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杏感觉到石瑾的动作确实比之前温柔了些许,棉签落在伤口的力度减轻了许多,但他还是忍不住腹诽:这人绝对是在借机报复!
“石瑾,”他疼得声音都变了调,强忍着没往对方胳膊上捶一拳,“你是不是存心要我今晚疼死在这儿?”他越想越觉得这人绝对是在借处理伤口之名行私人恩怨之实!
石瑾面不改色地处理好伤口,随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开始收拾药瓶。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贺知杏的小腿,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这不还没死吗,瞎叫唤什么?”
贺知杏正要放下裤腿,一听这话动作立刻停住,没好气地回嘴:“谁叫唤了?我一声没吭好不好!”说完手指又不服气地揪住了裤腿布料,一副要跟人理论的架势。
一旁收拾东西的石瑾忽然伸过手,轻轻把贺知杏的手拍开。
两人的手大小差得明显,贺知杏的手在石瑾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小巧玲珑,几乎能被完全包住。
“干嘛???”贺知杏一脸不爽,语气里满是戒备。
石瑾的指尖收回时不经意擦过贺知杏的皮肤,温度高得惊人,易感期的Alpha体温果然非同一般。
“刚擦了药,你现在放下去全蹭没了。”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莫名让人听出一丝难得的耐心。
贺知杏才不信这人突然转性了,他歪着头,用特别认真的语气问:“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只要石瑾好好说话,不要那么毒舌,他也不是不能好好交流。
石瑾抬起眼,正好对上贺知杏的视线。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莫名散了些,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对话了。
“就这么挽着,别放下来。”他简短地回答,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贺知杏整个人有点蔫了吧唧的,叹了口气:“那我现在回去吧。”他本来也就是打算确认石瑾没死就撤的,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个点还能不能打到车。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偶尔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听到贺知杏说要走,石瑾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明天再回去。”语气是不容商量的通知,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瓶的标签,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贺知杏瞪大眼睛:“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没车,”石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认真,“你难道打算走回去?”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几乎将贺知杏完全笼罩。
“怎么可能没车?”
石瑾把药瓶放在空荡荡的书桌上,转过身来,语气笃定:“你可以试试。凌晨,荒山野岭,哪来的车?”这话一出,贺知杏顿时哑火,他来的时候确实一辆车都没见着,唯一的活物可能是路过的野猫。
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得窗户微微作响。
“那你说怎么办?”他有些恼火地瞪着石瑾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石瑾一手撑在桌沿,歪头看他,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浅笑:“在这住一晚能要你的命?”,语气温柔,字句扎心,典型的笑里藏刀。
贺知杏把两只脚并拢,手压在屁股下面,挽起的裤腿下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腿。
他仰着脸,对着石瑾那张假笑的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觉得我可能会被你分尸。”说完还不忘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我这么坏?这么恐怖?”
“难道不是么?”
石瑾一时语塞,低头去擦地上滴落的药水。
长发垂下来,在脸侧晃来晃去,看得贺知杏强迫症都要犯了。
灯光下,石瑾的头发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红色,像是凝固的血液,又像是暗夜里的玫瑰。
“哎哟,你这头发真是……”贺知杏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捏住那一缕老是捣乱的红发,“看得我浑身难受。”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石瑾的耳尖,感受到那里异常的温度。
石瑾整个人顿住了,从来没人敢随便碰他的头发。洗头都是自己来,更别说被人这么随手一抓。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易感期还是别的什么。
“贺知杏,手拿开。”声音里带着警告,但似乎没有多少威慑力。
贺知杏一看他这样,反而来劲了。
不但没松手,还得寸进尺地揉了揉石瑾的发顶,语气嘚瑟:“哎嘿,我就不,我还揉了,你能拿我怎样?”
这头发看起来顺滑,摸起来手感更好,他早就想试试了!
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柔软中带着韧性,像上好的丝绸。
石瑾被摸得有点不知所措,蹲都快蹲不稳,一只手下意识抓住贺知杏的脚踝。
滚烫的掌心贴着他微凉的皮肤,温度差格外明显。
“你……把手拿开。”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几乎像蚊子哼哼,完全没了平时的气势。
这次贺知杏是真没听清:“什么?你蚊子叫呢?”说完就弯下腰,凑近想去听清楚。
他的发丝扫过石瑾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石瑾恰好在此时抬起头——
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交错,瞳孔里映着彼此放大的脸。
贺知杏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他完全没料到石瑾会突然抬头。石瑾也皱了下眉,视线不自觉地下移,落在贺知杏看起来软软的嘴唇上。
他握着贺知杏脚踝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点,勒出一圈淡红。
贺知杏猛地直起腰,眼神飘向门口,声音变小了许多:“那个……我脚踝被你抓疼了。”,刚才那点嚣张气焰瞬间熄火,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在安静的房间里几乎能听到回声。
石瑾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捡起纸巾站起身,沉默地看着贺知杏毛茸茸的发顶。
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垃圾转身走出房间。
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脚步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贺知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脸上的温度高得吓人,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红透了。
刚才的距离……太奇怪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石瑾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虽然他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依然存在。
石瑾也从那次接触后就没再说过话。气氛安静得诡异,只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和呼吸声在房间里窸窣作响。
窗外的风似乎小了些,但偶尔还是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窃窃私语。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石瑾。他站在门口,拉开门,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想睡我这里?”,声音依旧冷淡,但好像没那么冻人了。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可能是刚才被贺知杏揉的,平添了几分随性的魅力。
贺知杏闻声抬头,撞上石瑾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一瞬间,今晚所有的不满和抱怨竟然神奇地消失了,这张脸,是不是自带什么消除负面情绪的魔法啊?
灯光下,石瑾的皮肤好得不像话,五官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那我睡哪儿?”
“爱睡哪儿睡哪儿,就这儿不行。”
“那我偏要睡这儿呢?会怎样?”
石瑾迈步走到他面前,双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他肩膀上,俯身逼近,脸上挂着一抹浅淡却危险的笑:“那你可能会被'做'死。”
用最温柔的表情,说最混账的话。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烫得惊人。
贺知杏看着近在咫尺的石瑾,甚至能数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皮肤好得离谱,近距离看也找不到任何瑕疵。
但……这种话是怎么从这张脸上说出来的?!他的大脑几乎要宕机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脸。
他强作镇定,双手撑在身后没有后退,直勾勾地回视着石瑾越来越近的脸,最后终于扛不住,别过头去:“那我还是走吧。”声音有点发虚,完全没了平时的底气。
石瑾挑了挑眉,停住逼近的动作,凭借核心力量轻松直起身:“那就滚出去。”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很享受贺知杏这副吃瘪的样子。
贺知杏一手拎着裤腿,一手抓着手机,冲石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就一瘸一拐、倔强地朝门口挪去。
受伤的腿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石瑾抄着手,看着那个别扭的背影觉得有点好笑。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提高音量:
“话多,我当不了哑巴。”
“啪嗒。” 门被关上。
站在门外的贺知杏一脸难以置信地回过头,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干什么?
怎么会有人嘴巴臭成这样的???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他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就没人能制裁这人么???
好累[化了],想睡觉,困了,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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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易感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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