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已经捞过一块八珍糕香滋滋地啃起来了,见娘如此说,江知渺立马狗腿地附和:“嗯!”
江卿时看着娘子和儿子的笑脸,心中一时感慨万千,若是旁人,定会觉得是自己交了好运,甚至那些市侩的,还会主动劝自己去攀附。但他的娘子却只觉得是他足够好,才会引得旁人争相结交。
这世间,能有一人如此信重自己,亦是他之大幸。
“本来我还觉得这危公子太过张扬,没想到还是个实在的,这倒给我上了一课,看待事物不能太表面浅显了去。”江卿时笑着说,“这几年我都在埋头读书,这待人接物的,倒不如娘子了。”
“相公过奖,这待人接物哪有什么门道,交什么朋友,过怎样的日子,相公自个儿心里头衡量就成!”蔺桂兰爽朗一笑,“从小哥哥就教我,就算人家再好,也不能光想着沾旁人家的光,我只要相公开心,旁的啥都不在乎!不过今日这危公子这顿饭送的及时,正好我和渺哥儿吃饱了就回咱家了,俺俩老是在这住着也影响相公温习书本,再说我那摊子都闲了这么多天了,好多人都辗转着传信儿问我啥时候出摊呢,说就馋我做的那一口!”
江卿时也很舍不得蔺桂兰离开,但心里也知道他们现在一家子都压在蔺桂兰肩头上,他唯有好好考试才能对得起桂兰。
江卿时点点头:“好,那咱们一家三口就好好享受这一顿。”
今年的县试虽然只考四场,但全部考完也要个十几日,蔺桂兰不敢带着江知渺在此过多耽搁,毕竟一家的开销还需得她支撑着呢。
蔺桂兰走后,江卿时依旧每日苦读,定时去考试,终于十几日过去,县试结束。
江卿时在第三场发榜时位列第一,是为第三场考试的案首,这四场考试全部结束后,会将考卷尽数拆开弥封,综合排名成“长案”,江卿时在这一日来看榜来得早了些,心里头难得也有点紧张。
这前面几场考试发榜都是糊名的,排名也只有座位号,但这长案却是出现了姓名的,而且从高到低排列。
随着鸣炮声响,县衙放榜,江卿时定睛一瞧,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三位,虽然早就心知自己应该做不了案首,但瞧见这个结果,江卿时心里头还是有些失望。
他倒也不是急功近利,非要急着出这个名,只因本朝有一条律令,若是成为县案首,若审查通过,便可直接获取秀才功名,便省了后面的府试和院试了。
这来县城考试一趟花销颇多,江卿时心里也清楚蔺桂兰赚钱的辛苦,若是能省去后面两回考试的花销,也能叫他心里头舒服一些。但结果既然已出,江卿时也不是那等子停滞不前的主,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打算回客栈收拾收拾东西回樊家庄。
“江兄!”
就在江卿时正欲转身之际,又是一记铁砂掌重重飞来,精准地直击他的肩头,这手劲儿,除了他娘子也就只有那位危家大少爷了。
江卿时努力维持着脸上优雅得体的微笑,徐徐转过身来。
“江兄,你可真谦虚,头几回问你,你也只说是过了,未曾想你竟如此厉害,这么多人跃这道龙门,你居然在里面位列第三!若这是殿试,那江兄你可不就是个探花郎了!”
“这话可不兴乱说的。”江卿时性格一向谨慎,急忙给危风凌封口,“县试只是科考中入门的一关,我也恰巧只是运气好罢了,危兄不必过誉,而且瞧着危兄的模样,此次应也是通过无疑了。”
危风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只是险险通过,用我爹的话说就是,我后头也瞧不见人了!江兄,你是不知,原本卜秀才为我们作保的时候还怪看不上你,说只是碍于亲戚间的面子,但料你也难以通过这县试,这回一放榜,他怕是要大惊失色了,可不得感慨自己先前真是狗眼看人低了!”
江卿时微微一愣:“危兄,那卜秀才怎么说都是你夫子,你这么说怕不是有些不妥了。”
危风凌与江卿时勾肩搭背,将手不在意地一挥:“我爹为我请的夫子多了,也不差了他这么一个,而且江兄我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根本不喜欢读书,都是我爹说,俺家是经商的,若是出读书人也能光耀门楣,可我根本没这个天赋啊。这我爹天天叫几个夫子把书本揉碎了塞我嘴里,我才堪堪飘过这县试,估计以后的考试也过不了,唉,家家有本子难念的经,整日被我爹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我也很是烦恼。”
“人各有所求吧。”江卿时笑了笑,“虽危兄这话在旁人听起来可能无病呻吟了些,但我是能理解危兄的,可能危兄更适合旁的路,这世间又不是只有读书这一条路了。”
危风凌双眼放光,双手撑在江卿时肩膀两侧:“江兄!我就知你是我同道中人,旁人都只会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我着实不是那块读书的料。要不是想叫老爹高兴,我才不来受这个罪!你听听我的名字,多么威风凛凛,这是我爷爷给我取的,我爷爷希望我成为一个大武将!可惜我爷爷去世了,父子俩想法不一,我爹非要我走这读书人的道路,这哪里是我能走通的啊!但我爹也不知听了谁的忽悠,找了几个算命的都说我能进什么内阁,还不是那些人看我爹有钱就想骗他钱,连我都看出来了!我爹这人啊,真是时精时憨的。”
江卿时觉得这危风凌说话委实有趣,不觉失笑着摇了摇头。
“哎江兄,你说你今年也是弱冠之年,不知你是何月份出生的啊?”
“我生在杏月,才刚刚过完生辰呢。”江卿时答道。
危风凌十分惊讶:“这么说江兄才刚满二十岁,比我还要小上几个月呢!那我可得称呼一声卿时弟了。”
“我表字念辰,危兄若不介意,称呼我表字便好。”
“念辰弟!”危风凌十分上道,拍了拍江卿时的肩膀,心情显然更好了,“没想到念辰弟成婚如此之早,我听说念辰弟的孩子都两岁了,那小娃儿乖巧懂事的很,还说我是个大好人呢!下回我这个做伯伯的可要会一会你这小娃儿。”
“我们村子里都成婚早些,娘子比我大上两岁,事事不用我操心,且娘子生得秀丽,聪慧能干,能娶了她实则是我高攀了。渺哥儿确实鬼点子多,也多亏娘子教导有方。”江卿时笑笑,“危兄风华正茂,这亲事自然也要好好挑挑,并不急于一时的。”
“我头一回见一个男子时时刻刻将自己娘子挂在嘴边。”危风凌有些惊讶,“我结识的其他男子,俱都是炫耀自己见过哪几个唱小曲的,自己是哪个花魁的座上宾,倒还真未有一个天天在外头夸娘子的。”
“说来惭愧,我如今的吃穿用度都是娘子供养着,若我还生出些旁的不正经心思,倒真成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了。”江卿时端肃了神色,“旁人怎么样也不好评判,总之我是一定要对得起自己娘子的。”
“念辰,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危风凌又拍了拍江卿时的肩膀,江卿时强忍着酸麻,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危风凌可当真是个武将的体格子啊!
“念辰,今日我家宴请宾客,你今儿个说什么都要来!我这便叫小厮收拾了东西,让你住去我家!”危风凌怕江卿时推托,“你如今高中前十,咋说也都是咱姜平县的小名人了,按理说也要拜访咱知县老爷的,正好知县今日也去我家,我来为你引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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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获罪后,她被一顶青呢小轿抬进了那个满朝惧怕的男人府里...
男人权倾朝野,素来清心寡欲,却留她一人,在手中磋磨把玩。
昔日明珠蒙尘,今朝只堪为妾。
她拼命想要逃走,却被一次次抓了回来,他视她为那笼中之鸟,囚辱戏耍。
男子眼眸阴郁玩味,尽情欣赏着她飞蛾扑火般的可怜姿态。
“当年你辱我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狗血,强取豪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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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长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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