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噬巫鸟
瑟骨的寒冬出现了一次大地震，从此星球温度直线下降，人类开始走进寒冬世纪，也被称为“末世”。
少年嘴唇干裂，神色紧张，似乎是在找东西，嘴里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每过赶路的人他都会拉住，终于有人在他沙哑的嗓音中听出了几个字：弟弟。
但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没时间搭理他，因为前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雪山在响声中蠢蠢欲动。
“哥哥。”一个小孩走到他的身后，面色发紫，“我要到了一个馒头，你吃。”
还没等咬上一口，弟弟倒下了，无论迟一怎么摇晃他都不动，他就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在匆忙的行人中，一位老者停下简单的检查了下，只是叹道：“大概是因为馒头放置的时间太久导致中毒了，这种情况要去医院的，可...穷人区哪有医院。”
迟一记得几天前在路边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一位神医，标注的好像就是富人区的金牌医生----谢牧。
但这里的规矩都是不允许穷人去往富人区的。
几年前，一座城开始以富贵贫穷划分，富人区资源充沛，穷人区匮乏。
导致贫富分化越拉越大。
眼见前方雪山蓄势待发，死寂的空气被一声尖叫划破，迟一思绪被拉回，有人喊道：“迟老板，门要关了，你快进来。”
迟一用力把弟弟抱起来，身体突然出现的无力让他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但来不及多想就立马冲进了防空洞里。
沉默已久的空气中，突然有人开口给他出主意：“听说富人区有个医生特别厉害，好像叫谢牧。”
有人嗤笑道：“管他叫什么，富人区的人不都是天王老子吗，凭什么给我这些无名小卒治病？我们能有什么利益能交换？”
这是迟一第二次听到这个耳熟名字，自喃似得说了句：“劫持他，不做我就杀了他。
”
弟弟的体温越来越高，迟一也觉得脑袋越来越晕。
没时间等了，再这么下去只会有一个下场。
迟一抱着弟弟站起来，环顾四周找到守门的人，嗓音沙哑的说道：“麻烦给我开个门。”
守门人以为他听错了，还让重复了遍，结果真的发现有个作死的人。
他沙哑恳求道：“我弟弟中毒了，再不治就会死的。”
守门人被气的呵斥道：“一个人死了算什么，打开门难道让全部人都给你陪葬？”
迟一用力去撞摁扭。
临走时最后提醒了句：“预言上说这场雪会下七天，东边先停，而且雪山不会崩塌，千万不要只做井底之蛙。”
怀中的人温度越来越低，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富人区，但富人区戒备森严，没有特权根本越不过两界的鸿沟。
两区分界处站着不少戴着热武器的士兵，一辆又一辆的冷冻车考过，眼尖的迟一发现士兵不会检查冷冻车，最后选择混在车里混进去。
终于到了医院。
富人区的医院几乎是24小时轮流值班，他走到急诊处随便扯了一位挂号的病人，慌忙的从破旧的衣衫里找出不知道从哪来的报纸：“找谢牧医生。”
病人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抽出手，大骂道：“这里不是精神科，谢医生也是你能找的吗？”
迟一还以为是自己来医院的方法不对，回忆到记忆中有人说过去医院要挂号，他抱着弟弟来到写着“挂号办理”的窗口，说：“我要挂号，我要找谢牧医生。”
前台的护士在电脑上划拉几下，伸手。
少年还以为是要握手的意思，把手伸出去了。
护士鄙夷的看了眼他，略带无语：“卡，不验证身份怎么给你打证明？”
卡？他哪来的卡？弟弟脸色开始惨白，就连他手心都忍不住的发白颤抖，再不救治就真的要死了。
他病急乱投医，随便拉了个准备挂号的路人。
“不给治就杀了他。”
迟一抽出怀中的小刀，双手颤抖的死死抵住路人的脖子。
周围开始嘈杂，也听见了他的称呼：院老。
从称呼中迟一知道，自己抓对了人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谢牧医生，不给治他的脖子就会立马开花。”
气氛紧张到极点，他也能隐约感觉到周围的人开始复杂起来，不仅仅是路人那么简单，还有逐渐聚焦在在他身上的红色锚点。
只见怀中的人抬起手示意，周围空气开始流通起来。
“孩子，我姓宋，他们都叫我宋先生。”怀中的人对着他笑了笑，“手术随便做，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迟一强撑着猩红的双眼，他抢走宋先生的身份卡，指定医生：“立刻马上找谢牧，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谢牧医生你来了，有个患者闹着一定要你治。”护士轻描淡写，“我简单看了，只是中毒，根本不需要你出手。”
谢牧没接话，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不是简单的中毒。
他看了眼迟一，头都不回的让安排手术。
这种情况只有重新换血才能存活。
但他没说。
手术进行的过程中，少年不敢松懈，他依旧死死抵着宋先生的脖子。
宋先生也不觉得烦，只是问：“孩子，听说你来自穷人区，还有预言的能力。”
迟一喉中一紧，但很快调整好状态回答：“从哪听来的鬼话，你这也信？”
宋先生也不多扯，直接进入话题：“我要杀了你简单，仅是我一个口令，你必死无疑。并且现在停止手术让你的亲人活生生疼死也很简单。”
宋先生停顿，淡定的推开小刀：“但如果你答应我条件，我保证让你过上比现在富裕十倍的生活，还能带你弟弟。”
迟一犹豫了下，问：“你要什么？”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要的很简单，你就看看我是不是大富大贵之相？”
“是，并且预言商说你不止是大贵。”
“哦？还有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迟一迟疑片刻说，“但到一定时间我就告诉你。”
宋先生笑了笑：“可以。但你要是敢骗我，氧气管子随时都能拔了。”
迟一不敢漏出丝毫胆怯的神色，黑雾飘荡在四周。附在这位先生之上，根本看不清。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几个小时候弟弟救醒了，谢牧来巡房的时候做了简单的调查，躺着的叫迟权，一直站着的是收养他的哥哥。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迟权几乎是迟一一手大的，已经大过于手足情义。
迟一顶着虚弱的面孔给谢牧道谢，但谢牧只是提醒：“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幸好你没吃多少，那个食物里面投射了大量动物毒药。如若你来的不及时，现在你也要躺着乖乖接受治疗。”
从此之后，他们有一个星期没见，虽然两个人都在医院，但两人总是能错过。
等到再次相见是在宋先生的别墅里。
宋先生接纳了迟一，并且给他介绍富贵圈的人脉让他开始在富人区执行任务。
为了更好控制他，宋先生找到了谢牧，把监视这件一级任务交给了他。
“最后给你的任务，在搞砸我让你地牢见。”
恰巧这一幕被迟一撞见，虽然只听见几个字，但为了活命只能躲得远远的。
经过这几天他的身体已经调理的不错，也开始接一些“上等”任务。
宋先生总是会笑脸相迎，虽没做什么实质□□情，但每次都让迟一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发呆期间，他发现雪停了。
而今天刚好是他离开防空洞的第七天。
电视上急忙播报停滞七天的穷人区新闻：“根据检测，穷人区有一个防空洞内死亡人数超过十五人以上，且大多数人都是饥饿致死。”
正盯入神，他隐约觉得身边有人坐下了，一抬眼发现居然是谢牧。
谢牧顺着迟一的视线盯着电视机，但心思却不在那上面，他开口提醒道：“不要过多相信这里的人，有些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虽然不知道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在说些什么，但迟一还是礼貌回应：“谢谢提醒，我会时刻保持警惕的。”
迟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觉得下巴处有个冰冷的东西抵着他，向下一看是一把手术刀。
难道他要报他绑架宋先生的仇？
“有话好好说。”
迟一用指尖抵开小刀，但小刀只是越逼越近。
谢牧说：“但如果你耍什么小心思，我也不介意现在把你送上手术台。”
迟一假笑，凑的略近了些：“你现在杀了我，监控室的先生会同意吗？”
“谁说我要杀你了？”谢牧更逼近了些,“敢耍花样我把你抽筋扒骨送去喂山下的雪狼。”
迟一往后退一步，谢牧就进一步，直到逼仄的屋子被死寂的氛围填满。
恰时电话响起，显示屏上写着大大的“宋先生”这几个字，迟一心虚的看了眼谢牧，第一时间接起电话。
“小迟啊，这边突然有个紧急任务给你，虽然危险...”宋先生停顿了下，“但是报酬丰厚。”
邮箱里只有几张图和一段文字。
迟一盯着一张图看了很久，谢牧无意瞥见劝他：“这个任务我猜应该是刺杀，但难度系数太大，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迟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拒绝了谢牧的好意，并保证道：“这个任务我不仅会成功，而且无人会发现这是我做的。”
谢牧收起小刀挑眉，静候佳音。
监控室内，宋先生喝着茶，看着几位年轻人笑谈生活，没来由的满意。
“你养的预言家还是这么不自量力，曲美是谁？富人区的叼婆，别说杀她了，近身都难。”
宋先生可不这么认为，他开玩笑的说：“你信不信，这个孩子会给你不少惊喜。而且我断定他身上有不少秘密，只是就放任他一个人还是放心，让谢牧看着还是会多一层保障。”
说话间，他们都没发现座椅下，一个红光连续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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