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环?你刚刚还戴着这玩意踢桌子?”尤里斯的声音提高的两度:“不疼吗?”
阿尔德里安严峻的神色在尤里斯质问下放缓了,甚至还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尤里斯阁下,见我这样你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极了!”尤里斯看着阿尔德里安满不在乎的表情,气上心头,他腾的一下站起,作势就要快步离开。
阿尔德里安还在背后讥讽:“阁下满意就行。”
尤里斯听见阿尔德里安的话语,止住离开的脚步。怒气冲冲的转身,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阿尔德里安推倒在沙发上,尤里斯低下头燃着怒火的绿眸直勾勾的盯住他的眼睛,恶狠狠的说到:“你最好血流干了,再来问我,满不满意!”
阿尔德里安没有在意自己处于被压制的下位,他有足够的实力掀倒撕碎面前这只张牙舞爪的雄虫,自然也不在意这只虫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于是他懒洋洋的说道:“如你所愿。”
尤里斯气极用力掐了一把阿尔德里安的脸,趁他不注意抬起他的膝弯。
“你!”因为愤怒阿尔德里安的胸口起伏的非常快,几乎能看见他的心脏在胸口疯狂跳动。
“信不信我杀了..”阿尔德里安叱咤的话语还没吐完,就看见这只雄虫湿润润的鼻尖以及他湿润润的眼眸,像一只在古书上记载的小动物。他看见尤里斯蹲下来,将头抵在他的膝弯,无力的低声说道:“你别气我了。”
阿尔德里安稍微用力想要从尤里斯的掣肘下移动小腿,但被头颅抵住的地方宛如被高山压制叫他动弹不得。
“啧,起开。”
尤里斯手搭在束缚阿尔德里安的抑制环上,冰冷的触感叫他触而生凉:“这个,怎么打开?”
阿尔德里安反抗的动作在听见这句话时停了下来,他动作一顿勾唇嘲笑:“打开不怕我杀了你?”阿尔德里安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只蹲在他面前的雄虫,洁白光滑的脖颈不设防的暴露在他的手下。
阿尔德里安抬手握住了这节脖颈,他能感觉鲜血在血管里流动的痕迹以及来自心脏的跳动,他的手就搭在这只虫的脖子上,只要他想,下一秒伊文家那只位高权重的雄虫就可以来给他的虫子收尸。
尤里斯仍然低着头抵住阿尔德里安想要移动的腿,于是他的声音带着点不开心的嗡嗡感“你手凉,别放我脖子上了冰的我难受。”
“娇气。”说罢,阿尔德里安还是松开了握住雄虫脖颈的手,面前这只雄虫肤色白皙,面容精致要是单看他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倒真会有不明真相的雌虫上当,但不会包括他。
尤里斯不服气的反驳道“自然是比不上我们少将,脚踝都被扎成骷髅眼了还能一脚踢烂桌子。”他一边吐槽阿尔德里安不爱惜身体的恶行一边摸着抑制环的开关,感觉到手下的肌肤传来的温热被蜿蜒流出的鲜血驱散。
尤里斯又问了一遍:“这个到底怎么取?”
“和我成婚。”
尤里斯一愣,终于抬起了一直抵住阿尔德里安膝盖的头,整只虫被话语冲击到显得有些呆呆的,他嘴唇微张吐出一句疑问:“啊?”
阿尔德里安终于不耐烦了,一脚踢在蹲在地上的尤里斯身上,他的声音低沉冷凝带着掩盖不住的不虞:“滚出去。”
尤里斯没明白为什么一时间从取抑制环跳到成婚这个话题,又怎么惹了这只臭脾气的雌虫生气,只记得自己被拎着衣领丢了出去。
*
尤里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是这只狗脾气的雌虫忍着怒火把自己扔出去的画面,一会儿是他的眼睛。没错,是阿尔德里安那双燃着永远不会熄灭生命之火的红瞳。
尤里斯由于常年在医院的缘故,特别害怕冷清和孤单,而看见阿尔德里安这双冒着蓬勃生机的双眼时就特别痛恨他不珍爱生命的表现。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用枕头捂住脸暗暗想到:该死的狗脾气虫子,就该让你把鲜血流干、流完、最好变成虫干。
半晌,尤里斯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拿起终端给雌父发起了视讯,穿着白金军装的中将便出现在房间里。
尤里斯明白这是类实体投影技术,他清咳一声恭恭敬敬的问道:“雌父,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尤加利点点头望着这个自从出院后乖了太多的小雄子,尤加利不想去探究导致他变化的原因,但是只要他还是尤里斯一天,自己就还是为他撑腰的雌父。
“怎么了?我的小虫崽。阿尔德里安欺负你了吗?”
也许只有自己的雌父才会问出在如今这个社会偏爱雄虫的情况下,是不是有虫子欺负了他的崽子,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虫崽是一只骄纵到无恶不作的坏孩子。
“不是..不是..”阿尔德里安欺负自己了吗?尤里斯倒没感觉到,哪怕是他最后生气的那一脚也只是轻轻的,仿佛推动一般。
尤里斯知道阿尔德里安有一脚就能将雄虫送上西天见虫神的功力,自然在对比下他知道阿尔德里安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与其说阿尔德里安欺负了自己,尤里斯想着耳朵不由的变得通红,他抬手搓了搓试图压下这股不知源头的羞涩。
倒不如说他是恼羞成怒的愤愤。
“我想取下他的抑制环,他一直戴着伤口反复撕裂好不了。”
尤加利垂下眼眸,抬起手摸了面前自己这只虫崽的头发,真的变了。
“抑制环抑制了雌虫百分之九十九的自愈力和能力,是雄虫保护协会常用的手段试图借助伤口的撕裂溃烂叫雌虫认错。取下它,以阿尔德里安A级的等级他很快就会愈合,你就再也控制不了他,这样也要取下来吗?”
尤里斯嘟囔一声:不取也控制不了他呀,这狗脾气的雌虫要扔自己就扔自己,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
“嗯。”尤里斯又怕尤加利感觉不到自己的决心一般,又快速点头加以自己一定要取下的决心。
“只是我说要取下抑制环的时候,阿尔德里安..”尤里斯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只是那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的想法:“阿尔德里安说要和他成婚。”
尤加利捏着拳头拍向掌心,像是突然想起了一样说到:“是的,当时阿尔德上将向虫帝求情将阿尔德里安指婚给你,但是他的雌待手续还没完成,而抑制环只有雄主才能取下。如果你要取下抑制环的话,是要先同阿尔德里安取完成手续,然后在抑制环里录入你的信息素就行了。不过雌待手续阿尔德里安一个人去就行,你签个知情书就行。”
尤里斯点点头,在尤加利的话语中绯红的羞涩顺着他的白皙的脖颈爬上了脸颊,满脑子都是他要成婚了,和这只臭脾气的**的雌虫。
虽然之前尤里斯一直知道阿尔德里安是他没过门的未婚虫,但是在这个事实来临的这刻还是有股害羞悄无声息的占领了他的心脏。
“知道了,雌父。雌父晚安。”
尤加利看见自己虫崽这副模样就知道他的思绪飘远没有再想和自己聊下去的模样,于是尤加利也跟着点点头,轻声哄道:“晚安,我的虫崽。”就像尤里斯还没有一次分化那般,轻声哄着他将他雄父的暴怒和表兄的不仁挡在外面不叫他察觉,轻声同他道了千千万万遍晚安。
尤里斯知晓虫族的雌待和雌君的区别,更知道一只雄虫会有十几只乃至几十只雌待。但是在尤里斯这个不完全的虫族看来,雌待和雌君并没有分别。这只坏脾气的雌虫会是他的雌虫,是与他共度一生的雌虫,而他的一生也只会有这一只雌虫。
尤里斯拿起终端在上面定下明早8点的闹钟,这是婚姻所最早开门的时间。
尤里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只坏脾气的雌虫的模样时不时在脑子窜出来骚扰一下他,搅的他脑子一滩浑水连带着身后的尾勾也不听话的翘起乱动。
尤里斯一会儿按住这条不听话的尾勾,一会儿想起这只雌虫,他身材修长又充满原始的野性,就连生气时燃气的红眸也无法减少他的俊美。那股桀骜不驯旺盛燃烧的生命力更让这只虫充满迷虫的魅力。
阿尔德里安的样子时刻在尤里斯脑子浮现,他用被子盖住头低声的嘟噜了一句:真拿这只虫子没办法。半晌,尤里斯又低吼一句啊啊的坐起来,浑身写满了坐立不安四个字。
反正睡不着,尤里斯干脆起身找起了明天该穿的衣服,尤里斯挑起一件西装在镜子面前来回比划:这件太亮了,那件又暗了,这件不够正式,那件又太过死板。
那根不听话的尾勾倒在尤里斯试西装的时候显得格外听话没有捣乱。
来回折腾了一个多星时,尤里斯倒在床上双手盖着面,暗暗想到:我才没有因为要和他成婚而睡不着。
与此同时,同样睡不着的阿尔德里安低头沉默的摸着自己的膝弯,那被雄虫额头抵住的地方留下了鲜红的灼伤。
他们几乎同时愤愤道:这该死的雌虫|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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