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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暗中的笔迹

绝对的黑暗如同冰冷厚重的天鹅绒,瞬间包裹而来,吞噬了每一丝光线,也吞噬了蔡优也短暂的勇气。那声自远处传来的、清晰无比的锁门“咔哒”声,像一枚冰冷的钉子,将她牢牢钉在这片地底深处的恐惧之中。

冰冷、潮湿、混杂着浓重水腥、陈年霉腐和橡木酒渍的空气,变得粘稠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深水中费力攫取氧气,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感。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尖叫被冻在舌尖,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轰鸣,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把她锁起来了。常顺。那个会在清晨为她备好温粥、会因她手脚冰凉而蹙眉、会用浸满痛苦的声音说“别怕我”的男人,亲手将她关进了这片充斥着不祥气息的黑暗里。

为什么?是因为她发现了那个防水袋吗?

许微苍白而灿烂的笑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伴随着那句她自己写下的、笔迹潦草破碎的控诉——“他说是意外。可我知道不是。下一个会是我吗?”

冰冷的战栗再次席卷全身。所以,那场夺去她记忆的“意外”,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未遂的谋杀?只因为她窥见了许微死亡的真相?而此刻,是她惊动了他,让他决定提前终结这个“错误”吗?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但她不能就此屈服。求生的本能像暗夜里滋生的藤蔓,顽强地钻出恐惧的冻土。

黑暗中,视觉彻底失效,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

她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嗡鸣。更远处,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却规律得令人心慌的滴答声。像是冷凝的水珠,从某根冰冷的管道断口处诞生、积聚、最终不堪重负地坠落,砸入下方一小滩积水中。那声音空洞而执拗,仿佛永恒不变的死亡节拍。

她赤着的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直窜而上。她背靠着墙壁,墙面湿滑,布满了一层令人不适的、软绒绒的霉斑。她瑟瑟发抖,丝质睡衣无法提供任何保暖,反而像一层浸透了冰水的纱,紧贴着皮肤,不断掠夺着她本就稀薄的热量。

必须做点什么。

她开始沿着冰冷的墙壁,用颤抖的指尖一点点摸索。每一次触碰都带来新的惊悸:粗糙的墙体、冰冷坚硬的酒桶金属箍条、粘腻的蜘蛛网、厚厚的尘埃……她在黑暗中笨拙而绝望地探寻,像一个真正的盲人,渴望触碰到任何能带来希望的东西——一扇被遗漏的气窗,一件可能用作武器的工具,或者,仅仅是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门缝。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尺度。可能只是几分钟,也可能过去了半个世纪。

就在她的指尖因为寒冷和恐惧而逐渐麻木时,在一处墙壁与一个巨大橡木酒桶形成的狭窄夹缝深处,她触碰到了一处异样的质感。

那不是石头或木头的坚硬,也并非纯粹的霉斑湿滑。那是一种……粗糙而脆弱的纤维感,像是纸张,被刻意地、紧紧地塞在了最深的缝隙里。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一种强烈的、几乎让她窒息的预感攫住了她——这是故意的!是有人刻意藏在这里的!

会是谁?是许微吗?还是……失忆前的自己?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残存的耐心,指甲抠刮着潮湿的墙面,小心翼翼地试图将那叠东西抠出来。它被卡得极深,边缘部分似乎已经被湿气浸润得有些柔软糜烂,但中心部分摸起来尚且完整。

终于,一小叠粗糙的、边缘不规则的、像是从某个速写本或笔记本上匆忙撕下的纸张,落入了她冰冷汗湿的手中。

黑暗中无法视物,她只能徒劳地反复摩挲着纸面,仿佛指尖能阅读上面的信息。纸张粗糙的纹理,以及某种熟悉的、略微洇墨的书写感,让她血液加速。她猛地将纸张凑到鼻尖,深深吸气——除了浓重的霉味和水汽,一丝极淡的、她惯用的那种特殊墨水的气息,隐约可辨。

是她!这真的是失忆前的蔡优也留下的!

巨大的激动和更深的恐惧同时攫住了她。她留下了什么?真相?凶手的名字?还是……更可怕的指控?

她迫切地需要光!任何一点微光!

就在这时,她的脚无意间碰到了旁边一个倾倒的空玻璃酒瓶。酒瓶“咕噜”滚动了一下,在死寂中发出清晰得令人心悸的声响。

这声音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几乎就在声音响起的下一秒——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用重物故意敲击门板的声音,从酒窖厚重的门外猛然传来!震得门框似乎都微微颤动。

蔡优也的血液瞬间彻底冻结!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僵硬地紧贴在冰冷墙壁上,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门外有人!他一直都在!他在听着里面的动静!

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恐怖。那催命般的滴答水声和她失控的心跳声,成为这寂静里唯一的、放大的伴奏。

然后,脚步声响起了。

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从容与刻意,从楼梯的方向一步步落下,清晰地逼近酒窖的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

又是一段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是在听,还是在透过门缝窥视?他能看见她吗?

就在蔡优也的神经绷紧到几乎要断裂时,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却不是离开,而是开始沿着酒窖厚重的石墙外围,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踱步。嗒……嗒……嗒……

声音时远时近。有时仿佛就紧贴着门板,那沉重的压迫感几乎要穿透厚厚的木头;有时又似乎踱到了酒窖的另一侧,声音变得模糊,但很快又会再次靠近。这种环绕的、不间断的踱步,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无声地宣告着:你无处可逃,而我,掌控一切。

这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这种被无形目光窥视、被囚禁在绝对黑暗中的感觉,几乎要将蔡优也逼疯。泪水混合着冷汗,无声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她紧紧攥着那叠可能藏着生路的纸张,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就在她濒临崩溃边缘之际,绕行的脚步声再一次停在了门口。

这一次,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却无比清晰的金属摩擦的窸窣声。

哗啦……哗啦……

是钥匙串。有人正拿着一串钥匙,手指缓慢地、 deliberately地在其间拨动、寻找着。金属碰撞发出冰冷而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黑暗里,如同死神的呢喃。

他找到钥匙了。他要进来了吗?

巨大的惊恐赋予了蔡优也最后的力量。她猛地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颤抖着,凭记忆摸索到身边那个半空的、沉重的玻璃酒瓶。她双手死死握住冰凉的瓶身,将破碎的、参差不齐的瓶口,用尽全身力气,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黑暗中,她瞪大了眼睛,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却仿佛能感受到门外那只即将插入钥匙的手。

钥匙串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一把。

冰冷的金属匙身,即将触及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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