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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野炊

我拖着背后捆绑我的悠仁走得比较艰难,于是顺势把他那双拖地的腿一挽起,改为背着他走。悠仁默默的往上调整高度,把下巴磕在我头顶上看前路。

我走在高专地皮相对完好的区域内,然后发现高专的宿舍区惨遭横祸变成一堆废墟。

悠仁唏嘘:“哎呀,没地方住了。”

我直接往回走打算撤离高专回去该去的地方,反正热闹也凑完了。

我背着悠仁走向高专大门,路过一处完好的草坪地,上空传来螺旋桨的噪音,一架货运直升机伴随着螺旋桨掀起的狂风缓缓降落下来。

一人跳下直升机:“谁是虎杖宿傩?签收一下。”

悠仁马上明白了这是五条悟的专属快递速运,瞪圆了双眼:“有钱任性啊!!!”

我感受到背上的悠仁调整了姿势,我意会地把他放下来,并且默默心想你哥也有钱可以让你任性,但可惜全是暗产业,不好明目张胆的供你任性真是怪可惜的。

然后我签收到了,好几个超大型的货箱。

悠仁快乐的开箱,

我看着货箱中被悠仁拆出来的,好几个未组装的大烤炉、超级加倍的食材、香料、饮料、啤酒,甚至数顶露营的帐篷???其中之一货箱里的笼子里关着足足五头羔羊。笼子上还夹带着一封信。

悠仁疑惑的取出信件读了出来:“......很抱歉当时凶了你们哦,那时候我心情不好就原谅我吧,这些就当作赔礼吧嘿,全烤了做大餐啊。Ps我邀请了不少人来哦,烤香点老子也要吃......”

我:“......”我瞄了一眼信件的落款:一个抽象的羽毛球。疑似五条悟的自画像。

我把这封信件从悠仁手里抽出来让它飘落到草坪地上,用脚后跟碾烂,我面无表情:“拒绝。”

把我当作高专的厨子使用?这绝对是报复,想都别想。

“啊......”悠仁很是遗憾:“露营哎,我们还没体验过......而且,”悠仁感动了起来:“这居然是五条老师的赔礼哎!就因为不小心凶了我们一下下,他居然把这些东西白送给我们!”悠仁越想越感动万分:“五条老师真是个好人啊!!”

我欲言又止,感觉小鬼被五条那货套路得死死的。

“还有宿傩不是想吃烤全羊吗!”悠仁一副自我攻略然后想通了的模样:“我也想学做烤羊!难得有羊可别浪费了!”悠仁闪亮的凑近我:“宿傩,快教我教我!”

我止完又欲:“......烤全羊这种大工程你也要学?”

“嗯嗯嗯!”悠仁使劲点头,充满干劲:“我要继承你的菜谱!”

我认可弟弟的厨艺潜力!

我感到未来我解放双手混吃的美好日子在向我招手!

我严肃道:“那以后你继承完我的菜谱后,厨房之事就交给你了。”

“好耶!!”悠仁瞬间跳起来、跑起来:“篝火晚会芜湖——!!!”

我:“......”

我是不是被小鬼套路了...?

但是他要学我菜谱这事应该是事实。

“做大餐!露营!”悠仁环绕着各种工具设备捣鼓一圈后跑到我面前闪亮道:“快开始吧宿傩,这里环境刚好合适露营!”

“......”

我从一个箱子里执起一把锋利的小刀挽个刀花,吩咐道:“去接水。”

“噢!”悠仁抱起一个大锅匆匆的跑去接水了。

我看着工具们完全不在该待位置的零零散散状,这工作量令人感到一阵头疼,除了最主要的部分,我一个都不想干。让我当个冤大头是没可能的,让悠仁当也不行。

我看着可能是被某人‘应邀而来’的高专一年级学生们,我微笑了起来,工具人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其他人肯不肯听从我指挥另说,乙骨忧太这个乖乖学生就挺顺从的应聘了工具人一职,开始了组装、摆放工具,架起灯管照明,然后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只让乙骨忙碌而自己在一旁干看着,于是也顺利入职工具人。

悠仁得以空闲自然是在我身边观摩我如何料理。

我拉扯一下手套确保其套紧,一拳把羊头砸扁,脑浆溅出,有一抹温热的血液溅在我侧脸上,羊身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动静,我用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流淌温热触感,感到久违的兴奋了起来,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笑容,并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用术式之火把水快速烧开,羊扔锅里开水烫一圈后取出,砍骨刀一落,把头部剔除,落下两刀把交叠的蹄子剔除,断口工整。我单手提起这无头之羊,执起切片刀对着羊腹,刀锋如线划下一道令我感到完美的切割线,羊腹的毛皮被整整齐齐的破开,我再调转刀锋朝向,分别往四肢划下四刀,上手抓住翘起的皮肉稍微用劲一掀扯,羊皮像皮衣被完整剥落。对着光秃秃的羊腹,我用小刀刀锋自下往上一划,再次划出一条完美的分割线使之开膛破肚,内脏流露出来,我愉悦的把它扔上砧板,掰开羊的胸腔,置入砍骨刀在内里往外一推压把所有内脏推出来后,屠宰完毕。

我手一挥把它扔到一个组装好的铁桌上,铁桌震了震:“乙骨,拿去清洗。”

观摩的悠仁也震了震,满脸的一言难尽,欲言又止。

乙骨忧太僵硬的拿起剖好的羊去清洗。

“喂,你该不会是屠宰过人类吧?”一句奇怪的质问出自禅院真希之口。

我略感愉快的心情并没有为此被打消的看向质问之人。

禅院真希的脸色变得难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似乎想拿出武器但苦于现下没有携带武器。

我看到悠仁的脸色也变得莫名,我感到奇怪的扫视一圈周围的人。

被我扫过一眼的胖达抱紧了自己:“熊猫......不好吃的哦!”

狗卷棘默默的转移视线默默的继续搭帐篷。

悠仁挡在我身前遮挡我的视线,对着禅院真希阐明道:“没有的事!宿傩他只是......嗯...看起来很可怕而已!他有当恐怖演员的潜质!”悠仁坚定的补充:“天生的!”

禅院真希勉强接受了悠仁的解释压下了疑虑。

我嗤笑道:“胆小鬼吗?宰只羊都感到害怕,作为咒术师的心理素质可不行啊。”说着我走向笼子准备处理下一只羊。

“宿傩!”悠仁快步跑来抢过我手上的刀,拿着一条手帕仔细擦拭去我脸上的血迹:“...还是我来吧,我学会了!你去休息就好!”说着磕磕绊绊的开始尝试复刻我的手法宰起羊来。

有悠仁帮我分担我感到很欣慰,于是我执起另一把小刀去处理其他材料,快速切片出长度厚度一致的葱段、姜片。把花椒、八角、小茴香末、孜然等等调料分配好分量的盛开,调制好调料。

然后我看到悠仁不熟练下的处理速度极慢,无奈再次加入屠宰行列。

悠仁嗖的一下放下手上的工作冲到关着羊的笼子前摆出‘大’字型的姿势阻挡我:“我来就行!你快去休息吧!”说着快速找出一张躺椅铺好,就要我把推上去。

我抽了抽嘴角,止住脚步,虽然不用干挺好,但是我嫌弃道:“就你那宰羊速度,羊烤好后当宵夜都赶不上。”

“呃.....”悠仁向着乙骨忧太发出眼神求救:“乙骨...帮帮忙?”

乙骨忧太迟疑的走来:“但是......我也不会..好吧我试试....”

禅院真希也走来,神情不太乐意的说:“虽然我也不会,但我也试着帮忙好了。”禅院真希替自己找补:“应该和砍咒灵差不多吧。”

悠仁感动的接下他人的帮助,顺势把我按坐在躺椅上:“这下没问题了吧!”然后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和乙骨忧太禅院真希他们开展了行动。

虽然我觉得,问题可能挺大,但还是交给他们自由发挥好了。于是我放下小刀,脱掉手套,顺势躺上准备小憩一下,忽然察觉到一道窥视的视线,还有些许咒力波动,我瞬间把放在一旁的小刀拿起向着窥视之处掷飞过去,一声惨叫下,一个小小的漆黑影子掉落在远处的草坪上。我睁眼看清来者,一只漆黑的乌鸦。

“别紧张。”冥冥提着几乎有她人高的巨斧,踏着优雅的步伐走来:“那孩子只是被食物的气味吸引。”冥冥微笑着转身的走向屠宰处,对着悠仁一众说:“我也来帮一下小忙吧?”说着把巨斧立在身前:“屠宰我不会,但斩首我很有经验。”

值得尊敬的前辈声称要帮忙,真希和乙骨他们自然不敢不从。

然后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看着冥冥挥动巨斧,把羊斩首,斩得草坪地都砸出一个深坑,微笑中隐隐透露出癫狂的模样,

禅院真希释然了:“妈的,咒术师们都是一群疯子!原来是我们太嫩了!”

乙骨忧太感觉自己的气质不够疯狂而显得格格不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疯起来也很静中带癫。

冥冥说是帮忙斩首就真的只是斩首,斩完就收起巨斧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歇着了。

悠仁的感想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却挥动人高的巨斧如臂使指好震撼,而且仅仅是宰几头羔羊:“这就是.....‘杀鸡用牛刀’的意思吗...?”悠仁感到实践出真知!

我扫了一眼这个叫做冥冥的1级咒术师,她的术式是控制乌鸦,能和乌鸦共享视觉,很适合用于监视的技能。

我微眯双眼,她会是某些缘由前来监视我的人吗,但就算这是事实,监视也只能失败告终,就算是乌鸦的视线也能被我察觉。

这时候高专的咒术师们陆续到场,应该都是受到五条悟所谓的邀约前来。

七海建人看不过眼让孩子们承担做饭一职而成年人们在一旁无所事事,于是把西装外套一脱,挽起内衬衣袖,帮悠仁他们宰羊。说实话,虽然西装革履的样子做着屠夫的工作,但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和谐。

很快屠宰完毕后,我乐得清闲的指挥他们如何慢火烤制和涂料,五个烤炉同时作业,我顺便用术式之火加速烤制进度。

烤制完毕后,烤炉一开,黄红酥脆的羊身滴着油落入炭火之中吱吱作响,香气四溢,被盛入木盘之中。

“噢噢噢!” 悠仁口水都快滴出来了:“我们做好了!看起来很不错啊!”

禅院真希唏嘘:“想不到这种程度的食物能够经由我的手做出来......”除了拿武器就一窍不通的禅院真希如是说。

乙骨忧太这个料理小白也附和。

七海建人适时的保持沉默,最后阐明:“大概是因为高人指点。”

四周的人不由自主的被香味吸引靠近,大家都食指大动!

我拿起一双剔骨刀,导入咒力,对着烤好的羊把双刀挥出残影的手速切割,烤全羊被整整齐齐的切成大小一致的小块。完美。

我用小刀刺起一块,瞧着悠仁那迫不及待想吃的模样,我嘴角勾起道:“小鬼,接住了!”说着朝他的上空甩出这块肉。

“嗷我咬!”悠仁一个凌空叼住烤肉,炫进嘴里鼓起腮帮子的嚼嚼嚼,散发出被美食征服的光辉:“好次欧!”悠仁马上修改表情气愤道:“但是别叫窝小鬼!”

“那小鬼可要再接再厉了。” 我说着连续挥出好几块投喂小鬼,悠仁在我哈哈大笑中迅速的嗷嗷叼走。

禅院真希欲言又止:“......我是不是错误的认为他们的关系很好?”禅院真希不太确定的问乙骨忧太:“他们...一直是这样子玩闹的?这简直就像是......遛狗?”

乙骨忧太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这样子的玩闹...我也是第一次见......关系,应该还是好的吧......”

胖达感到好玩的凑过来:“好有趣的投喂方式,我也想要!这就是双生子间的乐趣吗?话说真希你和你妹妹也是这样的吗?”

“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禅院真希气愤。

禅院真希终于盛出羊肉吃进嘴里后就不气愤了,走到悠仁和我面前说道:“是我想岔了,悠仁,宿傩根本不是什么天生的恐怖类演员,他是天生的厨子。”

悠仁肯定的点头:“就是这样子没错!”

我:“......” 我要说是上辈子后天练成的你敢信吗。那肯定是不信啊,那就让他们把这个认定为事实吧。

我郑重的点点头:“天赋使然。”

姗姗来迟并且悄然出现的五条悟叉了一块肉吃起来,惊讶:“你居然是个天赋型厨子!”

咒术师之间开启了酒肉畅饮的晚宴。

我和悠仁在一桌准备就餐,乙骨忧太也选择入座此桌,然后其余一年级生也自然的入座这属于年轻人的一桌。

这时七海建人略显突兀的入座此桌,坐在了悠仁的旁边,把手握拳摆放在临时餐桌上,面朝正前方,像是即将开会议一样刻板,用只有我和悠仁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为什么想当咒术师?”

“唉?”悠仁豆豆眼指着自己:“问我吗?”

七海建人看着看起来还没怎么懂事的悠仁叹气道:“别和咒术界牵扯太深。虎杖宿傩就罢了,”七海建人又回到刻板的状态,像是上司对待员工一样严肃训导:“虎杖悠仁,听好了!咒术师就是狗屎!”这一声整桌都听到了。

“欸欸欸??”悠仁为眼前人把自己的身份称作狗屎一事惊呆了。

一整桌的被迫成为狗屎的年轻咒术师也惊呆了,除了我,我可不是咒术师。

不待其余人有所反应,七海建人继续道:“虽然普通人的工作也是狗屎!但是咒术师这个职业就是狗屎中的狗屎!虎杖悠仁,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就不要再插手咒术界了!”

悠仁愁眉道:“但是,以我的能力,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吧......”

七海建人收起了训话的语气,淡淡道:“因为现在的你根本不清楚,选择当咒术师意味着什么。是为了金钱也好、为了责任也好,这是一项与‘死亡’相随的工作。”

年轻的咒术师们都沉默了,因为这个是如假包换的事实,要是禅院真希不是出生在禅院家,她也不会来当咒术师以求掀翻禅院家,乙骨忧太是被咒术界判死刑而留下‘服刑’,狗卷棘没法在正常社会中与人交流,胖达作为咒骸出生也更是如此。没有一个咒术师是热情饱满、满怀希望的跑来当咒术师的。

我也不同意悠仁去当什么狗屁的咒术师,于是没有插话。

七海建人认真的看着悠仁:“在你有奔赴死亡的觉悟前,我不想再在咒术界中看到你。”

“死亡的觉悟.....”悠仁沉默了一会儿:“谢谢你,七海先生,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时候五条悟闯了进来:“唉呀?这沉重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五条悟看向态度一如既往严肃的七海建人:“七海,你这是在开会议吗?聚餐和你真不搭哎~快high起来呀!”说着把冰凉的饮料罐贴在七海建人脸上。

七海建人表示受不了五条悟的轻佻态度,选择躲避五条悟而撤离了这一桌。五条悟顺势坐在了七海建人撤去的空座上。

这一桌氛围又回到轻松,开始了就餐。

我吃着肉,揭开一瓶易拉罐装啤酒吨吨吨起来,肉配酒是个好组合。

悠仁也有样学样的拿出一瓶吨了一口就喷了:“咳咳咳!这个味道好难喝!”

我把悠仁的啤酒拿走:“小孩子别喝酒。”

小鬼瞪圆了眼,不服:“你不也是?!”

“是喔,小孩子们别喝酒~”五条悟拿走了我的酒。

我:“......”我鄙视五条悟,看到五条悟手上的水果饮料,我嘲笑道:“该不会是成年人的你不会喝酒?”

五条悟把两瓶甜系饮料放到我和悠仁的桌前:“嗜甜才是年轻人的喜好哦,老师我的心态可年轻了!”

悠仁拿起甜饮灌了一口,倍感赞同五条悟的口味:“我也爱甜,特别是甜甜的奶茶!”

五条悟像是找到了知音:“你们仙台那边的特产甜品喜久福可好吃了!我把它拿来当正餐吃也完全不会腻啊!”

悠仁完全不觉得拿甜品当正餐这个行为有多逆天,他天然道:“那有空我帮你抢购一批寄过来吧。”

“好!!”五条悟被悠仁感动坏了:“悠仁你果然是个天使!”被天天吃喜久福的幸福感包围。

我只感到:逆天。

“肉食才是王道。” 我如是说。但是此时我被夹在两个甜品爱好者的火热讨论之间,我显然是被排斥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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