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抠我眼睛！”
顾浮生大喊一声，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从窗外照到身上的阳光微凉，顾浮生心有余悸摸摸眼眶。
指腹手感正常，是能摸到眼珠子那种，不是凹下去一个洞。他松了一口气，缓缓翻开被子起来，发现自己分明就是躺在家里结结实实睡了一个晚上。
原来只是个噩梦！
可是……
顾浮生一边刷牙，一边抬头看有着泛蓝印花的镜子，“真的只是个梦吗？”
打开火煎个荷包蛋，顾浮生准备煮个挂面当早餐，等待水开的时间里，他瞥见在放着蜘蛛代步车的墙角，有一把同样亮银色的手工美工小刀。
顾浮生捡起刀，脸色难看。
“这是我昨晚让探索位面那个顾客做的高温切割刀，为了不容易伤到人特意让弄小的，所以昨天晚上看到的人……那根本就不是梦。”
幸好昨晚那个人碰的是左眼，里面戴的义眼……顾浮生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挠头。
不对啊，义眼现在是好好的啊？
那就没受伤，只是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睡着的，记忆糊里糊涂缺了一截。
卧室房门边上的空白墙壁上，一个不规则椭圆形的黑洞闪烁着细碎的彩光。
顾浮生把手伸到黑洞中心去使劲掏，如愿掏出来一张白纸，“系统？昨晚怎么回事？”
白纸没动静。
顾浮生用手指不停弹它：“知道你在，别装死不说话？”
白纸抖了抖，从顾浮生手里跳开到墙上贴着，一只眼珠子从纸上冒出个半圆来，咕溜溜的就从纸上脱离出来满房间乱转。
顾浮生：“？”你个眼珠子居然能出来！
它好奇地观察着顾浮生住的环境。
一室、一厅、一卫、一阳台，墙面地板就算是打扫干净了，也依然泛着一股经历过时间的旧感，唯二有崭新物品亮光的是墙角摆着的冰箱和蜘蛛折叠车。
“你就住这里吗？你住的地方好小好小好小好小好小好小……”
顾浮生刚洗完脸，乱转的眼珠子就围着他发出不停地嗡嗡声，他都来不及震惊它除了飞还会说话，就被“好小好小”给包围了。
真的好不会说话的一个眼珠子。
顾浮生拿碗把面条捞上来，边缘发焦的荷包蛋放在最上面，零碎的葱花飘在清汤上，他拿着筷子正要吃，就见一直吵嚷嚷的眼珠子跑到了碗边上，瞳孔直直盯着碗里的面条。
顾浮生：“你也要吃？”
“好香，好香，好香。”眼珠子又不停地嗡嗡着了。
行吧。顾浮生重新洗了个碗，盛满面条，还用筷子把荷包蛋叉了一半放那个碗。
顾浮生吃完饭还有事情要做，弄好后就开始吃自己的饭，他以为眼珠子能安生了，最多以后做饭多做点份量，一头扎进那个碗里的眼珠子又嚎开了。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吃好烫好烫——”
顾浮生吃完一碗去夹锅里的面条时，才发现嗡嗡不停地说话声停了，他一看，碗里的面条没见少，一个熟透的眼珠子在碗面上，边上还沾着两截葱花。
难怪这么安静，原来是熟了。
碗里的面吃不下去了，顾浮生倒掉后把锅碗洗干净，出门开始今天的工作。
出门前，他瞥见贴墙上的白纸刷新出一个新的位面订单。
【订单·**】
【位面等级：*危**位面A#@*】
【订单要求：§╯■■δσξㄓㄟ〢〇い^∧∏】
【报酬：？】
【订单状态：**】
【订单评价：■ㄓい〇^OOO^■■o】
顾浮生眉头皱了一下。
这都写的什么东西，所有字迹都有股被水晕开的痕迹，勉强能看清的字笔画也是七零八落的，像上课睡懵了神游记的笔记。
白纸被他丢回黑洞，“看来今天是没订单了。”
幸好还有工作。
白纸的纸面上浮现一个棕褐色的眼睛，飞快从黑洞里出来贴到顾浮生脸上，顾浮生迷惑地拿起来，不知怎么，在这个熟悉的眼睛上看到了一股委屈。
“订单在！订单在！”
顾浮生：“在也没用啊，我刚刚看了，字都看不清，也没有图像动画出来，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客人需要什么东西。”
如果是昨晚之前，顾浮生会在上班前先穿过黑洞门过去看看，反正完成订单也就只给十分钟时间，完成后才能自由探索。
可经过昨晚那个奇怪的人，他的警惕心和脑子重新上线了，还占据了高地，这种描述都含糊不清的订单，他一点都不想接触。
“不是那个！是这个！”
订单上的字加大加粗，确认顾浮生看到，才两个角抓着顾浮生的手指，把纸的另一面翻过来给他看。
【订单·普通】
【位面等级：低危古代位面N11】
【订单要求：叶九婚期越近王娘子越绝望，她希望有人可以给女儿叶九替嫁却无能为力】
【报酬：？】（备注：订单完成可刷新）
“替嫁！”
“你替嫁！”
“客人诉求很清晰，要你当新娘子！”
顾浮生扶额：“……嫁个头啊，就算这单我接了，十分钟时间给我上妆换衣服都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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