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婉容张开口,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她心有戚戚地闭上嘴,歪着头试图用眼神表明自己的意思。松泽崎美旁边站着她的父亲,记忆里这是他俩第一次并肩站到一起。
“婉容,对不起。”她父亲带着些许哭腔,对比起来,她的母亲就显得冷静很多了,几乎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就给她判了死刑:“你以后应该是跳不了舞了,能不能走路还得看你后期复健情况。”
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点点头,注意到父亲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她对着他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殊不知这番视线落到父亲眼里,更让他无比心疼,捂着脸背身往病房门外快步走去。他走了,方才露出后面的平等院母子。
平等院染月不太客气地瞪了眼松泽崎美,后者毫无自觉,语气完全不像是对女儿,倒像是面对自己的体育选手。她竖起两根手指,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跟我去我在美国的俱乐部,那边有最好的复健中心,最快一年内应该就能下地。你冰帝的榊老师帮你联系好了,你过去直接就能入选当地的音乐学院,等你上大学,会由他以前的导师来教你声乐。”
“二,留在日本,当迹部家的豪门太太。”
“你别这么急,婉容才刚醒,说不定现在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平等院染月走上前说道,坂本婉容嗯嗯两声,算是表明自己态度。见她如此,松泽崎美也不愿多谈,拎起包走了出去。眼下,病房里只剩下了平等院母子,他们对视一眼,还是由平等院染月来告知坂本婉容现在的情况。
就像松泽崎美说的那样,她的腿断了,日本的医生判断是再也没法跳舞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平等院染月耐心宽慰她,说不定等去了国外,外国医生能治得好。
其实对于不能跳舞这件事,坂本婉容真没有太大情绪。她擅长归擅长,又说不上太喜爱,为什么平等院母子和父亲对她的伤势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直到她喝水时,在倒映的水面中看到了左脸上的纱布,方才意识到些许不对。纱布的位置不大不小,正好包住了太阳穴至左脸颊的位置,她又是个疤痕体质,十有**是要留疤了。
不知为何,她陡然有种解放了的轻松感。
她再也不会因为容貌,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了,不会再有人说她是什么木头美人,或者是什么一无是处的花瓶了。
然而这副开心的模样落到别人眼里,被误解成了故作坚强。下午来探病的秦洛宁还没说几句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听见她模模糊糊地说婉容,你难受的话就哭,不要忍着。
“我又不是你。”坂本婉容躺在床上一脸无奈,她这个做病号的都没怎么伤心呢,秦洛宁却哭成了花猫。幸村精市扯了几张纸让小青梅坐旁边擦擦眼泪,自己则是站到坂本婉容床头,准备把这些天的事情跟她一一道来。
那天出事后,坂本家的人在急救室门口,当着迹部景吾的面表演夫妻双打。可惜忘记堵住儿子的嘴,以至于让他把夫妻俩教唆自己的话吐得一干二净,比如坂本婉容是坏蛋,抢了姐姐的未婚夫,除了长得好看,其他什么都比不过姐姐。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认为自己做了很正确的事情,为什么父母不夸自己就算了,还要揍他。匆匆赶来的坂本家主听到这话,气得当场倒地,迹部景吾嫌他们太吵了,喊来自家保镖把他们所有人都丢到别处。
以上是坂本父亲的复述,后面则是幸村精市亲眼目睹。
“啊?还有后半场?”
幸村精市点点头,当时秦女士带着秦洛宁和他一起去医院,他们到的时候,恰好看到水原子奈扇了迹部景吾一巴掌的一幕。后者默不作声,看她准备来第二下的时候,才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冷静一点。短暂沉默过后,他俩颇有默契地去到了别的地方准备长谈一番,秦女士也跟了上去,以至于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抢救室门口,顿时变得冷清起来,只剩下满脸丧气的坂本父亲和他俩。
他们陪着坂本父亲,直到平等院一家三口赶来才动身回家。第二天,坂本家的产业传出不少负面新闻,眼下正值货物交付期,丢了一大批单子,导致货物堆积仓库,几天之间损失惨重。从秦女士的口风中,不难推出是迹部财团和水原子奈背后的势力在着手报复。坂本家起初还寄希望于迹部家,屋漏偏逢连夜雨,得知迹部财团有意取消婚约,坂本家主当场脑梗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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