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已经够了。”周见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揉皱的丝绸。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牵扯着酸软的肌肉,疼得她“嘶”了一声。
红着脸,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温令仪还流连在她腿间的手轻轻拽了出来。
紧接着,周见星弓起身体,用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突然痉挛抽筋的小腿肚,眉头痛苦地拧紧。
“怎么了?”温令仪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动作无比自然地倾身过来。
她温热的手掌不由分说地捧起周见星那条仍在剧烈抽搐的小腿。
掌下的肌肤光滑、紧致,带着运动后特有的弹性和微湿的汗意,此刻却因为肌肉的痉挛而绷得像石头一样硬。
温令仪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沿着紧绷的肌肉线条缓缓揉捏、推压,试图化解疼痛。
她的动作温柔近乎宠溺,甚至低下头,在那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小腿肚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吻。
周见星拉过被单的一角,盖住自己布满红痕的胸前,两手虚虚地撑在身体两侧,支撑着微微发颤的上身,目光纯粹而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温令仪。
“没什么……”她低下头,声音像是融化的蜜糖,滴落在房间的寂静当中,“有点太激烈了,腿抽筋了。”
温令仪禁不住有些自责,她在周见星面前完全失控,轻易地揭掉所有冷静自持的伪装,变得像个贪婪的掠食者。
手上的揉捏动作依旧温柔,嘴角却勾起一个餍足又带着点无奈的弧度。
“对不起。”温令仪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指尖感受着周见星小腿肌肉在按摩下逐渐放松的微妙变化,“没办法,谁让我太喜欢你了。”
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脱口而出。
等她想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下的肌肤微微震颤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的话所触动。
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的意思是说,难得有这个机会。”她几乎是立刻找补,试图用轻描淡写掩盖那瞬间的失控,同时放开了周见星的小腿。
温令仪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膝盖在柔软的被褥上慢慢挪动,移到周见星头部的位置,然后,俯下身,怀着母性的温柔,在周见星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不含**的吻。
如同上好的绸缎般冰凉光滑的长发,随着她俯身的动作,瀑布般倾泻下来,尽数垂落在周见星的脸颊和脖颈上。
发丝带着温令仪特有的馥郁香气,痒痒地拂过皮肤,在周见星颈侧和锁骨处缓缓滑动,像无数只小虫在爬。
“不只是白天……”周见星被这温柔的吻和发丝的撩拨弄得心神摇曳,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难为情地将头偏向一边,不敢看温令仪的眼睛,声音小得如同呓语,“其实……晚上也可以。”
“嗯?”温令仪微微直起身,但没有离开。
她缓缓在周见星身侧躺下来,面对面地看着她。指尖自然而然地探出,捏过一缕周见星栗色的、微卷的发梢,缠绕在白皙的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你不是说跟父母住在一起,怕他们担心吗?”她的声音很轻,意图掩盖话里的探究。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温令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以及周见星近在咫尺的、同样剧烈搏动的心音。
两种节奏交织在一起,形成带着暧昧回响的共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没关系的。”周见星终于侧过头,勇敢地迎上温令仪的视线。
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倒影,面颊潮红未褪,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神迷蒙失焦,嘴唇微微张开,带着情事后的湿润和红肿。
好色。周见星低下眼睫,抿紧了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空气中那股浓烈的**气息似乎才稍稍散开一些。
周见星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眼,认真凝视着温令仪的双眼:“他们不会管我恋爱的事情,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点。”
恋爱?她们现在不属于恋爱关系。
温令仪眼底那点残余的、被**点燃的火焰,被这两个字彻底浇灭,只剩下冰冷灰烬,迅速弥漫开来,冻结了她的表情和眼神。
“你要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呢?”温令仪松开手,那缕栗色的头发从她指尖滑落,垂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像一道骤然划下的、无形的分界线。
“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语气冷得齿寒,每一个字都带着清晰的警告。
“我……”周见星嘴唇微微张开,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周见星眉毛向下撇着,她的眼神重新变得澄澈、干净,仿佛被寒流瞬间涤荡过,可眼底深处,却清晰地裂开了一道令人心碎的缝隙。
就像一面被重物撞击过的钢化玻璃,虽然还未彻底碎裂,但那蛛网般的裂痕,已清晰昭示着内部的崩塌。
这样子不好看,温令仪不喜欢。
温令仪还是喜欢看那个眼睛亮晶晶、带着傻气和活力的周见星,喜欢看她毫无保留的快乐。
她已经够不快乐了,不需要一个更不快乐的人跟她分享痛苦。
为了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疏离,温令仪的手下意识地重新搭上了周见星的腰侧,掌心下光滑细腻的肌肤依旧带着温热的余韵。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安抚的意味,在那片肌肤上缓缓游走,试图用身体的连接,重新点燃一些东西,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然而这一次,她的指尖刚滑过腰线,就被一只带着薄汗的手用力推开了。
温令仪微微一怔,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垂落在白色床单上,她看着周见星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沉默而倔强的背影。
线条优美的翼状肩胛骨随着压抑的呼吸微微起伏,像两只被困在薄薄皮肤下、随时可能振翅飞走的蝴蝶翅膀。
怎么还闹起小性子了?
这也是温令仪不喜欢的。
“我的意思是,”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见星背对着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像一潭死水,“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晚上我也可以来。”
需要?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她需要的话?
温令仪被周见星的话说得有些茫然。
她们之间,难道不是心照不宣的各取所需?一场成年人在空虚生活里寻求慰藉的短暂欢愉?怎么从周见星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她在单方面索取?
伸出的指尖轻轻点在周见星光洁的脊背上,传来的热度依旧,手指下的皮肤微微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既然说“她需要”的话,那她就不跟周见星客气了。
就连温令仪自己也没察觉到,她几乎是在跟周见星赌气,情绪来得幼稚而直接。
掀开被子的一角,温令仪重新缩进被窝,里面仍残留着两个人交融的温度和气味,黑暗、湿热、温暖,像是母亲的子宫。
“别,我不想要了。”周见星这边还在emo当中,声音也难得地带着一丝抗拒和哽咽。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置气。
是温令仪?还是自己这不切实际的奢望?
明明从一开始,她就心知肚明这层关系的界限。
从来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禁忌。
温令仪却像是没听见,也像是故意忽略了那点抗拒,她带着点蛮横的力道,按住周见星试图并拢的双腿。
周见星在温令仪重新覆上来的动作里,沉默地放弃了抗拒。
为什么身体是快乐的,可她胸腔里那颗心,却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块,空荡荡的,冷飕飕地漏着风?连带着本该因身体的快乐而雀跃的部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她又为什么要把身体和心灵分得那么开呢?周见星沉默地想着。
最终,她只能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再次对自己狠心:不要奢求、不要妄想。只抓住眼前的感受,只拥有当下的这一刻。
至少刚才,温令仪亲口说过“太喜欢她”。
虽然可能是**的呓语,但那一刻,她真切地听到了。
大脑被汹涌的白光淹没,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绞缠。意识像被沉入注满滚烫热水的浴缸,昏昏沉沉,溺毙在纯粹的感官洪流里。
温令仪终于抬起头,喘息着钻出那方湿热窒息的被窝,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轻舔去唇上沾染的所有湿黏的水渍,目光落在周见星依旧沉默、背对着她的身影上。
一种莫名的、想要靠近的冲动驱使着她。她伸出手臂,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周见星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久坐又不爱运动的缘故,温令仪感觉自己身上的肉是比较松散的,说得好听一点,是丰腴。手指紧紧地覆盖上去的时候,软肉会从指缝间溢出,整个人像起伏的、温热的波浪。
比较而言……温令仪的手掌在周见星紧实平坦的小腹和腰侧流连忘返。
周见星的肉紧致得多,让她爱不释手。
手下传来的实感,让她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和空虚,似乎被稍稍填平了一些。
突然之间,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周见星毫无预兆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只是虚虚地压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撑在她耳边。
“温姐姐……”周见星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呼吸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一下下钻进她的耳道,痒得她心尖发颤。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讨好,“我也想要你。”
她的手指带着试探,轻轻抚过温令仪敏感的侧腰。
“我也让你快乐,好不好?”
这小傻子,明明刚才还……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心思?
温令仪觉得一股熟悉的悸动再次席卷来,身体深处涌起陌生的潮热,瞬间抽走了她大半力气,让她几乎支撑不住。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彼此的心跳猛烈地撞击着对方,像一场无声的、激烈的对垒,将周遭的空气都挤压得凝滞升温。
温令仪还是推开了周见星,她近乎慌乱地从周见星身下挣脱出来,狼狈地翻身下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根发圈把散落的头发胡乱扎了起来,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在颊边。
“我饿了,”她背对着周见星,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真丝睡衣拉上胸口,再转身时眼神已经平静无波,“还是先吃饭吧。”
脸上所有的**和波动都已消失不见,像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
“好。”周见星身下一空,空调的冷风毫无阻碍地吹拂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片冰冷的鸡皮疙瘩。
她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僵在原地。
为什么呢?为什么抗拒她呢?是因为……不喜欢她触碰那里?
还是因为……那里,是另一个人的领地?
一个她永远无法踏入,也无法替代的……丈夫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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