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吗？”师如醒轻声问道。
他们之间互相约定，每日亲近一次。
习惯道侣之间的气息和亲近。
师如醒不会，但是可以学，学的正是扶憬。
扶憬会亲他，吻是轻轻的。
他只是刹那间想起来那一次指尖上的吻。
他也本想这般学着，但是在真正握住扶憬的手时，他将吻落在了扶憬的掌心。
他想，不能一模一样。
他可以慢慢学习进步，没必要完全复制。
扶憬眸色深沉，手顺着这个姿势忽地捏了捏师如醒的脸颊。
不仅仅是师如醒，就连捏人的扶憬也愣了愣。
手下的触感滑嫩。
师如醒抬起头来，轻轻眨了眨眼，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就在下一刻，扶憬的手指戳中了师如醒的脸。
扶憬低下头来，忽地低笑一声：“如醒可为我簪发了。”
师如醒撞进扶憬的眼底，两个人对于刚刚的行为都没有再提。
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莫名了些。
师如醒抬起手，扶憬摆好姿势，侧对而坐。
看了看木簪，又看了看扶憬，师如醒道：“你……”
扶憬回应：“嗯？”
“坐端正些。”师如醒似乎有些无奈，眉眼却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
因着刚刚的动作，扶憬哪怕调整了姿势，却也多了几分随意。
听见师如醒的话之后，扶憬那双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应道：“都听如醒的。”
说完，玄照神君果真坐的端端正正。
然后，扶憬带着师如醒的手，落在发边，说：“就在这里。”
师如醒顺着扶憬的力度将木簪插入他的墨发中。
木簪的味道和先前的竹簪有所不同，但是的确都是好闻的，带着清淡的香味。
师如醒闻着味道，不觉间想再去闻闻。
这么一闻，便凑的近了些。
下一刻，扶憬转身，两个人的目光撞上。
呼吸可闻，师如醒不知不觉间，莫名红了耳朵。
扶憬自然看见了，但他却问：“如醒刚刚在做什么？”
师如醒侧过头来，说了声：“我们该修炼了。”
修行传承的那一套功法。
在得到传承后的每天，他们都会修习的。
只是……屏蔽互相感应一事，也不知是不是两个人都忘了，却不曾再提及。
师如醒转移话题很生硬，扶憬却眼眸微眯，却开口：“如醒说的对。”
手掌相握，十指相交。
扶憬说：“不过我们今天可以换个修炼方式。”
师如醒目光落在手上，长睫颤着。
道侣，都是这般黏糊的吗？师如醒不禁想到。
可是，他也欢喜。
想到这里，师如醒先是一怔。
他原本也是这般的人？
莫名地，师如醒抿抿唇，说道：“就、就这般修炼。”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师如醒面色淡定着，但是不仅耳朵尖泛着红，就连眼尾都红了。
扶憬的手紧了紧。
师如醒忽然听见一道低低的笑声。
＊
坤山界中，就在涂钦元摇找上门时，一道血红色的身影远远出现在了一旁。
穿血色长袍的人影面色并不算好看。
在涂钦元摇他们离开灵衍宗时，他就已经跟了上来。
但是令人不快的是，他完全没办法探查到涂钦元摇他们飞舟之上的任何情况。
明明不会……
穿血色长袍的男子只能远远跟在了飞舟之后，拖延了这般长的时间。
在看见涂钦元摇他们的目的地之后，若有所思。
当他正打算用神念一扫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间望向了天空。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了。
扶憬眼底闪过一道暗芒，随后对师如醒说道：“如醒可要随我去中央塔？”
此时他们修行了一会儿，闲暇之时便提到这个话题。
师如醒闻言，来了兴趣：“中央塔？你提过。”
就在接收传承之时，扶憬说过，中央塔有圣境。
“对，”扶憬颔首，“我带你去中央塔修行。”
师如醒微顿：“我可以去？”
扶憬失笑：“自然可以。”
“每年四大区域都会有固定名额去中央塔修行。”扶憬解释，“只是外界少有人知。”
师如醒点了点头，问：“怎么获得名额？”
扶憬闻言，却反问：“如醒你说呢？”
师如醒：“……”
他摇头笑笑：“我自然知道是玄照神君做主，但是总得有个章程。”
若是获得名额有些要求，他便去做。
“你是家属，”扶憬握住师如醒的手，低声，“不用获得其他名额。”
“四大神君，本就能带家属去。”
师如醒发现，自从明晰了些关系。
这位玄照神君总爱对他说些话。
也总让他说不上话来。
“中央塔有些特殊，如醒跟我去了就知道。”扶憬说。
轻轻呼出口气，师如醒道：“那玄元殿？”
听见这话，扶憬却道：“我有分身。”
分身坐镇玄元殿就是。
“何时去？”既然是道侣的一番心意，提及中央塔，师如醒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
扶憬却看向师如醒。
过了这么久，师如醒跟扶憬之间也多了些默契。
知道扶憬这是让自己做主了。
师如醒点了点头，含着笑意：“现在就去？”
反正如今无事，不如现在就去。
扶憬颔首。
在出发前，扶憬忽地问了句：“如醒，你……想不想去看看轮回井？”
听见这句话，师如醒抬眸。
扶憬今日提及中央塔和轮回井，颇为不正常。
“是有什么事？”师如醒直接问。
扶憬却道：“的确有一些，但是如醒是想现在知道，还是等会儿到了中央塔再知道？”
师如醒听见这话，去中央塔，又说道轮回井。
想来轮回井和中央塔的距离很近。
师如醒眨了眨眼，唇畔带着笑意。
他回答道：“不能一边走一边同我说？”
扶憬轻笑：“如醒说的极是。”
路途放慢一些，同如醒慢慢说。
至于要说的内容，他相信如醒会感兴趣。
但是内容里面的人，就不一定了。
他原本，想在以后说。
但是想到他不经意间观察到的画面，扶憬眼眸更加深邃。
原本他也最多注意一下师如醒下界的朋友。
但是或许是他同师如醒之间关系更加密切。
他也有了预感。
正如同师如醒预感到下界发生了跟他有关的事一样。
他预感看到了一些令人不怎么愉快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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