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时跟谢云清也只能在余光中看到一片颜色在移动,而且看移动的位置可能每次练的走位以及剑法都不一样。
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法子,不过也确实很难完成,并且容易丢失信心。
在顾清时跟谢云清挥了两千多次后他俩就没精力去管沈言安了,不仅是长时间同一部位的酸痛还有一丝疲累。
二人那身肌肉虽说明了他俩也会高强度运动,但难免不是每一部位都高强度的训练。
就这样三人也不知道练了多久,还是沈言安先停下来走向二人。
“快到午饭点了,你们谁去做饭?我先生要准备用膳了。”
沈言安一点也没客气,或者说他就是在奴役二人。
在平时到点了就会有人给先生准备膳食的,不是他也会是小桃或是其他人。
而且都到这了他们是客,所以没有他们主动的道理。
“我来吧,他要练的比我多。”
顾清时率先停下并自荐,把东西收好后就往房车那走去。
“随你们,反正我先生有饭吃就行。”
沈言安一点也不在意他俩。
“你们累了可以休息下,反正我没要求你们在规定时间内挥完。”
沈言安撇了撇嘴,故意忘记跟他俩说了,虽说他是有意的,但谁让他看他俩不顺眼,而且又没要求他俩挥一万下,努努力还是必须的。
“嗯。”
谢云清对此只是抬眼看了眼就继续挥手中的剑。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沈言安一点整人的感觉都没有。
宛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没给人整到反而给自己整气了。
“喂,怎么平时都是那个姓顾的先说话,你们一直都这样吗?都是那个姓顾的替你做决定吗?”
沈言安就是在故意挑拨他俩的关系,他不爽了,所以他们也得不爽。
“嗯,有什么问题吗?”
谢云清依旧只把注意力分给了沈言安一丁点。
“问题可大了,凭什么得姓顾的替你做决定啊,你俩又不是同一个人,他做的又不一定是你想做的,你不觉得憋屈吗?”
“而且看你俩这架势是想同追我先生啊,你没有其他想法吗?”
“把姓顾的干掉了你的希望不就多点了,那个姓顾的满嘴滑舌,人面兽心的,惯会伪装,你就不怕他偷偷给你上眼药啊,而且他一看就是会唬人的那种,不怕他唬走先生啊,到时就你被瞒在鼓里。”
沈言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着,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先生就能看清他俩的真面目,一举两得。
这次谢云清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回沈言安,幽幽开口。
“我跟他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怎么不能是我跟他一同追到秋瑾?秋瑾不是那种画几个饼就能被唬走的人,你这是对他没有信心?”
“况且两个人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说要有能替你先生挡死的人吗,我们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能挡一次,或者我们其中一个可以先给秋瑾探雷,出事了还有一个能探。”
“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名,在这段关系中明显是我们更需要他。”
“我也知道秋瑾强大到无需保护,强大但并不代表不会痛。”
谢云清的一番话直接把沈言安给定住了,饶是他见过那么多世面也不及这短短的几段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够迷恋到这种程度,也不明白怎么能把死说成这么一件最大的价值就只有这种的语气。
但事证明他确实见识少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你们会这样,我是说哪怕先生确实很好,但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迷恋,甚至已经到了能牺牲生命也只能占据先生一点点视线的程度也甘之若饴。”
沈言安几欲张了张嘴也只能发出自己的疑惑,那些什么劝退之类的话语在此刻都比不上他的疑惑跟震撼。
谢云清只是收起了剑往后靠在一颗树上,低了低眼眸,才继续开口。
“你作为跟了秋瑾第二个最长时间的人,应该很容易明白秋瑾有多好,多招人,人们对强者本身就带有慕强心理,更何况是秋瑾,强大却带着柔软的性子。”
“好奇,感兴趣,心疼,吸引,上心,动心,这一过程漫长又短暂,更何况遇上的是秋瑾。”
“你在跟着秋瑾的时间里应该经常能看到那些人对秋瑾的爱慕,不过他们有配不上的自知,所以他们抛弃了情感从而选择了更为长久的晚辈关系。”
“明月真的很美,他可以被其他人看见以及爱慕,但他必须要么是永远高高挂起绝不被人所碰,要么落下就得是属于我们的。”
沈言安一个跟在季秋瑾身边长大的人,哪怕有些小性子但这种偏执感他是一丁点都没碰过。
他再有些小性子但本性也是被季秋瑾养出来的纯良,他哪见过这种场面。
沈言安觉得面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像杀过百人的魔修,病态的执迷不悟。
“啊……”沈言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只能发出感叹词,“这样啊,那…那也不至于牺牲生命吧,说不定你们赶赶就有能力保护先生了呢。”
沈言安从未想过有天顾清时跟谢云清和他会反过来。
好吧,他其实不理解并十分震撼,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强烈到负面的情感。
他之前说的替先生挡命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他没真想过,也不敢想,不能想。
因为以先生的性子是绝对不接受也不提倡的。
在他们上前去保护先生的时候,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给先生添乱。
在先生这里,弱者为先生挡都是罪。
更何况先生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为他而死的。
也不会看着无辜之人在他面前消逝,都是能救就救,不管什么消耗。
先生的骨子就是由救,以及保护这两个词而组成的。
先生总会下意识以及本能的保护他人,所以为先生挡命这是在崩裂先生。
“我知道我们永远也无法与秋瑾同步,他的起点以及速度是我们不能比拟的,所以这就注定了我们无法真正的站在他面前保护他,而我们最值钱的也只有命这一条,但也是最不值钱的。”
“我们都知道秋瑾与其说是不开窍倒不如说是秋瑾根本不需要这种情感,他不缺少这种情感所以他也就不需要。”
“我要的也不是秋瑾同等的情感,只要秋瑾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可以,我相信在苍生跟爱人面前秋瑾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苍生,但爱人他也能一起保护好。”
“为他而死其实对秋瑾来说是自私的,利用死亡来占取一席之地,如果真遇到那天了我们也不会后悔。”
谢云清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让沈言安世界观崩裂重建的炸弹,沈言安甚至能听到耳边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好像有点理解了,但又不是非常理解。
而面前的人在说出如此震撼的话语之后又如无其事的挥起了剑,仿佛刚刚说的一切都是幻像。
“额……啊…那个…怎么说呢……哎呀,就是那个……嗯……”
沈言安在一旁抓耳挠腮的试图说出些什么话。
结果砸了几下嘴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下他是真的被震到说不出话了。
“你可以不说,毕竟你是秋瑾养出来的,所以在这方面你跟秋瑾是大差不差的,这样的情感想必你也是第一次遇到。”
谢云清贴心的解围给了沈言安一个台阶下,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事实。
沈言安是真的第一次遇到这种大场面,他遇到过最大的事还是跟季秋瑾成为仇人那一段时间。
沈言安觉得他需要静静了,得好长时间的静静。
而且在这方面他还不能寻求季秋瑾的解答,因为季秋瑾肯定是一口拒绝这种的。
“啊,也对。”
沈言安说完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寂静,谢云清是在专注练剑,而沈言安是震撼到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啊哈哈,那个啥,你俩怎么会同意一起追我先生啊。”
沈言安原本想扯开话题的但那个嘴就是不听他使唤。
给他尴尬的给自己轻轻的打了一下嘴,毕竟嘴是自己的,会疼。
“这个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了,你要想听的话也可以,可以拿你最大的秘密来换。”
谢云清头也没抬的继续挥着剑,语气似乎带了点平时顾清时的那股引诱劲。
“额……那还是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笑话,沈言安又不是傻,一个毫无用处的秘密又不值得他去换。
况且还有先生呢,总归有一天他们会自己告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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