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将我的心挂在脖子上。生日快乐，伊莉休。”
“多谢，我喜欢你的礼物，那我要奖励你明晚要当我的男伴。不许拒绝。”伊莉休说。“既然你都将你的心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
“我没有拒绝的可能，不是吗，公主殿下。”
伊莉休皱眉，她的手摩挲着项链。
“说得好像是我强迫你似的。”
“我愿意去。”
“你太久都没有来参加宴会了，为什么。”
蒙德泽尔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
“我不喜欢人群。”
“不喜欢，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和人聊天的嘛，朋友们都在问你，外界还传言你是个巫师，还有跟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说你被恶魔附身了。或者说你毁容了。”
“我经常和宫廷画师见面。”
“你还不明白吗，教宗身体不佳，你是他的继承人，教会中一大半人都会支持你，但这不代表，不代表你就可以平稳的获胜。”
“他不会死。”
“当终会有这么一天。”伊莉休拉住蒙德泽尔的手。
“好吧，这个话题还是严肃了一点。”伊莉休见蒙德泽尔的脸色不佳马上转移话题。
“有你爱吃的甜点，我特意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蛋糕，绝对好吃。”伊莉休说。
“我现在不敢多吃了。”
“真是自律。毕竟你将来要成为大家的表率呢。”
“要是我不当教宗呢。”蒙德泽尔抬头，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像是小动物。伊莉休发现他的眼睛纯真的不像是成年人，倒像是孩子，七八岁的孩子。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将来要当女王，你将来要成为教宗，我需要你的支持，你必须帮我除掉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在伊瑞尔这片大陆上，女性统治总是会遭受到质疑。”伊莉休说，“你还觉得上一任女王吗，我父亲的祖母，她当时差一点从王座上被赶下去。”
伊莉休内心最恐惧的事情就是国家四分五裂。
当年老祖母和她的私生子哥哥争夺王位差一点导致灭国。内战打了足足有五年，到第一个年头的时候农民吃不上饭，第二个年头的时候出现了大规模的暴乱，第三年的小店主选择远离家乡，第四个年头的时候国家的经济一盘散沙，第五个年头，王室成员人丁凋零，稍微有点继承权的成员全部被发疯的伪王烧成灰烬，而远在异国避难的女王利用魔族的力量掀起一场风暴，大海吞噬了她的敌人。等她重新回到城堡的时候，早就不是从前富饶的国家。百姓流离失所，文化和技术倒退了几乎二十年，教会乱成一团，争斗不休，老教皇被伪王扶持的傀儡吊死在祈祷室的神像前，老教皇死后，每一位主教都认为自己会是下一任的领袖，从上到下派系间的争斗不休。一直到女王去世，叛乱造成的影响害在继续。
伊莉休的祖父为了平衡两派间的矛盾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他本是个聪明人，满身的抱负准备施展，可不幸的是，在他壮年时一杯毒酒要了他的性命，后来王国在伊莉休祖母的治理下才不至于再次陷入危机中。
“一旦示弱，鬣狗就会扑上来。”伊莉休说。
“我会成为你的后盾。但我不能成为教宗，或者说，这本就不是我的使命。”蒙德泽尔的语气充满了忧伤，他欲言又止。
“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他说。
伊莉休有些厌烦，她不明白蒙德泽尔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反正你要学着社交就是了，你一个人闷头研究不会觉得无聊吗？”
“我并非是一个人啊，你不是经常来找我吗？”
伊莉休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会去的，也会听从你的意见，不过我不能长时间的社交。”
“你变了，为什么。你小时候很喜欢和我们一起玩耍的，你甚至还喜欢骑马。”
“现在不一样了，我需要时间，需要集中注意力。”
“究竟是为什么。”
“研究，探知秘密，以及眼睛神明。”
“哪一位。”
“至高的光明神。”
“光明神早就陨落了，现在我们靠着火神，关于火神的研究才是主流。”伊莉休误会蒙德泽尔是为了在学界站稳脚跟。
“你发表的研究够多了，你才十九岁，天啊，我才意识到这一点，你是伊瑞尔最聪明的人。”伊莉休说。
“不，远远不够，黑暗很快就会熄灭天火，火不是光。”
“好了大哲学家，魔法师，明天去不算浪费时间吧！”
“去你生日宴会不是浪费时间。”蒙德泽尔看着伊莉休，补充一句“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事了。”
“啊？”伊莉休以为自己听错了。
蒙德泽尔意识到自己死后是说错了话。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你是王储，将来的女王，你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很重要。”
这个说法让伊莉休抓到了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思绪，她想到他们是青梅竹马，而且，他们彼此之间存在着难以言说的羁绊，好像她注定是要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彼此缠绕的藤曼，他们栖息在一起。
“对于你来说，我超越了你的梦想吗？”伊莉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蒙德泽尔低下头。
“我想这是个蠢问题。”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伊莉休决定不挑逗这为可怜人了，他在为自己的理想生活而努力，对于年轻人来说，远离精彩纷呈的世俗是不小的挑战。她又何必去做恶人。
“研究残卷。”
“不和人聊天。”
“我等你来，这在计划之内。”
伊莉休叹气。
“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朋友。”
“现在是了。”
伊莉休很是惊讶。
“阿尔法和奥莱呢。”伊莉休记得这两人也是蒙德泽尔神学院的同学。
“他们上个月去了隔壁小镇当见习驱魔人了。”
“上个月。”伊莉休回忆，上个月她好像去参见比武大会了，当时还获得了前三甲的好成绩，本来是第四名，结果第三名犯规，这个成绩相当不错了，毕竟对手全部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
“上个月你不在，所以不清楚。”
“那你更应该出门看看，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最起码我可以给你带来快乐。”
“嗯，那你可以多来看我。”
“切，我基本上每周都会来找你几次，我可不像你，我朋友特别多。”
其实这句话撒谎了。伊莉休的朋友多是真的，天天和朋友出去逍遥快活完全不可能。
最近这段时间她没有什么假期，基本上天天都在努力训练，为了加入勇者协会而努力，她只能将时间全部花在修习上，剩下的社交不是帮着父母处理宫廷杂事，就在维护贵族间的关系。
留给彻底放松的时间并不多。
“我知道。”蒙德泽尔道，语气酸涩。
伊莉休坐到蒙德泽尔平时写字的大橡木圆桌上，翘着脚，胳膊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下巴。
“不过，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你看就算我再忙，学习完语言课后会坚持来见你，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想着就很可怜。”说着，伊莉休脑海中冒出一个画面，蒙德泽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书堆里自言自语，偶尔做实验的时候还会因为马虎把自己弄伤，然后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在流血。
想着想着，伊莉休忍不住摸了摸蒙德泽尔的头。
蒙德泽尔迷迷糊糊的抬头。
“嗯？”
他歪头的定做看着像是只迷路的小狗，呆呆傻傻的。
“我觉得你一个人很可怜，所以我决定今天都和你呆在一块。陪着你。”
“你下午不需要准备明天宴会上的事宜吗？”
伊莉休摆摆手。
“不需要，我昨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今天在七点前回城堡就行。”
“好，黄昏后我送你回去。”
“也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要吧是绿树成荫加上你的魔法，我在房间里都可以看见你的小温室。”
“我坚持。”
“好吧，我也想和你多说说话。”
“嗯。”蒙德泽尔说。
他回到试验台，又开始摆弄仪器。
伊莉休也跟着帮忙，她也算是个合格的助手。
“我记得去年你还有很多助手的。”
“他们都不理解我的研究。渐渐的，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听上去当然太危险了，你可是研究暗火，这可是禁止几百年的东西。”
“恐惧会阻碍智慧。”
“是吧，所以我更应该出去冒险。”
“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你看，你希望我当女王，但要是只当一个只活在书本和幻想中的女王那该有多危险啊。”伊莉休递给对方一管金色的液体。
“我啊，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我要真正的了解我所生活的地方。”
“如果你能说服王国，我就答应将来和你一起去冒险，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
蒙德泽尔满面愁容：“现在告诉你不是个好时机。”
“那什么时候会是个好时机呢。”
“就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或者等我想好。”
“现在我们就是两个人相处啊。”
“不是现在。”蒙德泽尔难得露出狡黠的眼神来。
[捂脸偷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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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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