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级的时候,男男女女各自一堆,男的在做俯卧撑,而女孩子坐在垫子上聊天。
赵去疾突然想起来了,上课前老师说要测试。
等他过去后,最后一组男生刚好做完,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体育老师拿着登记册,看着赵去疾脱掉了外套准备做俯卧撑。
白色的短袖外坠着一根粗链,挂在脖子上,让人想一把抓过来把人按地上收拾下——金毛、耳钉、手表…
哪里是好学生的模样。
他上下扫视了一番:“你个大男生,戴着冰袖怕热啊?人女生都没说什么,把它摘了。”
赵去疾知道这老师找茬。
不过他也懒得反驳,反正这冰袖只是来遮他手臂上的纹身的。
赵去疾笑了下,把短袖撩到肩膀上,从胳膊上扯下黑色的冰袖,随之可见的就是几块黑色的纹身,特别是肩膀往下最密集——那是他胸前狼的毛发。
体育老师蹙眉,又给他记上一笔。
得亏是个外国人,这要是在这里考不了公务当不了官进不了部队。
“来吧。”
体育老师朝他点头。
天气很热,赵去疾趴下做了没几个脸上就开始淌汗。
张锐宵就站在赵去疾头朝向的正对面。
他看到赵去疾撑下去的时候,领口往下一坠,自己正好看见他右胸上纹的那只狼头——龇着牙,随着他起伏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像在喘粗气。
汗顺着赵去疾的脖子往下淌,那狼的毛色都显得更亮了。
“还差五个及格啊,”赵去疾咬着牙说,狼的眼睛也跟着眯了眯。
他只求及格,不求优异,等达到及格线后赵去疾手肘撑着草坪一动不动,标准的平板支撑姿势,还笑着歪头和体育老师聊着天:“老师,时间到了没?我累了不想做了。”
体育老师蹲下身,蓝色的文案板抵在赵去疾的腰上,往下压了下:“你这腰不错啊。”
赵去疾不动如山:“其实一般,累的啊。”
体育老师:“起来吧。”
不到时间就及格,这丫的身体素质不错,连施力在他腰上也一动不动,是个好苗子,但不是自己家的好苗子。
体育老师又再次上下扫描了下赵去疾。
赵去疾站起身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连背后也湿了一块,贴在肌肤上。
张锐宵就在对面看着他,汗从他额头上流下来,从下巴处低落,非常地性感。
不过看着好像不太顺眼。
特别是周围也有人在看他。
怎么就那么吸引人呢!
赵去疾倒没注意那么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张锐宵抛了个媚眼,后就被同学拉去打篮球了。
张锐宵默默接下,心脏跳得厉害,但还是一副若无其事地和身旁的人聊着天。
未下课不能回到教室,张锐宵也不打篮球,就坐在教学楼前最大的一棵梧桐树下,刚刚做完仰卧起坐测试的施林怡坐在他旁边。
“我觉得你是我情敌。”
张锐宵皱眉:“什么东西?”
情敌?
虽然他表面上是温柔询问的,但是其实心脏快被这一节体育课捅成蜂窝了。
赵去疾就应该把脸捂上,戴着口罩来上课,天天到处散发魅力,看住了这个看不住那个。
见人多想,施林怡连忙解释:“就刚刚,赵去疾要联系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喜欢你的。”
剧情反转太快,张锐宵表情也没来得及转换,还是那副清冷模样:“我都没见过她。”
也不是没见过,那女孩子挺漂亮的,成绩也还可以,不过经常独来独往,上次碰到她在胡同口被堵住,自己帮了她一把。
就那一面,再无接触。
施林怡:“我看到了她的昵称是979,自然醒是她的个性签名,979第一个九键打出来是有ZRX 这三个字母的,自然醒的首字母也是你名字的首字母。”
张锐宵不了解那个女孩子,打趣道:“你还挺福尔摩斯的。”
施林怡抬头看天:“我还能靠一张照片推断人在哪个位置呢。”
“你都说了,是你的推测,我和她都没见过,怎么当你情敌?”
情敌——
等等,张锐宵瞪大眼睛看人,对上施林怡无所畏惧的眼神,他也就明白了。
坦然道:“我和她没关系,有关系也没可能,你自己追你的吧。”
施林怡和张锐宵算一般熟,能凑一块唠几句八卦,全仗着张锐宵脾气好。
别看他表面一副温柔绅士、满是书卷气的样子,像极了有文化底蕴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实际骨子里藏着疏离劲儿,没那么容易亲近 。
和他的交谈和来往都像是隔着一层纱,好像能够探清他的内里,却又触不可及。
他对所有人都好,同时也证明所有人在他心中都没有任何重量。
不足轻重。
唯独一个赵去疾。
施林怡是什么时候发现异常的呢?
其实在谣言传出来的那段时间,施林怡是确信两人关系不好的,和大多数人一个想法,张锐宵这人要是讨厌一个人,就证明那个人确实不如何。
她本着不能让一个外来的借读生感到被孤立,会和赵去疾说话,像刚开学一样跟人分享学校的趣事。
——赵去疾这人不差。
她发誓,赵去疾外表看着阳光明媚,内里心思实则温柔细腻。
胳膊上的纹身、耳垂的银钉,再加上一头混血感的金发,乍一看像美剧里的花花公子,可实际上,他人特别温柔绅士,交谈时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所以她忍不住猜想——要么是张锐宵在刻意抹黑赵去疾,要么就是这两人压根没闹过不和 。
有问题她就会去找答案。
答案显然易见。
施林怡感受出张锐宵的排斥:“我会为你保密的。”
这事也没必要说。
还可以近距离磕cp,那别提多爽了。
张锐宵皮笑肉不笑:“那我谢谢你。”
到了快下课的时间,张锐宵掂了掂手里的手机往露天篮球场走去,其实他的终点是超市,但是露天篮球场是他的目的。
赵去疾和几位朋友在其中一个篮球架下打篮球,打的是半场,张锐宵走到篮球场的观众阶梯上,第一眼就扫到了赵去疾随手扔在球场边的衣服、手表、手机、项链。
手表是和自己的是情侣款。
张锐宵眸子暗了神,抬步继续往下走,路过篮球场的时候他在给人发消息,他其实没有朋友可以聊天,他的人生里目前只出现了一个赵去疾是可以交心的。
父母所在的位置太高,家族的荣誉过多,要他出众、要他优秀,又要他低调、不与人深交,守住资源、夺得未来路的平坦。
赵去疾其实在张锐宵站在台阶上时就注意到了人,打了个手势,匆匆下场,捞起手表项链带好,此时他的是满身大汗也没有再穿校服外套,用手背抹了把汗就往超市走去。
走进去看到张锐宵正在冰柜面前挑冰棍,超市没有多少人,收银员也在低头玩手机,赵去疾把校服放到另一只手里,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手揽住张锐宵的腰,一手隔着校服撑在玻璃门上,近得鼻息打在张锐宵的耳旁:“挑什么好吃的呢?”
赵去疾身上传来的温度太高,张锐宵拨开他的手,将手里的茉莉味的方糕放置到赵去疾的脸上,感受到冰凉的那一刻,赵去疾将眼睛都瞪大了。
不到一秒,下课铃声敲响,张锐宵越过赵去疾去付款。
赵去疾撑着玻璃门扯唇低笑,拿了款自己喜欢的冰淇淋跟着张锐宵的脚步去付款。
坐到教室里,赵去疾突然说:“我周五要飞纽约,国庆后回来。”
距离国庆还有一个多星期,张锐宵不太明白问了他一嘴去干嘛。
赵去疾解释:“有个比赛我要去玩玩,加上签证快过期了。”
他办的是停留180天的签证,时间也快到了,刚好母亲喊他回去看望马上参加选举的爷爷,陪他出席一些活动。
他是个孝子。
家庭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在京市久了和家里人就分别久,他假期都是给家里人腾出来的。
张锐宵:“比赛小心。”
赵去疾:“给你带个奖牌回来。”
这事没有什么好阻拦的,赵去疾爱自由,连他爸妈用定位项链和停卡威胁,他都要去顶着风头出去玩。
爱是尊重与自由。
自己感受到过束缚,就不该让赵去疾也被自己束缚。
可是——
张锐宵深吸一口气:真不得劲啊。
——
赵去疾是周五早上的飞机,周四的下午他就请了假回家收拾资料准备,握着带有国徽的护照跟赵唯钦打了个招呼。
“上次不是说去纽约见朋友,你什么时候去?”
赵唯钦抽着烟,窝在沙发里,一脸嫌弃地看着收拾好行李推到玄关的赵去疾:“又想蹭我飞机?门都没有。”
赵去疾亮了亮手中的手机:“妹妹少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哥哥我买票了。”
赵唯钦朝他摊手,赵去疾递上去。
“哟,哥哥没抢到头等舱的票啊?”
赵去疾皮笑肉不笑:“哥哥呢,体验一下。”
赵唯钦只觉得他是没苦硬吃,把他手机扔一边去后拿出自己的给助理拨了个电话。
“给我哥升个舱,明早七点半的航班。”
……
“嗯,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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