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知杏买了石瑾的周边,心里总像揣了个见不得光的小秘密,惴惴不安。
那份印着那人俊朗面容的海报和杯子,被他藏在卧室抽屉最底层,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票据、旧物混在一起。
他自以为藏得高明,天衣无缝,却仍时不时心虚地朝那抽屉瞥上一眼。
连续上了两天班,他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从未如此疲惫过。
蜜觅以前也不是没和公众人物联名合作过,却从没有一次像这样,忙得人仰马翻、喘不过气。
贺知杏实在想不通,一个拍杂志的模特,怎么就能引来这么多人疯狂?
他还是远远低估了石瑾的人气。
这人不仅是兴柯的CEO,拥有庞大商业帝国,还生了一张足以碾压娱乐圈顶流的脸。他极少公开露面,却每一次出现都足以引发轰动。
蜜觅这次发出邀请,本是抱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谁曾想,石瑾竟然真的答应了。
这下可好,整个店的人都跟着飞了起来。
贺知杏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石瑾长得太过“招蜂引蝶”,并非出于什么夫妻间的占有欲,而是纯粹因为他的美貌,导致自己忙到没时间吃饭、没空码字,连做梦都在重复端盘子的动作。
现在他看到任何印着石瑾形象的东西,都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把这些海报、立牌统统毁掉,连家里那份“赃物”也不想留了。
当然,想归想,他什么也不敢做,最多在心里骂上几句,现实中依旧得低头干活。
他暗暗发誓,等这波忙完,一定要请假一星期,彻底躺平,谁也別想叫他起床。
难得偷来片刻空闲,贺知杏靠在员工休息室的窗边,望着窗外叽喳的麻雀,心头没来由地窜起一股无名火。
阳光晒得他发烫,他却只感到一阵燥热的疲惫。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
那身制服穿在他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腰身太细,腰带甚至得多绕一圈,勾勒出的线条无意间吸引着目光。
不是他不想长肉,实在是忙得连好好吃顿饭都是奢侈。
别的同事穿制服就显得正常得体,唯独他,好像穿出了某种“不正经”的意味。
他甚至曾试图申请不穿制服,结果非但没成功,反倒被训了一顿。
如今只能顶着这份莫名的羞耻感,硬着头皮工作。
还没缓过几分钟,外面又传来叫他的声音。贺知杏认命地叹了口气,重新扎进人潮里。
来回奔跑让他满头是汗,连擦拭的时间都没有。
李阙彦看他脸色发白,忍不住凑过来说:“杏哥,快去后面躲会儿,这儿我先顶住。”
贺知杏如蒙大赦,溜得比谁都快。
扣钱就扣钱吧,他现在只想瘫倒,与世界暂时告别。
店里的女孩们十有**都在问石瑾:
“石瑾今天会来吗?”
“他什么时候到呀?”
“到时候可以合影吗???”
……
诸如此类,无穷无尽。
贺知杏回答得都快变成复读机,答案倒背如流。
喝一口冰水,他都觉得是琼浆玉液,是连日忙碌中唯一的救赎。
明天,就是石瑾来店拍摄的日子,下午还要做一日店长。
贺知杏咬牙想着:熬过明天,他就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向老板请一个长假,放飞自我,彻底回血。
因为太忙,他好久没和好兄弟夏楸联系了,还真有点想他。
而这一切,全都怪石瑾!
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贺知杏后背抵着墙,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手指紧紧攥着杯壁,仿佛那是石瑾的脖子,恨不得当场掐断。
“石瑾!都怪你!?”他低声恨恨道。
……
第二天一早,贺知杏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
自从去过石瑾父母家,他莫名给自己添了几件收腰款的上衣,既然穿什么都显得不那么“正经”,不如干脆穿得干脆利落些。
他站在镜前潦草地抓了抓头发,从纸箱里顺走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匆匆忙忙冲出家门。
恐怕整个小区也只有他,每天如此勤勤恳恳、雷打不动地出门打工。
他一边啃面包一边站在路边拦车,绝不浪费一分一秒,时间固然金贵,但有时候,也真像个甩不掉的麻烦。
最近贺知杏发现,自己右下颌线的位置冒出了一颗小小的痣,以前从没有过。
他脸上向来干干净净,唯独多了这一个“不速之客”。
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很注重清洁,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长了颗痣?
坐在车里,他喝着牛奶,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那个小小的黑点,心里有点郁闷:
这痣,多少有点影响他的颜值了。
抵达蜜觅时,店外早已排起惊人的长队。
贺知杏脸上写满了困惑与震惊,他费力地从人群中挤过,还不小心被推了一把,顿时火冒三丈,不爽全写在脸上。
李阙彦正端着一摞摇摇欲坠的盘子,瞥见他这模样,还有心思开玩笑:“哟,这脸色……谁惹我们杏哥不高兴了?”
贺知杏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向员工休息室换衣服。
李阙彦也没多说,他早习惯了贺知杏的脾气。
况且这年头,谁能笑着上班?
他刚才那句,也不过是苦中作乐。
贺知杏整个人透着一股“活着就好”的气息,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同事都暗暗担心他随时会晕过去。
他面对墙壁,努力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一会儿还得挤出职业微笑迎接客人。
将甜品整齐地放入玻璃柜,又迅速打扫了一遍,他站到窗边,望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直发怵:这人流量,太可怕了。
蜜觅大门外已被分成左右两列,中间清出一条通道,专供石瑾通行。
两边站满了黑衣墨镜的保安,个个身材魁梧,气氛肃杀,令人不敢靠近。
贺知杏算了算,也快一周没见石瑾了,连条消息都没有。
自从结婚那天起,时间就像开了倍速,毫不留情地向前狂奔。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好奇今天石瑾的出现。
直到一辆黑色商务车稳稳停在大门口。
最先下车的是李纹,他戴着口罩,利落地拉开车门。
李纹的身影后出现一个子极高,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简单低调,完全看不见脸。
贺知杏一只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包里的手机,望着楼下那人的头顶,心想:包得可真严实。
“贺知杏!快来厨房搭把手!”
看,才偷闲片刻,又被叫走了。
就在贺知杏转身踏入厨房的瞬间,石瑾正走上楼来。
余光里瞥见一个清瘦熟悉的背影,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贺知杏。
工作人员引着他走向最里面的化妆间,身后跟了一群人。
石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寻找那个身影,但几个走过的服务员都不是。
连李纹都察觉出老板似乎在找什么,却摸不着头脑。
贺知杏在厨房里边帮忙装饰甜品,边听见两个新来的女生在一旁叽叽喳喳。
她们自以为声音很小,实则厨房里的人都隐约能听到:
“哎,那个石瑾你知道吧?兴柯的CEO!”
“知道知道,听说他玩得挺花的,还是个模特呢。”
“有钱人不都那样?但我好像听说,他有一次易感期信息素失控,搞得全公司的Omega都进入发情期了……不过后来有人说那是造谣。”
“这种事一般不都压下去吗?”
“现在还有人传呢!好几个Omega都站出来说被他玩过,真不懂喜欢这种人是什么心理。”
“我去,那也太恶心了吧……”
贺知杏在角落的桌边埋头装饰甜品,他一向耳朵尖,这些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他很少皱眉头,但这一次,眉头却无意识地拧紧了,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
这件事他当初略有耳闻。
兴柯第一时间就出了辟谣,但很多人不信。后来石瑾本人也公开澄清过,却仍有不依不饶的人跳出来“爆料”。
贺知杏脑海中闪过这些片段,他下意识地觉得,石瑾不是那样的人。
至少从他有限的接触来看,这人除了嘴毒,举止其实相当绅士,人品也不像那般下作。
他看着盘子里还没做完的甜品,手上突然像开了加速器,飞快地完成装饰,脸色不大好看地转身去洗手。
两个女生还在喋喋不休。
贺知杏把手插进兜里,从她们面前经过时,脚步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说: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短短八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水面。
后厨里几个正在忙碌的人都愣了一下,瞬间将“贺知杏是石瑾粉丝”这件事彻底实锤。
贺知杏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明和石瑾相处不久,但作为对方法律上的配偶,他就是听不得这些没凭没据的谣言。
也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合作对象”无端受到伤害。
刚走出后厨,他就迎面撞上一个人,是李纹。
但上次视频通话时他没看清对方的脸,自然也没认出眼前人,连忙低头道歉: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他态度谦恭,完全是标准服务员的样子。
李纹却觉得这张脸异常眼熟,一定在哪见过。
他摆摆手说“没事”,目光却不由地在贺知杏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
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老板那位结婚对象吗?!
贺知杏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困惑,仍保持微笑问道:“请问您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李纹迅速回神,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方便带我去一下拍摄场地吗?我需要去核对流程。”
贺知杏这下确定了,这位应该是石瑾身边的工作人员。 “好的,请跟我来。”
贺知杏没有多问一句关于石瑾的话,只在前面安静带路,遇到客人便微笑点头,将服务员的专业素养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纹跟在他身后,望着那道清瘦背影,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心里默默念了一遍那个名字:贺知杏。
我们杏子还是太善良了[化了],就这么维护自己的老公好吧[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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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地里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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