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想和羂索做个决断,于是联系了伏黑甚尔前来仙台。
“‘可能会来’?”全副武装赶到仙台的伏黑甚尔嫌弃道:“意思就是下咒的人也可能不会来,让我在这种地方干等着?还不如我自己去找线索。”
我抱臂:“那你找到了吗?” 绝对是没找到。
伏黑甚尔的表情变得不太好:“找到一些同样昏迷不醒的人。”
“那不就相当于没找到。” 情管你这么久过去连人的尾巴都没摸到。
“啧。”伏黑甚尔也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的行踪如此难寻,不得不接受现状,但还在嫌弃:“话说你住的这地方可真有够无聊,一个赌场都没有。”
“那你也可以选择回去。” 我翘起嘴角无所谓道:“我已经仁慈的给了你机会,要是被我抢先遇到他......” 我纵情的显露笑意:“我会直接杀了。” 悠仁以外所有人的安危我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伏黑甚尔的表情阴沉下来:“你也和那人有仇?”
“仇恨倒说不上。” 我的语气轻松像是玩一场游戏的笑道:“而且是否有仇恨和我想杀他也可以没有关系,想杀就杀了,仅此而已。”
伏黑甚尔不爽的啧一声,从身上的丑宝嘴里抽出一件咒具,把刀锋挥到我劲动脉侧:“你要是妨碍我,我也能先杀了你。”
“是吗。” 我笑意更甚的用手指夹住刀锋:“你现在可办不到了。”
施展咒力下刀锋铮的一声被弹开,“可会感到可惜?”
伏黑甚尔挑眉稳住执刀的手,眼神变得凝重,但战意肆发的笑起来:“那就来比比看啊?看会是谁杀掉谁。”伏黑甚尔跳开一步迅速交替咒具,取出特级咒具「游云」,鲜红色的三节棍特级咒具被挥动起金属锁链的脆响,伏黑甚尔双手执起它架起两梢节握法的战姿。
(三节棍结构:梢节 中节 梢节)
可惜杀掉伏黑甚尔对我来说也是毫无益处,而且还会把我目前的战力信息暴露给羂索,我感到划不来:“要是把这里化为战场,那家伙得知我们在此守株待兔,就更不可能前来了。”
伏黑甚尔并没有改注意的笑道:“比起他前来后可能被你杀死,吓走他再被我抓到手对我来说更加值得。” 说着伏黑甚尔手执游云的两梢节挥动击打过来。我运转咒力挥动双臂格挡双棍的夹击。
还真打啊?
「帐」都没设下呢这个混蛋!
搞出大混乱后他是能够拍拍屁股就走,可我是住这儿的!要是我用上术式轰炸,把这区域毁掉,到时候什么媒体、警擦、咒术师一股脑找上我家门口,神烦!
我不得已仅用体术应付起来。
双方攻防中拉开三步距离后,伏黑甚尔换转棍法手持单梢节,把三节棍当作长鞭进行远攻的横扫向我上盘,我上身后仰避过甩棍,伏黑甚尔仗着棍鞭的甩击势头迅速旋转自身一周压低身形再次把棍鞭横扫向我下盘,上身后仰的我顺势后翻双手撑地侧身把棍鞭的攻势用脚踢走再迅速翻身站起。
站起来的瞬间伏黑甚尔已经靠近两步距离以内并且转换成游离棍法,手握梢节和中节把余下一节击向我脖颈,我向前一步拉近距离抬臂防御它的冲势的同时使这节棍直接绕过我后脖颈得以让我另一只手捉住它,我用脖子架住了游云的一节准备实施缴械,伏黑甚尔直接把他所掌控的一梢节绕过来把锁链缠住我原本用于格挡的手臂,伏黑甚尔用游云缠住我手臂瞬间施力一甩,我被缠绕锁链的一臂带着甩飞出去,砸到远处的树干上,连续两声轰鸣后,两棵粗壮的大树相继倒地,撞击的爆响惊走了附近的所有鸟类。
砸在第三棵树身处稳住了冲势的我抹去嘴角的血丝,看了一眼我用于档格的手臂,手臂上被特级咒具击打出深深浅浅的淤块。
我感到仅用咒力强化体术来对付手持特级咒具的零咒力天与咒缚还是差了不少。
伏黑甚尔再度攻来,我烦了,掌中凝聚压缩火焰冲过去一掌击向同样冲过来的伏黑甚尔,伏黑甚尔迅速用游云的中节挡在身前胸腹处防御这一掌,火焰轰然炸开,爆炸的冲力使他被炸飞撞塌好几户人家的围墙。
果然是控制不住的破坏场地啊。
我甩甩手嫌弃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运转反转术式把瘀伤消掉,烦恼道:“我尽量留那人一命先交给你处置好了。”
伏黑甚尔从坍塌的围墙碎块中走出来,用手摸了一把自身胸腹处烧毁衣物间的灼伤皮肤:“强了不少啊。” 把游云架在身上,嘴角勾起:“一言为定。”
我选择立刻撤离此地以免被‘查户口’,不管这货了。
半个月后,伏黑甚尔拨通我手机,传来的语气十分不善:“你是不是该说明一下现况?”
“拿出你的耐心。” 我淡然道:“你当时伏击五条悟的耐心不是很足吗。”
手机之中一阵沉默过后:“我从来不做没规划的事,把你认为他会前来的确切信息交出来。”
“......” 事实就是没有确切信息,全靠推测支撑。
“我本来说的就是‘大概率’会来。”
手机那边一阵沉默过后:“我走了,等人来了再发消息给我。” 切断了通话。
“......”
走得那么干脆?
我摸下巴思考,怀疑他是赌瘾犯了,在没赌场的仙台坚持不下去。
————————
五点准时结束社团活动的悠仁拉上我:“学校的任务完成了!去医院吧。”悠仁提醒道:“等下记得在花店停一下车。”
在学校停车场取出摩托的我不理解道:“老头子不是说不喜欢花吗?你还买?” 悠仁最近爱上了买花带进病房当摆设。
“他说的可不算,”悠仁一副我就要和爷爷叫板的表情:“摆些漂漂亮亮的花肯定能让人心情好啊,他就是个不懂享受的臭老头罢了。”
同样感受不到这种享受的我默默闭嘴。
悠仁已经麻木地适应了我的飙车驾驶,下车后不再晕乎乎。
花店的老板看到悠仁的前来温柔笑道:“今天也是要‘探病用’的花束吗?”
“没错,拜托啦。” 不懂花的悠仁摸摸脑袋。悠仁第一次来花店买花时差点搞乌龙的买错花,后来花店老板问是用在什么场合才知道他选的花不合适,之后每次都让店老板替他配搭合适的花束,两人一来二往熟稔了起来。
我看着走出花店的悠仁手上拿着包扎好的花束:“又是康乃馨、百合和长寿菊?不能换点有新意的吗?”几乎一直在重复,看都看腻了。
“啊?”悠仁看我:“你居然懂这些都是什么花?好意外啊。”
我嫌弃道:“不就是花的学名或俗名吗,翻一翻书就能记下的东西。”
悠仁气愤:“谁会无聊到去翻那种东西啊!”悠仁幡然醒悟:“哦,你确实一直都很无聊的样子。”
“......” 我不作回答的载着悠仁飞驰去医院。
来到病房的我们刚好遇到前来探病结束准备离开的邻居们,他们和悠仁相互问候后离开了病房。
爷爷一看到我们就板起了脸:“你们来这里干嘛?而且又装模作样的买花来!除了买来谢掉还有什么用!”
我内心深感赞同‘除了谢掉就无用’。我看到病床旁柜子上的水果篮,想必是刚才来探病的邻居送来的。正好无聊加上无话可聊的我搬凳子坐上,拿出水果篮内的一个苹果,用小刀慢吞吞的削起来打发时间。
悠仁面对爷爷也板起了脸:“又不是买给你的,我买给护士小姐看的不行吗?”
完全不呼叫护士的爷爷断言:“那更蠢了!”气愤的继续找茬:“还有我不是说不需要理疗吗,别总是向医生申请给我理疗!”
“理疗有什么不好的。” 悠仁一边把花拆封装进花瓶里,一边扁着嘴巴小声嘀咕:“多活几个月不也是赚到了吗?”
爷爷听不到悠仁的嘀咕,但就是坚决不合作:“就算你们申请再多次我也不会同意的。”
悠仁拿着花瓶去接水,无奈道:“行了,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爷爷得势不饶人的强硬说教:“还有,你们的社团活动呢?我不是让你们去参加社团活动吗!年轻人不懂得社交的重要性,总浪费时间来看我这不中用的老头子以后能有什么作为?”
花摆在靠窗侧的悠仁开始觉得烦了:“社团活动早就结束了,不然我们才没空来看你呢。”欣赏起自己的插花艺术来转移被叨叨的烦恼,天色开始变得昏黄,照耀得鲜花也金灿灿的,悠仁觉得很是美丽。
“有参加社团活动就好,”爷爷的缓下了情绪:“既然现在你们都有空,就该听听我这个过来人说的话。”
悠仁完全不想听爷爷的唠叨,因为已经被唠叨太多遍,于是一听到爷爷又想开展‘老年讲座’,直说:“没兴趣。”
爷爷语气不变的继续:“虽然在你们小时候提到过,但想必你们都忘记了,听好了...”“没兴趣!”悠仁重复的打断。
爷爷整装待发地摆整自己的躺姿,郑重地继续:“好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你们的父母。”爆出重要消息以提高孙子们的重视程度。
悠仁顿了顿后重音拒绝:“完全没兴趣!!”迅速搬凳子坐到我身边看我削苹果,对我提议:“我要吃削成兔子形状的。”
已经完全把果皮削掉的我无语道:“兔子形状?” 想了想开始运起刀工雕刻起来。
爷爷被转移话题的悠仁噎住,气愤得眉毛倒竖:“给我看看气氛啊臭崽子们!!都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悠仁对爷爷嫌弃道:“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耍帅了!”
爷爷气愤得拍床铺:“年纪大就不许耍帅吗!!”
我把雕刻好的兔子苹果递给悠仁:“喏,吃吧。”
悠仁和爷爷共同看向我手上的雕工精美‘兔子苹果’。它堆砌入我自身理解式的艺术造型。
悠仁欲言又止:“虽然......很漂亮......但是.....这一口下去......除了能吃到芯就没剩下多少果肉了啊......”
爷爷维持着自己的良好形象,啧一声:“浪费粮食,真是宽松世代。”
“不吃拉倒。” 我把‘雕塑’放到桌子上供欣赏,又从果篮里拿出另一个苹果再次削上。
爷爷瞄一眼我在削的苹果,一板一眼的说道:“也削一块给我吃,不要再切成乱七八糟的模样。”
悠仁命令道:“必须是正常的兔子苹果!”
我翻个白眼,运起手速光速切好,用刀尖刺一块摆到悠仁嘴边。悠仁满意的叼走并且夺走我手上的刀,刺上一块兔子苹果敬老式的双手递给爷爷。爷爷也满意的坐起来,用手接过苹果吃。
我夺回悠仁手上的小刀,吃上一块苹果的同时继续拿出一个新苹果,放在掌心中设想接下来要雕成什么造型才能更加完美。
爷爷吃完一块苹果后心情不错的继续话题:“你们的父母...”“我都说我不想知道他们了!”悠仁带上情绪地打断道。
爷爷愣怔而默然。
悠仁不忿道:“反正我都不记得他们了,他们也对我们不管不顾!再提他们有什么用?!”
好一会儿后,
悠仁垂下了眼眸:“...我们都适应好没有父母的人生了......你现在才提起他们只会给我们添麻烦的吧......”
爷爷基本不会提及他的儿子和儿媳,以前很多时候悠仁问起父母,他都会糊弄过去。
在上小学时,因为没有父母,悠仁为此被嘲笑和被欺负,那些人自然是被我揍扁了,然后被揍的他们呼叫家长来评理,在爷爷的见证下,我把他们的父母也揍扁了。之后再也没人敢拿‘父母’来说事了。
爷爷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那算了。但要小心额头上有奇怪疤痕的人。”
悠仁立刻想到是头上有缝合线的那个人,他掩视内心的猜测,但也不想细问:“知道了。”
我也挺惊讶的,原来爷爷对羂索这个存在是有所察觉的。
爷爷对于自己的话终于被孙子听进去而感到如释重负的重新躺下,语气变得轻飘飘的:“你们很强,这方面宿傩我就不谈了......悠仁,你也很强,但不要因此把不该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
黄昏洒在爷爷的侧脸上,温润的色彩把眉眼照显得少有的温和,爷爷对悠仁说道:“活得......稍微自私些也没什么不好......就像宿傩一样。比起其他,我其实更希望你们能感到幸福的活着......”
“还有......”爷爷缓缓的合上浑浊的眼睛,微笑着,语速伴随着黄昏的光影上移逐渐变得缓慢:“能够和你们成为一家人......真是......太好了......”
日落于西山,星光开始在天边点缀,一个灵魂归于天上伴那点点星光之中
‘遗言’?
我手中的小刀掉落在地。
“爷爷?”悠仁对爷爷突然的奇怪发言感到不妙:“...爷爷?”
长久不再有动静。
悠仁用手探向爷爷的鼻息,沉默了一会儿后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把泪水倒回去:“爷爷.....去世了......” 终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哪怕一滴。
我看向窗外那已经下落的太阳余晖,
比起‘去世’这个生命常态,令我感到惊诧的是:
遗言,
变了。
不再是要求悠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个‘诅咒’,
而是变成了真正的祝福。
我看向那病床上躺姿端正,面容上停留着微笑着的人。
居然,
有我存在的人生也能令你感到满足吗?
多荒谬。
————————
我买下了一片近郊的庄园作为坟墓。
第四天的葬礼上,
我拉了不少人来撑场子。
肃穆的黑西装众人和豪车排在庄园前。
前来为爷爷做最后送别的邻居们看到如此场面,小心肝直颤:“我们......是不是误入了□□老大的葬礼.....?”直到看到我和悠仁在场才勉强放下了提起的心,但面对如此突兀又重大的牌面,依旧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悠仁和他们的心情也是差不多:“......我们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亲戚’和‘朋友’?”
虽然把他们称呼为手下更加恰当,但这时候就需要忽悠,我忽悠道:“都是我所结交的朋友。”
“‘朋友’......”悠仁细品这个词,眼神复杂的看向我。
棺椁放入墓坑,与爷爷相识的人们相继往棺椁上投入鲜花,虽然与爷爷有深交的人不多,但在我们搬家来到仙台前所结识的人居然都一一前来为爷爷送别。
“再见了,倭助。”
一束又一束的鲜花投入其中。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遗言变了。
「虎杖倭助」不再是孤独的去世,所以他不再把自身的愿望强加在悠仁身上。
而这些结识的人......或多或少是因为我和悠仁搞出的各种麻烦事而被牵连进来,最后就和爷爷相熟稔起来的。
黑西装的人影重重叠叠的簇拥下,这是一场热闹而盛大的葬礼,他此生该无憾了。
就当作是,给予他不幸人生的补偿吧。
我把白色的鲜花投入其中:“永别了。”
我转身看到手拿鲜花的悠仁,悠仁笑道:“离别会让你感到难过吗?”
“难过?” 我平静道:“可能有点吧。” 无悲又无喜,我想我该感到欢喜,因为摆脱了一个自持为长辈总是对我们说教的烦人,但现下我却感受不到半点喜意。是因为‘难过’抚平了我的‘喜意’以致于让我没有情绪起伏?
悠仁微笑着,垂眸掠过我身侧去献鲜花:“难过就哭出来吧。”
我望向天空眨眨眼睛,眼眶挤不出一丝泪水,要使眼眶湿润一事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些洋葱汁来加加戏?
在我不再望天地沉下视线之际,一个影人在相互簇拥的黑西装人群中掠过。
那是...!
那个女人!额头上有缝合线!
我退两步走到悠仁身侧附耳:“你在这待着不要乱走动。”
不等悠仁回复,我掠过重重西装众人,追赶那道身影,
我现在才感觉拉那么多人前来是多么的碍事,那个女人穿的也是黑西装,混入其中导致我居然现在才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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