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亦的内心十分抗拒,但却身体却十分乏力,只得任由对方这样背着他。
手机在分配宿舍之前就已经上缴,陈故没有办法联系其他人,因而只能背着徐凡亦去一楼找宿舍管理员。
管理员是个阿姨,她被急促的拍门声吵醒,先是很烦躁,但从陈故口中了解状况之后,只披着一件外衣就带着二人往校医院去。
凌晨的风格外寒凉,徐凡亦冷得缩起身子,紧紧抱着陈故,脸贴着对方的脖颈,哼唧道:“陈故,起风了。”
陈故担心对方冻着,因而加快速度,道:“裹紧。”
他的身上背着个人,即便是再怎么加速也快不到哪里去,而且对方意识昏沉,身上还裹着被子,一个不小心被子就可能掉下来。
于是,管理员跟在他们身后,一边按住徐凡亦身上的被子,一边道:“小心点儿孩子。”
校医院里,年轻的男医生正在给徐凡亦输液,陈故则一直守在后者身边。
医生道:“你一直守着他吗?”
“嗯。”
医生道:“好,估计明天早上就退烧了,应该不耽误你们考试。”
“谢谢。”
校医院病床上的枕头枕着很不舒服,徐凡亦难受地来回翻身。
陈故担心道:“他怎么了?”
医生道:“应该是不舒服,等他好一点,一定要让他多吃饭。”
“好。”
医生嘱咐完后就离开了,可是徐凡亦却因为枕头的原因一直哼哼唧唧。
陈故弯下腰,把耳朵凑在对方嘴边,勉强能将对方嘴巴里断断续续的字组成一句话——“枕,头,好,硬。”
陈故的身体挡住灯光,在徐凡亦的脸上投下一束阴影,他看着阴影里那张煞白的脸,心里突然翻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想照顾他,想摸摸他的脸,想亲吻他眼尾那颗浅淡的痣。
这些在他看来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密密麻麻地爬上他心头,从外面渗透进他的整颗心,不给他留下一丝一毫地空白。
一分钟后,陈故轻轻抬起徐凡亦的脑袋,撤去枕头,自己坐在床头,让徐凡亦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
看着对方乖乖地躺在自己怀里,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发丝,他似乎早就想这么做了。
徐凡亦突然轻微的挪动脑袋,陈故愣住,而后对方就往他怀里蹭。他的嘴角渐渐扬起,看着对方眼尾那颗浅淡的痣,喉间上下翻滚……
陈故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正在下垂,他的嘴巴离徐凡亦的眼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困了吧?”
医生突然出现。
陈故猛地抬起头,道:“没。”
“脑袋都垂下去了,久了小心得颈椎病,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陈故摇头道:“不了,我想守着他。”
医生喝了一口咖啡,感叹道:“有个兄弟在身边是好一点,起码有人照顾。”
“嗯。”
医生站在门口,身体靠着门框,诉说着他学生时期的经历。
而陈故则垂着头,并没有将对方的话听进去。他在谴责刚才的自己,要不是医生突然出现,他就真的亲上去了。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可是当他再看到徐凡亦的酣睡的脸,还是会有那种难以言说的冲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问自己。
“啊?”医生以为对方在说自己,笑道:“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吃了我一个包子而已,我当时还以为宿舍里有老鼠呢。”
……
次日。早上时,徐凡亦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快了一些,但是他身体的温度还是会有些高,因而被批准可以休息。
陈故买来粥,放在病床一侧的桌上,让他自己吃。他连抬头去看那盒粥的力气都没有。
陈故面无表情,藏在身体两侧的手却紧紧攥着,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终于,他还是坐下,端起粥,一勺一勺喂给徐凡亦。
徐凡亦只吃了几口,就再也不肯张嘴,他看向自己还扎着针的手,连续输液,他的手背已经发紫肿胀。
陈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的难受。他放下粥,去摸对方的额头,温度烫的吓人。
医生赶来,先是让他吃下退烧药,又提出建议:“可能是水土不服,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然……还是让家长来,接你回去吧。”
“我不。”
徐凡亦的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像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他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陈故道:“就算不回去,你这个状态能拿到好成绩吗?”
徐凡亦知道自己这样肯定拿不到自己预期的成绩,但是只要再撑一天,他就能如愿进入期望已久的殿堂,无论如何也不能带着遗憾离开。
他觉得陈故此言是看不起他的表现,因而吃力地扭过头,不去看对方。
“听话好不好?”
陈故道。
“不听。”
谁也说不动徐凡亦,
无奈之下,学校联系了徐凡亦的家人。
文清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A大,可却没有要带他走的意思。她太过了解徐凡亦,她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妥协,而且,她也不想让他留下遗憾。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考试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把徐凡亦带回C市,其余仪式全都不再参与。
可能是幸运之神的眷顾,徐凡亦吃的退烧药在考试时发挥了作用,他的思绪清晰了不少,只不过考试一结束,他就又烧起来。
考完试当天,文清把徐凡亦带回C市,而后直奔医院。这时徐凡亦的左手已经因为这段时间的输液,肿胀发紫得厉害。
可是,徐凡亦从小就不喜欢打针。
文清实在是心疼地不行,因而趁他快要睡着毫无防备时,找来护士,给他的屁股来了一针退烧针。
徐凡亦醒过来时,身上的温度已经降至正常,只是觉得屁股莫名其妙有点痛……
由于他这几天来反复发烧,医生建议他今天晚上留在医院,方便观察,但是他却死活不肯留在这里。
医生走后,他趴在文清耳边,道:“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在这里了,还有就是……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又道:“我觉得这医院不干净,我屁股像是被踹了一脚。”
文清憋着笑,道:“好,那咱就回家。”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这一路上,徐凡亦一直在听文清夸赞陈故,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直到踏进家门,文清还是喋喋不休。
“这个陈故啊,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文清换鞋时还对其赞不绝口,她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哦对了凡亦,你有一个快递,好像是一双鞋。”
“嗯?”徐凡亦换好鞋子,顺便把文清的鞋子放进鞋柜,疑惑道:“鞋?在哪?”
“我让阿姨放你房间了,你去看看。”
“哦。”
徐凡亦跑到楼上卧室,一眼就看到书桌上放着的黑色快递盒,盒子上印着他喜欢的那家品牌的标识。
这家品牌为了保护顾客的鞋盒和球鞋,一般会专门包裹三层外盒。徐凡亦一层一层拆开,终于看到最内部的鞋盒,他看着鞋盒侧面的球鞋型号信息,瞳孔渐渐放大。
这正是他想了三年的那双球鞋!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鞋盒,看到里面放着的球鞋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楼下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徐凡亦来不及想这双球鞋是谁寄来的,匆匆在镶在墙上的鞋架上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放好球鞋后,寻着声音走到客厅,看见正在哭泣的宋景的妈妈。
宋景妈妈哭道:“小宋他今天早上跑出去,现在都没回来,我们找不到他,凡亦,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宋景是徐凡亦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二人的父母关系也不错,因而听到这件事后,徐凡亦一家人都开始担心起来。
徐凡亦跑上楼,披上一件棉衣,道:“妈,我出去一趟。”
文清在后面追着他,道:“哎,你还没吃饭呢!别回来再发烧了!”
“没事儿。”
他跑出家门,朝着心里想的某处去了。
他们家小区往西走几公里,有一座烂尾楼,幼时的徐凡亦和宋景经常在那里玩。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徐凡亦打车来到烂尾楼,直接往那处荒废的喷水池去了。
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月光之下,男孩坐在荒废的喷水池的护栏上,脚下有三两根未熄灭的烟头。
徐凡亦径直走向男孩,趁其不备,拿走对方手里的烟,看着燃烧的烟头,道:“还会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罢将烟丢在地上,踩灭了。
对方抬头看着他,眼眶里含着泪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宋景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宋景突然抱住徐凡亦的腰,脸埋在他的腹部,哭声道:“亦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徐凡亦没有解释,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用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道:“你先说,你怎么了?”
“我,”宋景搂得他更紧了些,道:“我以后要没有爸爸了亦哥。”
“怎么回事?”
宋景哽咽道:“我爸,病了,可是我听到他们说,他们没有钱给我爸治病……我爸爸要死了。”
徐凡亦安慰道:“没事,不就是没钱吗?我家有,我回去跟我老爸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叔叔不会有事的。”
宋景渐渐松开他的腰,抬头看着他,道:“真,真的?”
“真的,这么冷的天,先回去,别冻坏了。”
徐凡亦想,他以后对自己的儿子说话大概都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
对方不想走,于是徐凡亦陪他这里坐了许久,从幼时聊到现在,直到对方的心情渐渐不再那么沉重,直到徐凡亦差点在冷风中睡着,对方才提出回家。
徐凡亦把对方送回家,才安心回家。
在A大的几天,他的睡眠严重不足,回到C市又几番折腾,他回到家累的不行,没有洗澡,一碰床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下午。
他醒来时,屋里暗着,他懒散地起身走到阳台,拉开窗帘,天已经微微黑了,对面的房子里隐隐亮着昏黄的灯光。
emmm好紧脏,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就要v了……写这么久第一次顺V。本来是想倒的,但是怕以后没有顺的机会,所以想抓住这次机会……至于没有币子看文的宝贝,先屯着,等我以后去申请限免!!!
挂一下下本文案《小漂亮怀了周先生的崽》
笙禾肚子里有个小宝宝。
得到这个消息的他,又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虽然他还不知道小宝宝的另一个爸爸长什么样。
三个月前,笙禾还是酒吧的一个小歌手。
虽然笙禾是个男孩子,但是个子小小的,还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声音也温柔动听。因而经常被某些猥琐老男人骚扰。
无法脱身的他只能默默忍受,不料却有人变本加厉地在酒水中下药。
幸而他在药效发作前逃出酒吧,转而却又遇到一个醉汉。
夜色迷离,笙禾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只记得他虽然高大结实,却又温柔似水。
那夜匆匆而过,笙禾很快就将对方忘记,依旧过着苦难的生活。即便是后来直到自己有了宝宝,也还是决定努力挣钱自己将宝宝养大。
直到某天,一个男人的身影挡在他面前,说要带他回家。
笙禾知道,他就是那个醉汉。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笙禾了解对方是个好人,因而决定跟其回家,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这个好人到底爱不爱他。
男人将笙禾照顾周全,却对笙禾极其冷淡,笙禾知道,对方这么做只是为了他腹中的孩子,或许等到孩子出生的那天,也就是男人离开他的那天。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问题。
一个暴雨的夜里,笙禾失眠,独自在卫生间,黑着灯反复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笙禾打着哈欠走出卫生间,门口站着穿着睡衣,浑身湿透的男人。
“你……怎么了?”
男人扬起嘴角,抬手揉揉笙禾的发丝,温柔道:“找了你一夜,原来在这里。”
笙禾很难过,忍着痛,道:“你放心,孩子,留给你。”
男人把他搂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哀求:“你和孩子,都留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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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洵这辈子做的最离谱的一件事,就是空降陌生城市,夜里喝得烂醉。
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夜里没留住那个人。
为了找到那个人,他动用所有关系,把那座城市翻了个遍,不料找到时,对方已经怀孕了。
那个人那么让周洵着迷,而周洵却只能看着,连碰都不敢碰对方一下。
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忍着……
暴雨的夜里,周洵突然发现人不在了,于是发了疯似的冒雨出去找。可是他明明在第一时间就让人把整个小区都封掉了,但是人就是不见了。
那么小小的一只,还大着肚子,能跑到哪里?
周洵回到家——哦,原来是在家里,那就放心了。
可是对方似乎还是想跑,怎么办?
(由于经历问题,受成了逆来顺受随波逐流得过且过的性格,但是后来被攻惯得正常了。在和攻正式交往前还遇到两个渣男,不过受只和攻贴贴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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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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