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阳十岁那年,第一次跟着林叙去看北方的向日葵花田。七月的风裹着热浪,漫山遍野的金黄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攥着林叙的手往前跑,忽然停在一株比他还高的向日葵前,仰着头问:“林叙叔叔,你说奶奶当年在画里种这些花,是不是早就想让我们一起看呀?”
林叙蹲下身,指尖拂过花瓣上的阳光,眼底映着花田的璀璨:“是呀,她早就知道,好风景要和重要的人一起看才有意思。”
那天傍晚,他们坐在花田边的草垛上,念阳抱着画板涂涂画画,林叙则拿着相机,拍了一张又一张夕阳下的花田——后来这些照片,都被他洗出来寄到南方,贴在许栀和江逾白工作室的照片墙上,和南方的雨、老槐树的影、念阳的涂鸦挤在一起,成了时光的拼图。
年底相聚时,念阳捧着自己的“大作”献宝:画里有三个人,站在南方的画室里,窗外却飘着北方的雪,墙上挂着向日葵画,桌上摆着林叙寄来的明信片。“老师说这叫‘时空画’,”他踮着脚把画挂在客厅,“这样不管林叙叔叔在北方,还是我们在南方,都像天天在一起啦。”
许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转头看向江逾白,恰好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这些年,工作室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老槐树的年轮多了一圈又一圈,可身边人的温度、朋友的牵挂,从来没变过。
林叙看着眼前的画面,忽然想起高三那个夜晚:当时他攥着电话,以为错过会是一辈子的遗憾,却没料到,岁月会把遗憾酿成温柔的酒,让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发光,又循着彼此的光,岁岁常相见。
跨年夜的钟声敲响时,念阳举着橘子汽水,大声说:“祝爸爸妈妈永远开心,祝林叙叔叔的向日葵年年开!”林叙和江逾白同时举起杯子,碰在许栀的杯沿上,清脆的声响里,许栀轻声说:“还要祝我们,永远是彼此的光。”
窗外的烟花炸开,映亮了墙上的向日葵画,也映亮了三张笑着的脸。原来最好的岁月,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有人陪你守着热爱,有人带着牵挂奔赴,岁岁年年,向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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