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球，日吉若眉目紧蹙，继续摆起架势等着幸村的发球。
“砰”得一声，这一球虽然也很快，但日吉若明显感觉到自己可以看清球路，放水了吗？
日吉若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身体下意识动了，奔向球路的落地点，球拍接触的网球的一瞬间，什么？！
前一秒还能看见对方微笑的脸庞和随风飘起的外套，下一秒眼前便骤然陷入黑暗。日吉若身体一僵，导致网球回击失败。“Game幸村，30-0。”
日吉若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没有变化，依旧的黑暗，依旧的虚无。
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嘈杂，又越来越清晰，“灭无感？”“他看起来好像失去了视觉！”但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失去视觉了吗？日吉若握紧球拍，听着对面传来的拍球声，连忙摆好姿势，试图冷静下来继续比赛。
又是网球和空气摩擦的爆鸣声，日吉若听出来了对方发球了，他吞咽口水，小碎步左右快速移动着，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球的轨迹，是右边？
没有过多的思考，日吉若向右跑去，挥拍试图接球。
好消息，碰到球了！
坏消息，是球框碰到了。
“Game幸村，40-0。”
日吉若舒了口气，捏紧球拍，却心一惊，他不敢相信地再次捏了捏球拍，是真的！他感受不到球拍了，摸不到属于球拍手柄的纹路，掐了下指尖，只能传来奇怪诡异的麻木感。
他呼吸急促，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心里莫名急躁、心慌起来。又试图动了动腿，脚却不像是踩在球场里，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也感受不到膝盖关节弯曲。
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你在害怕。”对面那位立海大部长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清晰可见。
日吉若像是被戳中心事的炸毛小狗：“开什么玩笑！”
“是吗？”幸村精市轻笑着，继续发球。
又是一球，猛然砸过来，但日吉若却反应不及，准备动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
“Game幸村，局数1-0。”
日吉若躺在地上，明明什么都没做额头却已出了汗，汗水滑落至下巴再滴落，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听见自己心跳砰砰极速跳着，他听见周围传来加油助威的声音，他听见了自己的喘息声，无数的声音挤压着叫嚣着钻进他的耳朵，而这其中最清晰的是，对面传来的……
“站起来！”低沉沙哑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日吉若猛地一震，这是他祖父的声音？怎么回事！
他猛地抬头，发现原本的黑暗已经消退，周围是熟悉的道场，低头脚下踩着的木质地板，祖父的竹刀打在了他旁边的地板上，发出响声。
又看了一遍身上，发现自己穿着洗旧的训练服，手变得小小的，个子也缩小了，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训练？
他握紧手里的竹刀，却感受不到重量。
日吉若勉强爬了起来，下一秒破竹声袭来，他连忙往旁边一躲，只见竹刀劈来停在了他的头侧。
“太慢了！”祖父的声音忽远忽近，日吉若看去，发现自己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祖父的脸，但他却潜意识认为这就是祖父。
竹刀再次劈来，日吉若这次想拿起手里的竹刀挡下，但由于触觉的丧失，抵挡失败，他被击退了几步，他摸向肩膀，本应该疼痛的地方却毫无感觉。
“古流武术的精髓不在于形，而在于心！”祖父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这不是祖父的声音。
日吉若仔细听去，沙哑的声音逐渐和一道清亮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想要分辨出那是谁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是在做什么来着？
又是一道破空声，失神的日吉若没反应过来，再次被击退，他撞到了道场的墙壁，依旧毫无疼痛感。
“愣着做什么，拿起刀！劈过来！”那道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日吉若狠狠咬了咬舌尖，不疼，是在做梦吗？但下一秒他便觉得不对，血丝流出，他在嘴里尝到了铁锈味，不是梦！
他又看见祖父举起竹刀就要劈过来，他连忙举起竹刀挡了回去，“这才像样。”那道声音听着好像很满意。
日吉若抵挡竹刀抵挡得有些筋疲力尽，不，不对，好像不是这样的。
竹刀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日吉若听出来点不一样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好像……好像击打网球的声音？
日吉若顿时愣住原地。
网球？
对，网球！他在打网球啊，他在和立海大部长打网球！
下一秒，日吉若眼前的画面像泡泡破灭一样转换了，发现自己身处网球场，拿着球拍，对面是幸村精市。
那个深紫色头发的精致少年挥拍发球，网球撕裂摩擦空气的尖啸声，与竹刀破空袭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唰”日吉若觉着自己好像又看见了竹刀劈了过来，刚刚的筋疲力尽让他条件反射般偏头躲了过去。
“Game幸村，局数5-0。”裁判冷漠的声音响起，日吉若这才发现原来刚刚的竹刀是网球啊。
等日吉若回过神来，才发现对面的幸村精市脸上没了场外总是挂着的笑意，站在底线发球处抬手轻轻理了下肩上的外套。
而自己则是在原地保持着古流武术的防御姿势，球拍横在身前，像一把竹刀。
场外的仁王雅治见状吹了个口哨，“原来是梦境啊。”
柳莲二闻言立刻翻开笔记本写着，边开口向仁王询问具体信息。
仁王雅治简单解释了一下梦境，随后再次把视线放回场上，自言自语着：“所以只是灭五感了视觉和触觉，然后转为梦境吗？”又看了一会，“唔，看上去幸村在指导那小子。”
场上日吉若的发球被幸村精市一一回击，“武术和网球的‘心’是一样的。”他猛地看向幸村，那道清亮的声音与祖父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幸村话音刚落，立刻一记抽球，小球速度极快的砸了过来。日吉若握紧球拍，闭上眼睛，他摒弃视觉，从心聆听着……祖父的声音，幸村的声音，竹刀的声音，网球的声音，最终都融为一起。
球拍和网球相撞的刹那，日吉若好像听到了对面传来“这才像样。”的轻笑。
“但可惜，比赛也到此为止了。”幸村精市眉眼一凌，他面对日吉若的回球，挥拍打向死角。
“Game幸村，局数6-0。”
“单打三比赛结束，由立海大幸村精市6-0获胜！”
“本届全国大赛决赛比赛结束，立海大附属中学3-0比分战胜冰帝学园！恭喜立海大附属中学获得冠军！”裁判高声宣布。
全国大赛结束了，今年的冠军依旧是立海大！
仁王雅治和柳生一起落在立海大队伍后面，靠在柳生比吕士身上瞧着四天宝寺等其他学校前来祝贺立海大二连霸，高兴地甚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明年这个时候就是三连霸！piyo～
旁边的柳生比吕士听了满耳：……
没听出来是什么调，看来欺诈师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嘛。柳生比吕士心觉好笑得伸手捏着人的小辫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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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全国大赛-对战冰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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