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散雾》开拍的日子。
早在半个月前官方就已经在微博上发布了角色的定妆照,当然,照片中占据C位的是刘耀文,宋亚轩的部分比他小了一圈,在他的右边。
原本剧组是打算在开拍后的一周再发布,可上面临时决定提前宣传,不知是听了谁的要求。
评论区不少人骂骂咧咧,说为什么这部剧是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来当男一,连宋亚轩都能给他当配角,一定是塞了不少钱。
还有人剪出了刘耀文之前的黑料,说他演戏差一定会糟蹋了这部剧。还有截图前阵子的八卦新闻,说刘耀文私生活混乱,跟一个女网红传出了绯闻,《散雾》因为他迟早糊。
刘耀文本来就不爱玩微博,两耳不闻窗外事人也很佛,看见有人骂他,他也不恼,毕竟之前演技差是事实,照样转发了剧组的微博,顺带艾特了一下宋亚轩。
宋影帝的几百块钱还没还呢,哪来的钱让他走后门。
刘耀文关了手机后想了想又觉得不舒服,翻出说他私生活混乱的帖子,回复了一句:假的,没女朋友,也不认识那女的,别造谣,小心告你诽谤。
丝毫不拖泥带水,语气都是冲的。
真正到了开拍这一天,看到宋亚轩换上的校服刘耀文才有了一种落实的感觉,他要和那个宋影帝一起拍戏了。
还演亲兄弟,演情侣。
宋亚轩承着刘耀文的目光,似乎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歪了歪头无声问他怎么了。
刘耀文走过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又看了看宋亚轩的,傻笑一声:“宋前辈显年轻,穿上校服看着比我还小。”
宋亚轩抿了抿唇,低声回了一句嗯,又说:“没有这种事,校服很适合你。”
刘耀文看着他低下去的脑袋圆圆的,头发蓬松细软,学生时代的他们没必要做头发的造型,宋亚轩的头发也就垂下来险险遮住了耳朵,耳尖粉嫩,像是有些害羞。
刘耀文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的事:“其实我觉得尤散雾的角色更适合宋前辈,毕竟三好学生斯文沉稳的形象一看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不爱学习喜欢泡吧还总惹事的坏学生才更适合我。”
宋亚轩笑了笑回答道:“可你看起来也不坏的。”
宋亚轩见刘耀文本人的次数不算多,大多是印象中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自由奔放。可自从上次见了对方最真实的样子,宋亚轩才发现刘耀文像一只不在乎形象的大狗狗,有的时候憨憨的。
品种应该是德牧。
看着好久未见的笑容,刘耀文喉咙莫名干燥,顿了顿说:“不过尤散雾这人好像有点疯,又不适合宋前辈了,这种人还是我来演比较好。”
自诩参透了剧本的他,可以说已经看透了尤散雾的性格和为人。
宋亚轩还未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两人就被导演叫了过去,只好作罢。
第一天全剧组的人都到齐了,刘耀文听说投资方有两位,今天却只来了一个。
赵席恩让他们两个人过来打声招呼,刘耀文态度大方,没束手束脚,毕竟就他这个咖位的演员,再谄媚只会觉得恶心。
谁知道反而是对方始终对他一副笑眯眯和蔼的样子,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子。
刘耀文不明所以。
赵席恩相信宋亚轩的演技,只给刘耀文讲述了一下剧本。
虽说刘耀文咖位不大,演戏的经验也不多,但面试那天赵席恩就发现了,这年轻人是个可塑之才。
他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扫过对方被批注的密密麻麻的剧本点了点头:“好好演。”
《散雾》高中时期的时间线拉得很快,两个人感情也发展的迅速。
尤散雾和尤散暮两人从小形影不离,只是当哥哥的从小就不爱学习,所以在他们初二那年,尤父尤母只把尤散雾一人送去了国外。
当尤散暮从睡梦中醒来时,自己的弟弟已经踏上了去Y国的飞机。
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任何征兆,尤散暮昨晚还因为弟弟终于松口同意跟自己一起睡觉失眠到半夜,第二天枕边的人就消失了。
从未跟尤散雾分开过的尤散暮,另一方的离开像是抽离了他一半的魂魄,父母告诉他弟弟只去两年,会回来和他一起读高中,但尤散暮仍旧带着小小的怨,愈发叛逆放纵。
场地一时静默,随着赵席恩打板,以尤散雾的归来作为开场,《散雾》这部剧就正式开始了。
“Action!”
?
尤散暮发烧了。
前几天还残留着夏意的天气,在昨天秋分之日温度骤降,晚上凉风习习,而他在短袖的外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
他体质还算不错,但可能是这两天没好好吃饭的缘故,抵抗力下降了许多。
高中离家远,尤父尤母便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如今的他身子疲软,脑袋又不太清醒,内心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买药,自己挺过去。
尤散暮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实。
生病没有人照顾,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寂寞的,小病而已,一两天就好了,但他却时不时看一看手机,即使睡着了也会突然醒过来翻看一眼,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
尤散雾三天没给他发消息了。
自从尤散雾走后,尤散暮虽伤心,但也秉着自己的那股犟脾气,没回过他弟弟的消息。
按理来说在气过一段时间后,他也该消气了。但尤散暮不知怎的,可能是怨恨尤散雾的一声不吭,也是怨恨尤散雾食言,脑子里反复都是小时候两人拉钩约定好的那句话:“我们去哪都要在一起。”
然后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家,两年了还没回来。
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到尤散雾突然抽条,长得比他还高,只是看不清样子,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场景忽远忽近,忽暗忽灭,他想靠近却迈不动双腿,突然有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他看到尤散雾转过身冷漠无情地问他:“你是谁?”
本能让尤散暮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可好似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现实中遮住了他紧皱的眉眼,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别碰我……”尤散暮喃喃。
尤散暮睡觉时总会开着一盏小灯,因为他怕黑。可小时候与尤散雾一起睡时,他是不开的。
如果尤散暮这时醒来,就会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那张熟悉又久违的脸,和他所梦的那样,对方身姿稳重高大,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用那双带着关心与笑意的眼神描摹着他的脸。
尤散雾收回手,随即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又关上。
额头处骤然失去了热源的尤散暮往被子里蜷了蜷,再次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
天光大亮,尤散暮醒来后没感觉病情有所好转,反而头更沉重了些,四肢愈发无力。
他坐起身呆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昨晚入睡前穿的那件。
“妈?”尤散暮以为是尤母来了,走出房间环视一圈,却没发现有谁在。
餐桌上放了买好的退烧药,还有温好的酸奶。
尤散暮直接就着酸奶把药喝了下去,药片的苦涩丝毫没感觉到,唇齿间还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去哪了?”明明尤母从来都不让他用酸奶喝药,今天转性了?
他下意识看向另一个紧闭的卧室门,觉得尤母在里面补觉,走到门口正打算打开看一眼,面前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在这一瞬间,他听出了开门的力道与平时听过的不太一样,手悬在空中,不知是想阻止对方开门,还是想赶紧推开这扇门。
尤散雾站在门内,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他眼下多了一些青黑。
尤散暮像是傻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向他的眼神除了无措和迷茫,还有一些空洞。
尤散雾率先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比昨晚重了,吃了药再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不知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尤散暮忽地打掉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顿了顿逃跑似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上。
尤散雾了解他哥,知道尤散暮如今的态度明摆着是还在跟他生气。但逃跑应该还有一个原因,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尤散暮慌乱地靠在门上,在心里一再确认刚才看到的人是不是尤散雾。
虽两年没见,对方却没怎么变化。五官硬朗了许多,骨骼也完全长开了,两人身高相仿,可尤散雾站在那里竟让他感觉到有一股无形之中的压力。
他怎么回来了?
不对,尤散雾本来就是要回来的,不过尤散暮没做好见他的心理准备罢了。
混乱之中尤散暮听到对方好像出了门。
他要走了吗?
他又要走了吗?
尤散暮顾不得还有什么别扭,再多的脾气也因为对方要离开的恐惧烟消云散,他冲出去想要去追,谁知尤散雾提了一个外卖的塑料袋站在玄关,并没有出门。
尤散暮低骂一声,揉了揉眼睛。
“你还知道回来。”
尤散雾看对方不情不愿跟自己说话的模样轻笑,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知道你怕黑,所以想早点来找你,谁知道你发烧了。”
“哥,你真不会照顾你自己。”
尤散雾说罢放下手中的袋子,向他张了张双臂:“我回来了。”
尤散暮撇了撇嘴,身子却诚实地走向前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对方。
“欢迎回来,散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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