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简从宛慌了。她甚至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她用尽全力推了时章一把,怎奈何这人还是不肯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奚姑娘,有什么问题吗?”时章故作轻松,实则按捺着简从宛的双手已经青筋暴起。
奚琴安整张脸已经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亦或是二者皆有之。
她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时章揽在简从宛腰上的手,最后转身跑开,连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
时章不甚在意,松开钳制住简从宛的一只手,手掌轻轻一摆,屋门便被其关上。
这时候的简从宛趁机会拿开了时章的另外一只手,紧接着,她几乎不经思考地挥出手,在时章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时章打懵了,他坐起来,无言地看着简从宛,最后自嘲般说出了一句话来:“怎么?简从宛,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吗?那你又想去找谁,裴思故吗?”
简从宛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忍着眼泪答他:“是,我想去找裴思故,我后悔今天早晨没跟他一起走!”
下一秒她面对的,是时章嫉妒得发疯的吻。
这一吻如同疾风骤雨,让简从宛无从躲避。她被迫扬起头,时章恨不得用这样一个吻将简从宛狠狠吃下。
二人分开始时,口中涎丝拉扯,如同他们注定纠葛的一生。
时章松开简从宛时才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他见不得简从宛的眼泪,一下慌了,手足无措抱住她不断说抱歉。
简从宛已经不反抗了,因为她已经认识到了时章执拗程度。
她哭过,发泄过后,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冷静推开了时章,眼睛望进时章的眼里。
她的眼睛里全是崩溃后的淡然,这样的淡然,令时章害怕。
“阿宛,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简从宛打断了时章的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阿宛,你没有对不起我。”
“时章,你听我说完。”简从宛再次打断了他,此刻的她冷静得可怕,她想,是时候说些什么了。
“我接近你,并非是我对你一见倾心,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你的,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所以,我对你的好,都是我演出来的,就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我这么一个人,不值得你喜欢,更不值得你爱。”
时章静静聆听着,在她说完后,温柔地抚了一下她凌乱的发顶:“阿宛,我都知道。”
在听到他说“知道”二字的时候,简从宛刚刚才建立好的心防又彻底被他打破,小嘴一瘪又要哭。
“你知道就应该把我踢远些,让我不要再靠近你!”
时章抓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阿宛,起初我承认我有种看戏的心态。我觉得你这人还挺有趣,反正也伤不了我,就任由你在我身边折腾。后来,你一次次不顾危险救我,我想,若是演戏,这代价或许太大了些。我开始让自己敞开心扉接纳你、喜欢你、爱上你。阿宛,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阿宛,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就算我没有,我也会想尽办法给你拿到……”
这是时章第一次跟简从宛说那么多,他说出了自己的全部,希望简从宛能看清他的心意。
他如今在简从宛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秘密,他心甘情愿付出,只要,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
简从宛啜泣着,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楚:“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注定走不到最后。”
时章厌恶这样的话,瞬间激动了起来,质问她:“为什么?只要我想,只要你想,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简从宛还是摇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几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
简从宛没有回答。
时章再问为什么。
她还是不语。
最后,时章气急了,吼着问她:“简从宛,到底为什么!?”
“因为占姻石上的未来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简从宛彻底崩溃,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来。
时章的心更乱了,他双手握住简从宛的肩膀,追问她:“你在哪儿见到占姻石了,怎么可能不是你,那块占姻石一定是假的,是骗人的……”
“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简从宛双眼含泪,抬头看着他:“是奚琴安,是刚刚那个见到我俩同榻的女子。”
“不可能,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时章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可能的,你一定看错了,我身边只会是你,不可能会有其他人。”
“时章,你心里清楚,每一代神族都按照占姻石寻找到了伴侣,从未有过差错。奚琴安,就是你未来的妻子。”
奚琴安是时章未来的妻子,而她简从宛,只是他漫长人生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简从宛将这些事情说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了,现在时章已经知道了她不纯的目的,知道自己与他的未来。
她得走了,走得远远的,与其牵连不清,不如狠下心来断掉这从最开始就错误的一段关系。
她在竹榻上站起来,抬脚跨过时章的身体,在临开门的那一刻,转头对他说道:“好好养伤。”
她出去了,留下时章一个人在原地。
他还是不敢相信简从宛方才说的话,奚琴安是他为了的妻子,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简从宛骗她的!
整间屋子在简从宛走后安静地可怕,时章手指骨节被他握得嘎嘎作响。
幽起没有跟着他们来翠山,是因为时章交给了它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
时章盯着地上的碎碗,眼里满是阴鸷。
他好像把那股无形的力量想得太弱,竟然连占姻石都被他们拿了去,他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时章从一直系在腰间了宝囊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一个拇指大的小螺壳。
他用手指轻点一下,螺壳里便传出了声音。
对面传来的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等了很久,时章才得到回应。
“我最近按您给的线索找到了那个人,我正在跟踪他,您等等。”
时章收回了螺壳,一炷香后,螺壳震动,幽起的声音再度从里面传来。
它很是兴奋,跟远在百里之外的时章说它找到了那群人的据点。
时章听罢,稍加思考后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他们。”
螺壳再次被收回,时章难掩心中激荡,他找这群人,找了好久好久,终于,被他发现了马脚。
冥冥之中,他觉得这群人一定与简从宛有联系。
简从宛的不一样,很可能就来自他们。
奚琴安打碎了药碗后就再也没有进过这间屋子,是木连又端了一碗新的药进来。
他见到满屋的狼藉,还有那凌乱的床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时章跟前把药碗递给他,见他一口气喝完后,还是没忍住劝道:“小神主,您身体还未好,不能、不能……”
木连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时章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
他没回话,反而说:“我要搬出这间屋子,去隔壁住。”
木连一副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当成耳旁风的震惊,他开口又想劝,被时章给打断。
“我宿在此地不方便,这身衣服已经许多天未换过了。”时章说着皱了下眉,仿佛已经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木连答应了。
时章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以后不用奚琴安来为他送药换药。
这要求让木连很是不解,不过想起刚才那丫头奔出门时的模样,想来小神主或许是觉得尴尬吧。
木连答应了时章,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时章就成功地从堂屋搬到了旁边的偏屋,与简从宛一道同住。
简从宛眼睛还肿着,就这般眼睁睁看着木连和阿南拿着时章的东西往她住的这间屋子摆。
时章跟着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她每晚睡的床上,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赖。
简从宛气急败坏地走到他跟前,指着他问:“喂,你什么意思?你睡这,那我睡哪儿?”
“当然也睡这儿了。”
简从宛被气得后槽牙咬紧,她看了眼站在院子里往里张望的奚琴安,压低声音跟他说:“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乱,我都跟你说得清清楚楚的了,你跟我住一间房,你以后跟奚琴安如何共处?”
“我为什么要跟她共处,我只需要跟你待在一块儿就可以。”
简从宛恨不得伸手掐他脖子,只能无奈地去问木连,是否还有别的住处。
木连看了时章一眼,得到其示意后,将这草木居的每一间屋子都给详细说明到了用途,就是没有一间简从宛能住的。
简从宛知道,木连就是故意的,一定是受了时章的指示。
终于,时章需要用的全部东西都被搬到了简从宛的屋中,瞧着那些东西,简从宛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气鼓鼓的,放下狠话:“你非要住进来,那我今夜就睡在廊下!”
谁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威胁到时章,他不疾不徐地应答:“你出去,我也有办法把你弄进来。”
简从宛瞬间抓狂,无能地在屋子里狂走。
当她重新将目光落到时章身上时,对方已经将上半身的衣服给褪下,滑落到了腰间。
“时章,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时章理所当然地答着,然后举起他伤痕累累的双手:“阿宛,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脱不下来。”
简从宛盯着他,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星子来。
这人,就是故意的!
某人心眼子一歪使出美男计[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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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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