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帮什么忙?”
袁秧苗猜测,江慈会趁机要求自己答应他的追求,如果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同意的。
但为了工资,袁秧苗还是想着,万一,江慈有别的事情要他帮忙呢?
“这周日我有一场应酬,订了一家餐厅,但还不知道预订什么菜比较好,你能帮我挑挑吗?”江慈真诚恳切地问道。
“只是挑菜?”
袁秧苗显然不相信江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去餐厅,万一江慈订个包厢,趁他吃饱懒得动弹,对他动手动脚怎么办?
“真的,就是请你帮我尝尝口味。”
江慈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又补充到:“你放心,不去包厢吃。”
“我,我怎么相信你?”
袁秧苗还有些犹豫纠结。
“我该怎么让你相信呢?”
江慈把问题抛回给他。
“恩……你要发誓。”
袁秧苗的认知里,发誓是最值得相信的。
“好,我发誓!”
江慈立刻应到。
袁秧苗仍旧纠结,但想到下月工资和大餐,还是咬咬牙同意了:“那,什么时候去?”
“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在医院大厅等我。 ”江慈说道。
袁秧苗想了想:“我十一点五十才下班。”
“放心。”江慈说道:“算你陪我出外勤,不扣工资,还有加班费拿。”
“好吧……”袁秧苗用力控制嘴巴,非常勉强地点点头。
得到了免费大餐和加班费,袁秧苗有些飘飘然,直到……
“滴——您已迟到”
迟到?怎么会迟到?我算好了时间特意提前了十五分钟出发的!
袁秧苗打开手机,看着时钟显示着令人心碎的“09:01”,心中的喜悦瞬间一扫而空。
“迟到了?”江慈出现在身后。
“迟了一分钟。”袁秧苗心里愤愤不平。
该死的资本家,一定是故意拉着我说话,害我迟到被扣工资。
“好可惜,一分钟啊。”
江慈贱兮兮地落井下石。
“还不都是因为你拉着我说话!”袁秧苗有些委屈:“迟到一次要扣五十块的。”
“五十?我给你多加五百块奖金,能抵消吗?”江慈开始诱惑道。
“五百块的话,勉强可以吧。”袁秧苗点点头。
江慈满意一笑,继续道:“但是,有一个条件。”
“条件?那不行!”袁秧苗不肯落入他的圈套。
“可是五百块哦,你要不先听听是什么条件再决定。”江慈继续道:“很简单,只要,你这一个月之内做我的一助就好。”
“只是这么简单?”袁秧苗有些不相信。
“当然这一个月内,你只能做我的一助,不许去别人的手术帮忙。”
江慈深谙近水楼台先得月。
袁秧苗热爱工作,多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技术,再趁着教他写报告的机会,制造一点暧昧气氛,一定能拿下他。
“怎么样?再外加一顿海鲜大餐?”
江慈使出杀手锏。
“成交!”袁秧苗伸出手示意江慈,二人击掌达成共识。
江慈上午只排了一台手术,二助是一个大四的小伙子,刚进医院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做。
袁秧苗作为一助又是递工具,又是擦汗,最后缝针也是他做,一台下来,累得气喘吁吁,紧赶慢赶地写完报告,抬头一看已经十一点二十五了。
“江医生。”袁秧苗跑到大厅时,江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这次没有迟到,走吧。”
被迫坐在江慈副驾驶上,袁秧苗浑身不舒服,七位数的帕梅,比一百年前火车硬座的体验感还要差。
“饿了?先吃点零食。”
江慈看他坐立不安,赶紧打开扶手箱,展示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小零食献殷勤。
悠牌曲奇饼、瑞派压片糖、山牌猪肉脯、大牌小鱼干……
这些零食袁秧苗一样都没吃过,他在购物APP看到过很多次,价格昂贵,随便一样都是他一天的工资。
不吃白不吃,袁秧苗随意挑出一袋曲奇,小心翼翼撕开包装,优雅地咬下一小块。
矜持不过三秒,味蕾瞬间兴奋起来。
好好吃!
曲奇饼干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内馅的奶油香醇丝滑,绵绵密密。
“喜欢吗?”汽车在路口停下,袁秧苗刚伸出手去再拿一块曲奇饼。
“勉强算是不错吧。”
“那换一个别的吃。”
江慈挑出一袋小鱼干,放进袁秧苗手心。
“好吧。”
袁秧苗依依不舍地放下曲奇饼,撕开小鱼干的包装袋。
好香!
袁秧苗一般不吃不认识的小鱼,但酱香浓郁,让他忍不住把嘴巴移到小鱼头上。
“这个怎么样?”
汽车再次启动,江慈一边注意着路况,也不忘再逗袁秧苗一次。
“嗯。”袁秧苗担心他再次剥夺自己的选择权,含糊回应道。
小鱼又香又脆,袁秧苗根本停不下来,眼见着扶手箱就要见底,江慈才开口提醒:“留着点肚子,一会还有大餐呢。”
“我能吃得下。”
袁秧苗反驳一句,手上动作却乖乖停下了。
江慈订的餐厅在王府井附近,离故宫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
九十年代的时候,他还经常来这里散步。
可自从出来上学,他已经有将近八年没有再来过。
刚下车,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如意楼?好土的名字。
袁秧苗看着复古的招牌,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怎么都过去三百年?四九城中还有叫这个名字的酒楼?
“两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刚一进门,就有笑容得体的迎宾小姐在门口迎接。
“我姓江,江瑶女士订的位子。”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走进餐厅才知道,这家名字复古的餐厅,其实内部构造相当现代化。
二人被引到落地窗前坐着,窗外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景山公园。
袁秧苗刚一坐下,服务员立刻送上平板供他点餐。
“怎么全是英文啊?”
大学四级都没有通过的袁秧苗,现在再看这扭曲如爬虫一样的文字,简直要看花小猫眼。
“您好,麻烦给这位先生换成中文系统。”
江慈又唤来服务员,给袁秧苗换成中文菜单。
可换成中文菜单,袁秧苗更看不懂说的是什么了。
“‘君问归期未有期’,这是什么意思?”
袁秧苗自认上学时学的最好的就是语文,但绞尽脑汁依然想不出来,这到底是道什么菜。
“哦?又上新菜了?可以试试。”江慈认真说道。
袁秧苗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这是什么菜?”
江慈笑了笑:“不知道啊,不过这个菜名挺有意思的,试试又何妨?”
“可是,这道菜要整整九百九十九快啊,万一只是两块萝卜呢?”
袁秧苗再次被资本家的骄奢生活震惊到惊掉下巴。
“怎么还没和我谈恋爱,就想着给我省钱了?放心,养你一只小馋猫足够的。”
江慈抓住机会就要调侃他。
袁秧苗本来涨红了脸,听到“小馋猫”三个字,瞬间炸毛应激。
小馋猫?他怎么突然不演了?
就这么坦白自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江,江医生……”
袁秧苗刚一开口,舌头就要打结了。
“那个,其实我吃的一点都不多,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我们的赌约这才第一天吧,难不成你要毁约?”江慈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害怕什么?
“我,我知道江医生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害过人,你能不能别抓我?”
袁秧苗的语气带上哭腔,幸好工作日大厅空无一人,否则在这高端优雅的地方哭出声来,一定会引人注目。
江慈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后悔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但又只能装傻。
“害人?我当然知道苗苗不会害人了,苗苗这么单纯善良,除了害我对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哪里还能害别人呢?”
袁秧苗还在微微颤抖着,江慈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至于抓你,这样抓吗?”
袁秧苗躲闪不及,被江慈强行十指相扣。
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袁秧苗转头看向演奏者。
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气质优雅。
“这首歌名是《此情可待》,应该是我妈妈安排的,她这个人讲究浪漫。”
江慈解释道。
“不错不错,正是江女士特意安排的,他说他的儿子要带男朋友来吃饭,让我一定要选最好的演奏家来增添一点气氛。”
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走上前来,身后跟着像是主厨一样的另一个大胡子。
“你好江慈,还记得我吗?”
大胡子的口音相当奇怪,京片儿当中混杂着欧洲口音。
“当然,Diallo?叔叔,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江慈开玩笑道,又牵着袁秧苗的手向他介绍。
“这是袁秧苗,说男朋友也不准确,我现在还没追到他。”
Diallo面容和善,但袁秧苗对欧洲长相的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只维持着礼貌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小朋友,我是江慈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和他一起叫我叔叔。”
Diallo仔细打量过袁秧苗,又对江慈说道:
“哦!江慈,你可要抓点紧喽,这么漂亮的男孩,一定追求者不少吧!”
“实不相瞒,他现在正处在一段关系中,不过我有自信,能让他放弃那个男朋友,选择我。”
江慈毫无撬人墙角应该有的羞愧感,让对面这个素来自由浪漫的法国男人,听着都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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