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舟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我正被夏大海的歪曲事实气得想要摔桌子。
夏大海说,我是觊觎他的条件想要勾引他,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勾引了,所以之前他都尽量避着我。今天是实在家里没有其他人了,曾萍上班,孩子都去爷爷奶奶那了,让我跑空了一趟实在不好意思,所以才让我进屋喝口茶。而我见家中无人,更加肆无忌惮,竟然明目张胆地勾引他。眼见勾引无效,我便故意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后划伤自己,以此来诬陷他。甚至为了更逼真,我还用盆子将他砸晕。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知之人!
“我勾引你,我图什么?我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不洗澡?”
夏大海理了理自己的衬衫,说:“当然是图我的条件了,你说你……”
夏大海话没说完,就被一句男声打断,“你这条件,还不够资格让我妹妹能瞧得上!”
听这声音,我知道,是程柏舟来了。
程柏舟一身利落的中山装走了进来,面含愠色。
夏大海听到程柏舟的话也是脸色顿时不好,他肯定想自己好歹也是服装厂厂长,这个条件不说数一数二,但也比普通人好上太多。
可惜,和程家相比还是差很多。
我曾从程黍离口中打探过,程家似乎是有军政背景的,程柏舟原是军人,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后来转业到政府部门去了。
这还只是程柏舟,如果我确实是程家的女儿,确实是没有理由瞧得上夏大海。
如若不是夏大海和这边的人认识,我是根本不会想麻烦程柏舟的,白白欠了个人情不说,以后他们要是以此要求我认祖归宗,我也不好拒绝。
程柏舟进来后没再说话,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对面的警察问:“这位同志,您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吗?”
程柏舟淡定回答:“报案人家属。”
“那正好,这位陈同志说是夏同志猥亵她,但是据我们调查,是她主动勾引夏同志,勾引未遂,于是自导自演了这场戏。您是她的家属,正好好好教育一下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像做错事的真的是我。
不过程柏舟在这,我也不怕了,我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是吗?”程柏舟冷笑一声,“希望待会你还是这样的说法。”
警察瞬间破防,“这位同志,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们办案的能力吗?”
“不敢。”
“哼,料你也不敢。既然如此,你们赶紧跟夏同志道歉吧,他宽宏大量,只要你们赔偿医药费和道个歉就行了。”
我有些无语,程柏舟这副模样表现得明显是“我上面有人”,他怎么还能这么自信说出这番话。
程柏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不急,我在等一个人。”
此话一出,夏大海和那个警察脸色瞬间不好了,他们终于听出了程柏舟的弦外之音。
不过,程柏舟要等的人还没到,我却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除了夏谨言出现之前我流了眼泪,后面我再也没哭过,我以为我很坚强、很勇敢,可我现在才知道,只是那个我愿意让他替我擦眼泪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我向他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我才感到安稳。
他抱紧了我,“薇薇,抱歉,我来晚了。”
我哭着问:“你怎么来了?”
“过节了,我想来看看你。我去你宿舍楼下,你室友说你出门了,我在楼下等了好久,后来是阮慕跑你宿舍来拿衣服,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说着,他又将我松开,看着我身上湿了的外套,皱了眉,说:“先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换身干的,别着凉了。”
我牵着他往谈话室里走,程柏舟已经站起来了,看到谢思靖,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又看向里面两个人,“几位,先出去吧!”
谈话室里瞬间空了,只剩下我和谢思靖。
我脱下外套,里面的衣服早就稀碎,他看到后瞬间怒火中烧。
“他怎么敢——”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我的肌肤,我感到有些痒,也感到有些热,身体里的药物似乎又开始起作用了。
我一时又感到有些委屈,扑上去抱住他,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外面是否可以听到我的声音,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心中的委屈、憋闷、难受……
在这一刻有了倾泻的出口,再也止不住了。
谢思靖一下有一下地轻拍我的背,还不忘拿件衣服给我套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停住了哭泣,谢思靖用手指擦去我的眼泪,我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帮我换上了衣服,然后轻声对我说:“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我再带你去吃点东西,等回去后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好不好?”
我点点头,谢思靖便起身去打开谈话室的门。
程柏舟他们陆续进来,程柏舟身边还跟了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跟我介绍,“这是秦局,你叫秦叔就好了。”
我对秦局点点头,“秦局,你好。”
谢思靖站在我身边对他说:“秦局,这次麻烦您了。”
秦局笑笑,然后问我:“这位是?”
我回答:“我爱人。”
秦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便在程柏舟身边落了座。
办案的警察换了一个,此时夏大海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新的警察又按照惯例让我们交代了一次事情的经过,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关于夏谨言的部分只字未提。
夏大海还是按照之前的说辞,毕竟如果他承认了,他将要把牢底坐穿,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而他和我一样的是都没有提起夏谨言。
我陈述的时候,谢思靖一直握着我的手,听到我说到夏大海对我做的那些龌龊手段时,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
我只能对他笑笑,以示宽慰。
好在,当时夏谨言来得很及时。
交代完后,警察就去夏家搜寻证据了。
我这在从下午待到晚上,已经身心俱疲,问秦局:“秦局,我能不能先回去,如果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一定会过来的,我就在京大,不会走的。”
秦局安慰我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次吓坏了吧?后续有什么进展我会跟你哥哥说的,你放心好了!”
我又对他再三表示感谢后,谢思靖扶着我走了出去,除了谈话室,我就看到门口坐着程黍离。
我问:“你怎么也来了?”
“大哥一接到你的电话就打电话叫我去学校告诉阮慕学姐,我担心你有什么事,特意过来看看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自从上次跟程黍离一起吃饭后,我们俩的关系就好很多,尤其是他尝过我的手艺后,就喜欢跟着我屁股后面跑。
这次,他倒是有心了。
我对他笑笑,“谢谢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跟他道谢,他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
程柏舟从身后走了过来,说:“走吧,我送你们,是去学校还是去哪?”
谢思靖报了一个地名,是学校附近的一个招待所。
路上,程柏舟开着车,程黍离坐在副驾,我和谢思靖坐在后座。
我开口对程柏舟说:“程先生,这次是真的谢谢你了。”
“不用谢,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猜到事情肯定不简单,如果不是实在遇到了麻烦,你不会轻易给我打电话的。我很高兴,你能想起我来。”
我沉默不语,他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程柏舟试探地问我:“你还是不愿意叫我哥哥吗?”
“大哥,你在说什么?”程黍离疑惑。
我想了下,说:“程先生,这次谢谢你了,过几天我请你吃饭以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程柏舟叹了口气,“我不逼你,但是你记住,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跟我说,家里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敞开。”
“不是,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程柏舟看了眼程黍离,说:“回去再说。”
我和谢思靖下车后就开始找吃的地方,可惜,这时候经济还没有放开,国营饭店也早就关门了,谢思靖便让我先回房间休息,他再出去找找。
我回房间后没多久,谢思靖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两个馒头。
“饿坏了吧?我去附近人家问了问,只剩下馒头了,将就着吃吧,明天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虽然我对吃的一向讲究,但是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我早就饿坏了。
我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谢思靖还不忘给我倒了杯水喝。
吃完后,我对他说:“谢思靖,我想洗澡。”
他蹙眉,“你的手还不能沾水,过几天再洗吧。”
我摇摇头,“不要,那个变态在我身上留了好多口水,我忍了好久,我要洗澡。”
他问:“那你的手怎么办?”
“你帮我洗。”
话一说出口,他的脸瞬间通红,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我去给你打热水。”
说是洗澡,谢思靖就真的只是洗澡。
不过因为手受伤了,不方便去澡堂,基本也就只能用毛巾擦身体。
我的衣服已褪尽,而谢思靖的衣服却还穿的好好的,他通红着脸替我擦拭身体,一点一点地很仔细,生怕我的身上还残留着别的男人的味道。
我感觉身体渐渐发热,我想,肯定是药效还没有消退了。
“谢思靖,你把衣服脱了,等下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他红着脸脱下了外面的白衬衫,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背心。
我戳了戳他的胸膛,继续说:“这件也脱了,也会弄湿的。”
他抓住我的手,“薇薇,别闹。”
我的身体发烫,他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温度竟和我不相上下。
我扑进他怀里,主动亲吻着他,他回应了我一会,然后又将我推开,沙哑着对我说:“别闹了!”
“谢思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他抚摸过我的脸,“我没有。”
我看着他,眼泪汪汪的,“谢思靖,我被下了药,药效还没解。”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将我打横抱起,向床上走去。
也不知道把招待所的被子和地板弄湿了要不要赔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