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府的调查有了结果。”
万峰将详细的资料呈给冯韵:
“顺嫔的父亲是冒名顶替进入宁海府的,顺嫔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抱养的女童。
青龙卫赶到宁海府的时候,大概是知道事发,他已经自尽了。
青龙卫还在追查他是否有同伙。
不过根据宁海府官吏的证词,一些细节足以证明他是镜国的奸细。
逍遥散虽然是从海外而来,但镜国为了生意,也在本土种植了不少原材料。”
所以,顺嫔的父亲能拿出逍遥散来,一点也不奇怪。
“又是镜国!”
冯韵扔下资料:“还真是无孔不入。”
“姜家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顺嫔是他们推举入宫,顺嫔能这么快在新晋的秀女中出人头地,接触到皇上,也是因为皇后提携。”
万峰看向冯韵:“姜家,皇太后打算怎么处置?”
冯韵默了默:“姜昇削官,姜家发还原籍。
皇后既然一心向佛,那也别留在皇宫沾染污浊了,送去真正的清修地侍奉佛祖吧。”
既然亲儿子和姜家之间,皇后选择了姜家,那再留在宫里,是膈应谁呢?
姜家一夜没落,皇后离宫静修,皇太后又宣布秘密立储之策,外戚党自然也没了蹦跶的由头。
大臣们也拿不准皇上和皇太后究竟中意谁来做炎国的下一代继承人。
朝会的时候也好,需要皇上亲自主持的祭礼也好,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会出席,皇太后对两人的态度也别无二致。
琢磨了一阵后,大臣们也麻木了。
算了,只要皇太后不立女太子,就万事大吉。
转眼来到延兴七年的正旦,冯韵直接改了贺仪流程。
萧钦服食禁药的消息,不可能瞒过各藩属国的耳目,更别说罪魁祸首镜国。
萧钦虽然能短暂露面,但消瘦的身形与去年大相径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萧钦很不妥。
为免这些藩属国蠢蠢欲动,也为震慑罪魁祸首,冯韵安排了阅兵仪式。
果然如冯韵所料,聚在一起的藩属国成员,都在私下议论皇帝会不会出席。
“听说皇上病重,好几个月都没有出席朝会了。”
“什么病重,听说是服食了禁药逍遥散。
那玩意儿,你们懂的,一旦沾染上,就摆脱不了了。”
“就算摆脱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啧,炎国到现在还没有立太子呢。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皇上有个什么不好,这炎国怕是又要乱了。”
众人心领神会,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也有人就盼着萧钦不好,炎国越乱越好。
不过等到阅兵仪式一开始,这些藩属国成员也没心情在意炎国的皇上萧钦会不会出席了。
看着那整齐威武的火器兵团,众人顿时觉得身心发寒。
再看到那一架架明显迭代改良过的火炮,众人都安静如鸡。
最后出场的,竟然是一群女子,但看她们的健硕体魄、板正身姿,一点也不亚于炎国的正规男子军队。
这是什么意思?
藩属国的成员们开始脑补,难不成炎国已经开始无论男女,全民皆兵的计划?
有了厉害的武器,有了厉害的军队。
一时间,大家更担心炎国会不会突然生出扩张的野心,直接将他们这些藩属国并入炎国了。
原本大家还想看炎国的笑话,这会儿大家一点笑不出来了。
于是接下来,藩属国的成员一个比一个老实,贺节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卖力、嘴甜。
朝臣们见状,也放下心来。
不愧是皇太后,拿捏人心简直得心应手。
皇帝萧钦即便没有出席,藩属国也蹦跶不起来。
郡主萧艾看着在众人面前大放光彩的朱雀军,两眼发亮。
三公主萧澜见状:“怎么?你还想当个女将军,上战场杀敌不成?”
“难道不行吗?”
萧艾道:“我听说皇太后已经下旨,朱雀军有功者可以自立女户,以后成婚便是户主,生下的子嗣也可以随母姓,这就相当于娶了一个丈夫。”
如果她一定要成婚的话,这不就是最理想的状态吗?
而且,比起那些整日操持家务的贵妇们,她还是更喜欢在外面闯荡。
从商她没这脑子,从政她不喜欢,那就只剩下从军了。
萧澜看着萧艾兴奋的模样,直摇头:“这件事吧,首先得你父王和母妃答应才成。
我了解皇祖母,虽然她接了你进宫,但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她不会越过定南王和定南王妃答应你的。”
萧艾也不气馁:“我明天就给父王和母妃写信!”
萧澜不无羡慕地道:“余维夏也挺厉害的,一边在皇家学院学习律法,一边还能参与律法的修改进程。
那些老大人们一开始还觉得皇祖母推荐余维夏过去是在胡闹,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后,那些老大人们就亲自教导起了余维夏。
真是看不出来,余维夏这么有能耐。”
大家都以为余维夏会成为边缘人,结果人家直接成了团宠,师傅师兄一大堆。
萧艾接话:“姜云梦也不差啊,她现在进了钟鼓司捣腾,完全成了皇室的代言人。
农税的改革宣传,新律法的普及,还有皇上病重后,她也及时安排一些活动直接盖过了民间的谣传。
皇太后都夸她眼明心亮,胆大心细。”
萧澜轻哼:“她确实适合钟鼓司的宣传事宜。”
姜家没落,姜云梦却是个例外,只要她别犯什么大错,往后的前程差不了。
炎国正旦阅兵的详细情况,很快就传回了镜国。
“炎国皇帝萧钦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席,但炎国皇太后也好,炎国朝臣也好,都并没有什么哀色,或担忧之色。
我们的探子也打听到萧钦的确在戒药,而且已经有了起色。”
镜国大臣奏道:“而炎国这次阅兵仪式上展露的火器与火炮,都是新样式。
火炮的威力暂时不知,但火器的射程与威力都大大增加。
皇上,看来炎国近两年都一直在研究新式火器与火炮。”
镜国皇帝很不甘心:“明明前几年炎国都烂成一团了,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这么大改变?”
镜国的探子被拔了不少,东境的商贸惠利也因为炎国施行的新政策没了优势,原本跟他们有联系的朝臣几乎都倒台了。
在沿海伪装成海贼的镜国士兵,财没劫回多少,却是屡遭袭击,反倒丢失了不少武器和船只。
有人说带头劫掠他们的人是孟三,但这种“黑吃黑”,镜国皇帝也没法向炎国讨要“公道”啊。
大臣回道:“根据探子收集而来的线索,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炎国皇太后。
就算萧钦此刻出事,只要炎国皇太后还在,炎国就乱不了。”
镜国皇帝一拍桌子:“就不能让人杀了那个老妇吗?”
大臣也很无奈:“炎国正旦阅兵仪式上,让人敬畏的女子军就是炎国皇太后的私军。
咱们的人不是没尝试过刺杀炎国皇太后,但都失败了。”
下毒吧,人家身边也有精通医毒的能人,而且皇太后的饮食都要经过层层筛查。
直接刺杀吧,人家一不乱走,二不离人,刺客完全近不了身啊。
收买人吧,人家转头就去举报了。
也不知道炎国皇太后身边的人怎么都那么忠心。
商量来商量去,镜国君臣发现暂时只能维持现状,静待可以狠咬一口的时机。
但他们想要的时机还没到来,炎国就再次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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