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附近高处有一行宫,行宫的雪被清扫得干净,干净得有些冷清。两个人被安排在了皇帝最远的一处院子。院子清雅,很适合生病的人居住。
此次的祭祀是皇家历代的传统祭祀,并不是什么节日或者祈福。
他们带的下人不多,加上顾萧尘的身体,佘清轻是亲自准备了床褥和药壶。午膳去德妃娘娘那用,晚膳将是和皇帝一起在殿上用膳。
午膳前。佘清轻将小院打理得和顾萧尘平日里住的地方差不多,顾萧尘给皇帝问安回来就看到了偏远的小院焕然一新。佘清轻正在小院亲自给他煎药。
看到顾萧尘回来,佘清轻仰起脸,五官舒展地笑:“你回来了。”
顾萧尘眼中流动波光,“嗯。”
佘清轻轻扇着扇子,“这药还要煎好久,待会儿我让银昭在这看着,我们用完午饭回来就可以喝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弯腰把她手里的扇子给陶宁,“这事以后让陶宁去做就行了。左右有些闷,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佘清轻:“好。”
银昭也没有跟着。
两人往行宫的西方去,那有一条上山的石板路,路的两边是银装素裹的树木。两个人走到一处延伸出来的宽阔平台,那有个驻足休息的亭子。两人走到亭子处,佘清轻打眼看去,这里能将整个行宫一览无余。
顾萧尘简单地给她介绍了每个地方是什么人住的地方。
佘清轻会意,这是给她讲哪些地方能逛,哪些地方不能逛。她温柔回应:“妾身记住了。”
行宫低调奢华,此时来往的宫人远远瞧着很有意思,还有几个穿着朝服的人被领着往皇帝住处去。应该是祭祀期间处理政务只派比较重要的朝臣禀报。
视线往下有一处冰湖,湖边有人凿冰钓鱼。
“还能钓鱼?”
“嗯。你若是想去改日本王再陪你去。”两人在亭子处不冷不热地聊了许久又安静了会儿风景才开始往回走,下了山两个人换了条人不是很多的道走,静悄悄的环境使得佘清轻有些害怕。
顾萧尘察觉出她的异常,“怎么了?”
佘清轻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快天黑了,路有些看不清,妾身害怕。”
顾萧尘盯着她的眼睛,天还没完全黑,行宫远处的光足以支撑看路。他问:“你的眼睛可是有损伤?”
佘清轻:“是,原先是天黑了看不太清,后来是天暗了就开始看不清。可能是妾身小时候抄书太多伤了眼睛吧。”
那时候伯母还不敢明着折腾她,只是说她不懂礼节,隔三岔五就让她夜里抄书,不抄完不准睡。她也闹过,下场就是银昭被执罚,她被罚跪,无人帮她。后来她便不闹了。
顾萧尘停顿片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走吧。”他稳稳地带着她往前走,也没有说太多,两个人陷入了安静。他的臂弯温热,暖了她的刚刚露在外面而凉了的指尖。佘清轻说不上来的心中悸动,她小心地偷看王爷。
黑暗里她瞧见轮廓,好像和她平日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好似透出冷静,温柔的底色,身姿也比往日挺拔。
夜里。
两个人久违地躺在一张床上。佘清轻比新婚那夜还要紧张。新婚那夜两人刚喝完交杯酒,王爷就吐血了。一阵鸡飞狗跳,洞房夜也过去了。之后王爷一直病着,她和王爷躺着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生怕睡熟了,翻身压着他。
两人没有盖同一床被子。
佘清轻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安静的卧室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顾萧尘好像睡着了,很安静,安静到好像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佘清轻从害羞到胡思乱想,思绪往外飘。
一个人的呼吸声能这么轻吗?今天王爷走了许久,还爬了山,该不会是身体受不住了累坏了吧?
佘清轻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她谨慎地往顾萧尘那靠,耳朵仔细辨认,如此安静的环境她竟然没听到半分呼吸的声音。
她咽了口水,柔柔唤了声:“王爷?”
无人应她,这才刚上床没多久应该没那么容易睡着,不会当真累坏了吧?
佘清轻小心翼翼地从被子下伸手,她摸到了顾萧尘被子里,摸到了他的衣角,接着顺着他的衣角摸到了他的指尖,柔软的指腹顺着手心往脉搏那滑去。
顾萧尘在黑暗里缓缓睁开了眼睛,沉沉的眸色蕴藏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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