问题。”
乔乐三言两语把赵庆阳埋过什么东西在后山,还被丫丫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紧接着分析道:“就连赵正东都要替他爹瞒着,背后肯定有什么秘密。”
他越说越觉得此事有蹊跷,再结合赵卫国对自己妻子孩子,还有孙子都是非打即骂,赵庆阳杀了这个畜生也无可厚非。
况且丫丫都被吓到失足落水,说明赵庆阳埋的东西肯定很重要,还是不能被别人发现的那种。
如今有宋鹭在,自己还能使唤他去看看后山到底藏了什么,还不能自己忙活
但见宋鹭半天不说话,乔乐慌了,颤颤巍巍道:“你不信我?”
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像是喝醉了一样,眼眸湿漉漉的,如同潮湿的回南天,雾气萦绕,浓密的睫毛沾着细细的泪珠,像淋湿的蝴蝶,惊心动魄。
男人依旧不说话,而是突然凑近,猝不及防亲了他一口,“我说的是这个。”
“……”
乔乐松了口气,随后一脸无语,“那你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啊!”
宋鹭朝他挑眉一笑,“我还以为你胆子大,没想到就是个纸老虎。”
——
从地窖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乔乐和宋鹭马不停蹄,趁着夜色赶去后山。
这里人烟稀少,树林密布,一时间乔乐根本想不出来赵庆阳会在哪里埋,他垂眸沉思,丫丫是被吓得落了水,那必定是在河附近了。
可村里的河很长,几乎把后山一半都环绕了进去。
他们总不能把那一块都挖个遍。
“要不明天再来?”
宋鹭看乔乐蹲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不禁有些好笑。
“不行,我一定要想出来到底在哪。”
乔乐是个性子犟的,一旦认准的事情绝不轻易放弃,回忆起那天丫丫发烧,除了浑身湿透,她是光着脚的。
忽然,他眼前一亮,转过头对着男人道:“我大概知道在哪了!”
来到村里小诊所后面的山,乔乐不时望向还亮着灯的屋子,祈祷着赵辰荆千万不要出来。
他们手里拿着铁锹,动静势必不会太小,而那个赵辰荆就是个人精,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看什么呢?”
这一举动引起了宋鹭的注意,他不满地瞥向乔乐看的方向,见乔乐摇摇头,让他抓紧挖,于是便压下心头的疑惑。
虽然他们将范围缩小了许多,两个人还分工明确,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会不会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宋鹭停下了动作,他怕他们方向是错的,哪怕挖到天亮都没用。
乔乐也开始怀疑自我,“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眼花?”
那日丫丫的裤脚上有几片红花瓣,依稀记得是朱缨花,而村里只有这里盛开着一片这种毛绒绒的花。
他也打算歇一歇了,一铲子杵进地里,“嘭”的一声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男人走过来,打着手电筒对准那处,“好像有东西。”
乔乐立马再往里挖深,将土甩到旁边,几铲子下去后,他们终于看清了被埋在地里的东西。
“一块怀表?”
小巧的黄铜制品,外壳早就生锈了,爬满青色的绿斑。
宋鹭将其拿起,按开外壳,看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家三口,是年轻时的赵卫国和刘芳,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他猜测这个小孩是赵庆阳。
“他为什么埋一块怀表啊?”
乔乐接过,仔细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上手摸了摸,不知何时指尖竟然染上了斑块,像是灰尘一般,指尖碾了碾,发现晕开后伴随着一股铁锈味。
低头一闻,味道更直观了。
“这该不会是血吧。”
乔乐伸出指尖,让宋鹭去嗅。
男人低头,眉宇间萦绕着一丝邪气,是他总是用体面斯文压制的,“看来有人比我还恨他。”
乔乐顿悟,这个怀表就是杀人的证据,而照片是封在怀表里面的,不能烧,所以只能用土埋的方式藏起来。
“下面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我们再挖挖看。”
宋鹭点点头,拿起自己的铁锹便围着挖出怀表的地方挖,果不其然,他们还找了一把刀和一根筷子。
“这个应该是凶器。”
乔乐指着刀把上的血迹,虽然刀面干干净净,但很显然凶手在杀完人后很慌张,急急忙忙擦了表面,根本没时间细看。
血迹也如怀表上的一样,早就凝固干涸,和村长死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只是这个筷子是做什么的?”
宋鹭眉头紧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筷子的作用。
“先收着,说不定以后就知道了。”
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之际,他们就听到了背后传来呼唤声。
“乐乐!”
他们回头看,竟然是许文。
男人的脸上充满了不安,也不顾着有外人在场,宽大的手掌紧紧箍住乔乐的手臂,“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嘛?!”
乔乐眨眨眼,他快忘了许文这个人了。
消失的整整一天里,许文快急疯了,找来春婶子一块,满村子地到处问,一开始春婶子还以为他是玩得忘了时间,毕竟他年纪小,贪玩也是正常的。
可许文知道乔乐在村里没有朋友,连个聊得来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一个人玩得忘记回家。
他不怕别的,就怕男孩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嘛……”
乔乐低着头不敢说话,可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是他的嫂子,按照辈分来说,许文怎么可以训他?!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
“乔乐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像个小孩一样被管束着。”
宋鹭见他们如此亲昵,心里忍不住泛酸。
许文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那个老同学,面露不悦,“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他能这么晚还不回家嘛!”
在他眼中,宋鹭就是个害人精,不仅把乔乐带坏,还言辞凿凿地说这些风凉话。
谁料宋鹭根本不在意他那些话,反而嘴角上扬,面露嘲讽。
“他回不回家关你什么事?你只是他的小叔子,无权干涉他的自由。”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不想看到你,所以才整天和我黏在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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