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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鬼迷心窍

烬王府书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无形的凝重。

顾惊鸿站在书案前,没有坐。

萧承砚则随意地靠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目光落在顾惊鸿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奇异的耐心。

“王爷何时知晓的?”顾惊鸿开门见山,声音竭力保持平稳,但尾音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知晓……惊鸿拿了九转还魂草?”

萧承砚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案头一枚小巧精致的扳指钥匙——正是那日顾惊鸿在浴池边“偷”走的那一把。

他将其置于掌心,对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就在你和谢琰离开王府后不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知晓你能开南风锁,大胆猜测可能你能仿得出钥匙。”

他没有说“本王”,而说“我”,这个简单的替换让顾惊鸿没那么紧张。

“后来,我再去试过发现打不开,便知被你掉包了……又过了几日,便能开了。”

顾惊鸿的心猛地一沉——他竟如此敏锐!

“果然,”萧承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打开后,发现九转还魂草不见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惊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急促的跳动声。

“为什么?”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巨大的困惑,“既然王爷知道是惊鸿偷的,为何……为何不揭穿?为何……还要……”

还要对她那般?除夕的陪伴,今日的维护,甚至为她不惜对上谢琰那种人,那种原本只配如污泥一般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

萧承砚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那九转还魂草虽珍贵,说到底,不过是一味药。药的本质,是用来救命的。”

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顾惊鸿脸上,没有怒意,只有想好好把事情说清楚的淡然。

“本王是在雪地里捡的你,那时的你面色苍白、身体冰冷、奄奄一息……我想,你冒如此大的风险取走它,是为了救一个对你而言极其重要、非救不可的人。”

这个理由简单到让顾惊鸿一时失语。

不是为了设局?不是为了抓住她更大的把柄?仅仅是因为……他相信她是拿去救人?

“至于为何不问……”萧承砚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窗外渐沉的暮色上,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喟叹,“或许是……本王一时鬼迷心窍罢。”

暮色彻底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书房内瞬间暗沉下来,只有案头一盏琉璃灯,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将那抹自嘲般的寥落,勾勒得愈发深刻。

“鬼迷心窍”…… 这四个字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猝不及防地烫了顾惊鸿一下。

是什么意思?他将她当成了阿宁的替身,所以鬼迷心窍?

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其本质是想要对阿宁做的事?

可之前他派谭院首来诊脉,自己已经说清楚了啊——从未说过自己是阿宁。

她看着他寥落的侧影,挺拔的身姿下透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似有若无的自嘲,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的可悲了。

萧承砚是王爷,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冷眼旁观着她这个小贼拙劣的表演,看着她提心吊胆,看着她在他面前强装镇定,看着她自以为是的周旋。

而他,却以一种施舍般的、宽容的姿态,默许了这一切,甚至在她即将暴露时出手维护。

而他护她周全,其本质要顾惊鸿依然维持“白月光”的样子?自己是冒充的这件事,萧承砚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愿知道,顾惊鸿已经不清楚了。

顾惊鸿亦是自嘲地笑了笑——买卖而已,互相欺骗聊以慰藉而已,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仔细想来,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提供不是么,她让他对永宁郡主仍然有了一个幻影,也许这便是她顾惊鸿的作用?

“呵……”她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讽刺和自嘲。

想到这里,顾惊鸿抬起眸子,眼中所有的复杂情绪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刻意伪装的、属于酌月楼顾阁辅的锐利、疏离:“王爷真是好胸襟,好气度。”

顾惊鸿上前一步,微微扬起下巴,笑容艳丽却带着刺:“王爷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如此迂回曲折?惊鸿身无长物,孑然一身,王爷的这份‘恩情’,惊鸿怕是用金银俗物难以偿还。”

“王爷若有所图,不妨直言。是要惊鸿这条命?还是要惊鸿替王爷……做些王爷不方便亲自动手的‘脏活’?”

她刻意加重了“脏活”二字,红唇轻启,“比如……在王爷不方便出手的时候,让某些碍眼的人,永远闭嘴?或是让我去另一家府邸为王爷‘拿’些王爷需要的东西?”

顾惊鸿是故意的。

用最不堪的揣测,用最恶意的言辞,去刺伤他,也试图斩断心底那丝因为他的“宽容”和“理解”而悄然滋生的、极其危险的悸动。

萧承砚盯着顾惊鸿那张带着挑衅笑容的脸,看着她眼中刻意的冰冷和疏离,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盔甲之下那尖锐的防备。

空气凝滞了。

然而,就在顾惊鸿准备好迎接萧承砚的怒意,甚至可能立刻翻脸将她拿下时,萧承砚脸上的阴霾却突然散去,嘴角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顾惊鸿双眸一滞——他、他竟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很淡,甚至带着一丝无奈,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顾惊鸿被他这反常的反应弄得有些懵,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冷意,“王爷笑什么?是惊鸿猜对了,还是……猜得太浅?”

萧承砚听罢,按下自己想过去抱着她的冲动,笑意竟愈发深了。

我笑——是因为你的恶意揣测,在我眼里显得幼稚而令人心疼,因为我对你的图谋,远比你想象的“深”且“复杂”。

顾惊鸿连连摇头,当下只觉得荒谬绝伦——烬王为了一个尚未被证实的白月光,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哎,不知道这样的人如何就能领兵作战了。

他甚至还不如她这个江湖情报头子,不是吗?

这一切,都怪谢琰!

顾惊鸿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隔绝了顾惊鸿的背影,也带走了室内最后一丝人气。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话语的毒刺和身上清冷的暗香。

萧承砚脸上的那抹无奈苦涩的笑意慢慢敛去,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他拢了拢狐裘披风,然后起身,缓缓踱步到书案前。

“长风。”

长风如影随形般出现在门口,垂首:“王爷。”

“她走了?”萧承砚明知故问,语气平淡。

“是,顾姑娘……走得很快。”嗫嚅了两下,长风还是隐下了“脸色不太好”的说辞。

顾惊鸿方才那些诛心之言,要是换了个人,王爷怕是早就动了杀心。

一来王爷诸事繁琐、军务缠身,哪里愿意再浪费心力与人纠缠,这个时候杀人反而是效率最高的选择;二来王爷一片好意,顾惊鸿却刻意歪曲,大有挑衅王爷的势头,以王爷强势的性格,也不会容许她如此。

但是……

长风看着原本气势迫人的萧承砚,此刻却拢着狐裘披风,一派文弱书生之相,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再烈的野马,也终有能降服它的骑手。

“长风,护一下她。”

清冷的声音将长风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甚至没能领会萧承砚的意思:“护?一下?”

萧承砚微微点了点头。

“她不会回房。此刻心绪难平,怒火攻心……她必不会善罢甘休。”

长风一怔,下意识道:“王爷是说,顾姑娘会去找谢琰算账?可谢琰现下在……” 他话没说完,猛地顿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京兆府地牢?!这……顾姑娘她……会去那种地方?”

在长风看来,顾惊鸿虽身份成谜,但毕竟是女子,又刚经历那般屈辱,怎会孤身闯地牢?这太冒险,也太不合常理。

萧承砚抬眼看向长风,脑子里出现那日顾惊鸿为了自己一句“质问”而突然提高的声音,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意外。

他虽与顾惊鸿相识日断,但对她亦算了解。了解她那隐藏在温顺婢女外表下的骄傲、狠厉和睚眦必报。他知道她不会等,也等不了。

“可是王爷,”长风仍有疑虑,“京兆府地牢守卫森严,顾姑娘孤身前往,岂非自投罗网?若被守卫发现,或是谢琰狗急跳墙……”

“所以,本王要你去‘护’一下。”

长风精神一振:“属下明白!这就命人跟着。”他信心满满,自上次手下的人跟丢了顾惊鸿和谢琰之后,他花了不少力气提升了影鸦的整体素质,此番再次跟踪,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他的成果。

“不。”

萧承砚看了长风一眼,淡淡地否定。

长风愕然:“不……不跟着?那如何护?”

萧承砚直视长风:“上次派去跟着她的人,是如何跟丢的?你忘了?”

长风脸上一阵燥热,连忙道:“是属下部署不力,轻敌了!但此次属下亲自带队,启用更高级别的‘影遁’之法,定不会再让她……”

“本王说了,不必跟。”萧承砚抬眸看向顾惊鸿离去的方向,“她此刻正是惊弓之鸟,警惕性极高。王府的追踪术再精妙,也难保不被她察觉。若让她发现本王又派人跟踪……”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顾虑,“……只会让她更加……”

“抵触”二字终是被他压了下去。他不想再加深她的误解和敌意,尤其是在她刚刚用那样冰冷的言语划清界限之后。

长风彻底懵了,不跟着,怎么护?难道祈祷顾姑娘在地牢里平安无事?

萧承砚回过神看到长风的窘态,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你去京兆府地牢。不是去跟着她,也不是去提审谢琰。”

“去做什么?”长风追问。

“去找李府尹。传本王口谕:谢琰此人,当街行窃秽物,辱及良家,更兼言行无状,诽谤亲王,罪加一等。着即将其单独关押于地底水牢最深处,铁壁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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