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的人都很专情，秦无寐思索过后，觉得还是矜贵大少爷人设比较靠谱，其他形象对方很可能不吃，不够保险。
好在表演矜贵大少爷这件事，秦无寐经验十足。
这不就是那场创业游戏时的他吗？
第二天临出门，秦无寐路过穿衣镜时看了一眼，看到镜中敞开的领口，随手将扣子扣到了第二颗，然后将卷起的袖口放下来，不露出一丝不该露的皮肤。
刚进公司，秦无寐便发现公司的气氛似与平常不同，走动间的脚步声带着一丝急迫，各部门气氛都有些凝重，高层们脸上透着一丝紧张，时不时紧张的看一眼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怎么了？”秦无寐打开电脑，拿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桌面和鼠标，这才开始查看邮件。
“你没听到消息吗？今天总部的人要过来，主管应该过会儿就会过来和我们说了。”
小吴凑过去小声解答，正看到秦无寐将手帕缓缓收回裤兜，那动作分明十分寻常，却带着点说不出的优雅。
总感觉这时的秦无寐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小吴抛开这点异样，见秦无寐点了点头，便和公司其他人一样不时向门口张望。
主管这时走了过来，鼓鼓掌集中大家的注意力，语气倒是没有多大紧张感：“大家注意一下，总部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大家也不用紧张，平时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但是有一点，谁要是在这时候摸鱼，被总部的人看见了，后果自负。”
主管说完也没有说是个什么后果，雷厉风行地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办公室里声音大了一阵，又很快低下来，重新忙碌起手中的工作，但是几分心思在上面就不知道了。
很快，一阵由远及近的交谈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一大批人正从门外走廊过来。
秦无寐有昨晚唐颜的提示，差不多猜得到来的人是谁，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猜想这位“梦中情人”在梦里究竟做了些什么，竟然让堂堂唐家家主念念不忘，真是稀奇。
门，被推开了。
大批的人涌了进来，但是在这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里，有一个人格外醒目。
他的身姿挺拔，气势沉凝，深灰色的西装搭在手臂上，衬衣勾勒出的腰部线条紧实流畅，五官俊美而稍显冷淡，黑色的眸子沉静如水，薄唇微抿，时不时微微点头。
“这到底是总部的谁？长得也太帅了吧！简直和秦哥你有得一拼！”
小吴看着那被经理们围着的气势惊人的男人，不由得出口赞叹道。
他回头，想看一看秦无寐的表情，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正在缓缓凝固。
“哥？你怎么了？”小吴手肘戳了一下秦无寐，小声询问。
“我突然感觉有一点急事，先去趟洗手间，待会儿主管问起你就说我不在。”
秦无寐以一个极快的语速说完这句话，抓起桌上手机调头就跑！
“等等，总部的人还在呢，你等会再去。”小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秦无寐的袖子，秉持着同事爱拉住了脑子跑偏的秦哥。
“不行，我很急。”
秦无寐说完就想走，抬起头目光却与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接触上。
“……唐总制定的那些制度已经在公司实行了近两个月，目前来看效果良好，员工积极性很好，效率也十分不错，唐总您的考虑真是周到，实在是厉害啊！”
人事部经理跟在唐清身边，夸奖的话不要钱一样地扔，尤其是出自唐清之手改进的那些制度，在略有效果的情况下，更是着重称赞。
唐清心里清楚这些部门经理的用词多有夸大，制度才实行两个月不到，增改的又都是些人性化的细节，别说短期出效果了，长期都不一定看得出明显变化，只能从统计数据着手，经理的话听听就算。
不过这些制度的效果，唐清却实实在在看到过。
他抬起头，正与那双熟悉的眸子对视，唐清清晰辨认出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淡声解释道：“那些制度不是我想出来的。”
人事经理夸到一半，整个人愣住：“啊？”
唐清又接着道：“不过你说得没错，这些东西确实考虑周全。”
他说完后，在人事经理不解的目光中，步伐不慢地向某个方向而去。
“唐、唐、唐唐总……”小吴眼见着这位被经理称作唐总的男人越走越近，心脏吓得要跳出来。
难道是他刚刚夸对方帅被他听到了？
完蛋了！他刚刚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就不能等等、等经理开口之后再说话吗？
这可是唐总！
那个被唐家找回来之后不到三年便进入盛.唐.集.团、不到五年便做到了总裁之位，而后加入董事席位不到一年便不念情面地大肆清洗整个董事会、以自己的车祸做局大半年隐忍不出一出便是雷霆手段直接将三位董事送进监狱的唐总！
手段如此果断狠绝，接触过他的人却还都说唐总平易近人，为了方便与以前的唐董区分开来，直接让大家叫他唐总。
小吴听了这些故事之后，只想说你以为这是宽宏大量不拘小节吗？这是人家斗败了唐老董事长还不屑对方用过的称呼！以唐总之名行唐董之实，知晓内情的人看了不说一声讽刺？
小吴回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豪门狗血电视剧，对这位六年便能从私生子做到盛.唐.集.团掌舵人的唐总敬谢不敏。
此刻见对方直奔自己而来，顿时心如擂鼓。
“好久不见。”清润的声音冰凉而不带丝毫情绪，但这本就是唐清平时说话的状态，任谁都看不出不对。
“？”小吴抬起头，却发现对方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秦无寐。
而秦无寐则在沉默片刻后，绷直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耸耸肩懒懒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唐清看到他耸肩膀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那缕眉头便松缓下来，清声道：“你变了很多。”
秦无寐知道他指的什么，非常敷衍地搭了个腔：“你倒是一点没变。”
他一边说着，表情愈发放松，毫不在意的模样，一边伸手解开领口束缚他许久的第二颗纽扣，随意扒拉几下让脖子透气。
站姿也不复刚才的笔直挺拔，松松垮垮地站没站相，像路边任何一个潦倒失意的光棍流浪汉。
唐清见他如此姿态，眼皮不受克制地跳了跳，表情竟然有些难以忍受。
秦无寐瞥见他脸色，不由得有些稀奇：“这样也能羞辱到你？你的耻辱线实在有点低哦。”
站在一旁的小吴眼皮狂跳，只想要一双没听过这句话的耳朵。
唐清薄唇紧抿，没回答秦无寐这句话，只是表情和声音越发冰冷：“晚上九点，红河餐厅，我等你。”
“唐总这算不算占用员工下班时间？”秦无寐有些挑衅道。
唐清不接他的茬，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可以不来。”
秦无寐很快试探道：“那我不去了？”
唐清这回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直接转身走到了经理处：“走吧，这里看完了。”
人事经理站在一边看了许久，心里好奇得要死，然而面上依旧淡然：“好的唐总，请这边来。”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走后，小吴看向早在唐清转身之际便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的秦无寐，一脸敬畏：“秦哥？您和唐总认识？”
“认识啊。”秦无寐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列了一万个不去餐厅的理由。
“我能问问什么关系吗？秦哥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来公司就职一定有特别的目的吧！”小吴语气更加兴奋。
“给人打工还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为了钱。”秦无寐翻了个白眼。
小吴丝毫没有被这个白眼影响到，依旧一脸崇拜地看着秦无寐。
“那关系呢？什么关系？”
秦无寐沉默良久，道：“仇敌关系。”
“啊？”小吴呆滞了。
“本来是竞争关系，但是由于某些玩家的不良操作，竞争不太友好，于是成了仇敌关系。”秦无寐说。
“啊？”小吴以他不大的脑瓜子捋了捋，问道，“您还能和唐总是竞争关系？竞争什么？”
秦无寐将创业游戏的最终标准换算了一下，幽幽吐出一个字：“钱。”
脑补了一堆爱恨情仇的小吴：“……”
“……所以您也是豪门继承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那种家族竞争？有第三者插足其中妄想渔翁得利？所以你们变成了死敌？”
小吴充分发挥大脑的主观能动性，一下子脑补出许多场豪门竞争。
“那倒没有，那个进行不良操作的玩家就是我。”秦无寐坦率道。
小吴：“……那您这不应该叫竞争关系转成死敌，那就叫死敌，且您是主动方。”
“是这样吗？”秦无寐无所谓地接受了，接着问道，“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有没有可能原谅我？”
“我觉得有亿点困难。”小吴诚实道。
“哪个yì？”
“亿万富翁的亿。”
秦无寐自闭了。
他是真没想到游戏里的玩家还能在现实遇到，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当初……
他当初换张脸再进入游戏好了。
妹妹是有亿点点自恋的。
——我完了，我今天还有万字大更。这就是拖延的代价吗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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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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