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了几秒,然后语气奇快:“我刚刚去方便了。”
说完光速地滚进了床的内侧,表示刚刚只是个意外。
季桐嘴角弧度渐深,本来没睡醒,现在清醒了。
他刚刚的样子未免太可爱了些。
季桐忍住笑意,假装自己还没醒,迷糊道:“唔。”然后转身搂过他,将人禁锢在自己怀中。
秦笙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
“喂!”秦笙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放开。”
可惜装睡的人叫不醒。
季桐闭着眼,吸猫般地吸着秦笙的气味,这么近的距离很少有,她大吸特吸,满足地蹭了蹭秦笙的脖颈。
“你!”
秦笙如论如何都掰不开季桐的臂膀。
耗尽力气之后秦笙无可奈何。
只能以这个姿势勉强继续入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季桐神清气爽,秦笙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季桐故意瞪着眼问:“哟,秦公子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秦笙坐起身,眼睛还闭着,但手已经伸出了被窝。
他竖起了中指。
季桐瞪着眼费劲地理解了一下,然后确认这人真的会竖中指,没绷住,笑得整个床都在颤。
秦笙睁开眼,冷漠道:“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还可以。”季桐抿了抿嘴,终于忍住了没有再接着笑下去。
“你故意的。”
秦笙眸子盯着她。
“嗯,我故意的。”季桐毫不避讳,两人视线相接,忽然如电火花一般灼热。
秦笙从对视中主动撤开,“让开,下去,洗漱。”
季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
两人洗漱过后,得到了情侦处的消息,说是各地方的暴雨都从昨天早上开始陆续停了,洪灾都已经稳步进入救援当中。
其实早在三天前绥石的大雨就停了,只是中途又下了一场绵绵小雨干扰了救援,才治理的没有那么快。
灾后重建的工作繁多,“秦公子回去可得好好嘉赏这些督办的官员。”季桐提醒着。
“我自然知道。”秦笙问,“林令的尸身着人去收了吗?”
“早派人去了,你还不放心我。”
“放心的,只是随口一问。”
季桐去楼下包间吃早饭,秦笙也跟在身后,发现手下的人已经都吃过了,只剩下古重韧和桂清离正在用早饭。
季桐笑了笑:“看来是我起晚了。”
桂清离招了招手:“快来快来,季大哥,我给你俩特意点了酱汁金钱肚。”
古重韧用手肘碰了碰她,“叫季大将军。”
“无妨。”季桐拉开椅子坐下。
几人和谐地吃完早餐,听着桂清离讲述这些菜如何能做得更好吃,连季桐都咂舌,居然做饭这么麻烦。
转头去看秦笙,这人居然在认真听讲。
“哦对了!”桂清离轻拍了一下桌角,“季大哥你们这两日怕是回不了京,还得住几日呢。”
“怎么?”
“你们回京走临州这条路是得往丕州去吧?丕州的官道又发生了泥石流,已经在修了,现在也不是不能过,但比较危险。”桂清离摇着头不赞成,“还是再多呆两日比较好,还好我们在避险的时候将身家银子都揣兜里了,哎昨天季大哥帮我们付了多少?”
“不用了,不多。”季桐摇头,“你们刚从哑泉镇搬到绥石没多久,骤失新家,再起也难。”
桂清离眼睛眯成一条弯,“那就谢谢季大哥了!”
连古重韧那个冷脸小子也跟着诚心道:“多谢大将军。”
秦笙偏头去看她。
季桐也回看了他一眼,“吃饱了吗?”
秦笙不知为何神色有些呆呆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突然被打断,然后回过神小幅度地点头道:“吃饱了。”
好乖。
季桐拽着他的手离开了包厢。
再急着回京也没办法,这路都堵了,还是自身安危更重要,反正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到位了,朝中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不如逛一逛调整一下心情,免得让秦笙天天沉浸在忧国忧民闷闷不乐的状态里。
临州街道整洁,各处早起的小摊贩也都活络地经营着,灾民很少见。
“为何?”
一时间秦笙连手腕的疼痛都忽略了。
季桐知道他在问什么,解释道:“绥石到临州虽然很近,但却隔着一座大山,灾民没有马匹,哪来的那个力气翻山越岭,更何况北边灾情严重,当时山洪阻断去路,那些人避难早往南边跑了。”
“这也是为什么临州雨势极小,相隔不远却天差地别。”
秦笙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移到对方依然紧握着他手腕,对方掌心温度在秋日凉风里从肌肤纹理一点点渗入他的手腕。
季桐停在一个摊贩旁边,“这位姐姐,面具怎么卖?”
大娘高兴得合不拢嘴,多说了两句:“哎哟,公子真会说话,这面具十文钱,两位公子不是临州人吧,这面具是咱们这儿重阳节前一夜戴着祈福用的。”
重阳节前一夜还要祈福?还有这种习俗。
季桐没有听过,但表示了尊重,“那来两个吧。”
然后她转头看向秦笙,抬了抬下巴,“给钱,钱都放你那儿了。”
秦笙愣了一下,“那你先放手。”
季桐这才意识到一路自己都拉着他的手腕,松手的一瞬间,她都看到了红痕。
这皮肤未免太嫩了。
秦笙掏出荷包,发现里面的银钱果然变多了,他皱眉:“你什么时候放我这里的。”
“昨天。”
秦笙付了钱,接过两个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对了一下。
“这面具的轮廓和公子您的脸型真是再般配不过了,你看这青色的花纹衬得您肤色更白皙了,红色这个又显得格外喜庆,您戴着正好,不仅祈福可以戴,弱冠礼上戴着玩也都合适!”大娘好一顿夸奖。
秦笙耳根红了些。
“谢谢。”
季桐转身往前走,秦笙跟在后面。
“她说你未到弱冠。”季桐小声笑道。
“我——”
“我知道你多大。”季桐打断了他的辩解。
秦笙一口气出不来,闷着头转了个方向,往客栈方向回去了。
季桐笑着跟在后面,沿路买了一盒桂花糕。
“哎!别走那么快,我要追不上了。”
季桐在后面喊,秦笙就假装没听到。
直到回了客栈,秦笙才发现跟在后面的人什么时候不见了他都不知道,他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提着两个面具回了休息的房间。
他不爱戴面具,觉得绳子勒耳很难受,以前疫情的时候他也不爱戴口罩,要么不出门,要么出门就再配一个口罩延长带。
于是想找个盒子将面具先放起来。
找了一圈没有特别合适的盒子,只有那高架子上搁置着一个精致的长木盒。
这个纹样不像是这家店里的东西。
秦笙犹豫再三,还是取下了木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厉寡言行礼道:“秦公子,大将军说他去一下季家情侦处,安排一下在各个州里的季家人办粥棚的事。”
“哦。”秦笙手抖了一下,有一种干坏事被发现的窘迫,“这木盒……”
“啊大将军他经常出门都带着这个礼盒,包得像是要送人的样子,就是一直没送。”厉寡言挠了挠头,“好像是从去交州那回起就一直带着了。”
说起八卦事来厉寡言不寡言了。
秦笙摆了摆手,叫他下去。
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一把青玉骨的折扇,新的,没有半分使用痕迹。
他记得这种颜色的青玉宫里也不多见,都是进贡品。
是哪个大臣为了讨好季止邪送的吗,那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带着,除非季止邪对这个大臣有意思。
他看看应该不打紧吧。
秦笙将扇子拿起,轻轻抖开。
扇面上画着京城郊外的山水和隐灵寺,天际飘着两只鸿雁,意境不错。
倒是很眼熟,像是他以前会收藏的东西,他现在寝宫里也摆着不少此刻摆件,屏风也是这类画作。
门再次被打开,秦笙手里的扇子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秦公子在干什么?这么惊慌?”季桐关上门,走近他,“哟?可别摔坏了。”
秦笙赶紧拾起看了看扇骨,左右仔细查看后确认没有损伤才抿着唇将折扇递给她,“没有摔坏,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季大将军这么紧张这把扇子,可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吗?”
季桐摇摇头,“不是,是打算送给很重要的人。”
秦笙沉默。
456忽然醒了,叫嚷着:【我的天呐!宿主!任务怎么还没完成?我在隔壁都完成俩任务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啊呜呜呜。】
秦笙:【别吵。】
456:【只剩三天,只剩三天了!任务又要失败了!】
456开始撒泼打滚:【宿主求你了,做任务吧,再不做这天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降天罚了。】
秦笙的内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季桐听着却开始反思起来,她一直以来都顺着秦笙,不做过分的事,任务也是等秦笙主动说了才顺着他完成。
可秦笙这个闷葫芦实在是扶不起,脑子里纠结的东西太多了。
既然必须如系统所想必须按剧情走,那就走呗,干嘛一直顺着秦笙,反正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实情,他现在也没实际的皇权,根本反抗不了。
不过,这天道有些烦了,他们不做任务关老百姓什么事,简直欠打。
若是她来做任务,她必得斗一斗争一争,非得拿男女主威胁系统不可。
季桐摸着折扇清凉的扇骨,主动提起,“秦公子,知道这个重要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语气冷淡。
“是秦公子。”季桐弯腰贴近了他一些,呼吸声近在耳侧。
秦笙瞳孔骤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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