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栎的心突然“咚咚咚”跳得很快,他知道有点紧张了。
他庆幸自己此刻背对着对方,不会被沈榷瞧出任何端倪。
可是两个人贴的这么近,心跳一定也会漏馅儿的吧?
他努力放轻了呼吸,试探着问:“我吵醒你了?”
身后的人又凑近了几分,把头搁在他的颈窝,还用下巴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晟栎的后脖颈,有点痒,心也是。
沈榷刻意压低了还有些沙哑的嗓音贴着后背传过来,闷闷的:“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说实话,沈榷很不爽,非常不爽,但是他不想表现过度,让晟栎感到不自在。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作为恋人,一个合适的边界应该在哪里。所以在今天之前,任何事情,只要晟栎不说,他就尽量不问。
他自认在一起这么久,他勉强能算个合格的恋人,适度索取,不过度黏人,也保持着舒适距离。
但,城建真的能忙到让他们半个月见不到一面吗?他今天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过问了。
人总是贪心,得到了会想要更多。
以前是想把人放在眼前守着,现在是想牢牢霸占,由身到心。
可话说出口,他又骤然陷入忐忑。
这话会让晟栎不舒服吗?这算越过边界了吗?他会说吗?
沈榷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连开口说话都会反复细想。
果然,沈榷感觉怀里的身体闻言骤然一僵,房间的氛围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微妙。
他正懊恼自己说话没把握好度,搂着他的手不由自主松开了三分,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局面:“抱歉,只是太久没见你,很想你。”
就在沈榷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转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晟栎学的很快,从一开始的笨拙,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沈榷愣了一瞬,随后双手搂上去,逐渐反客为主。
只有两个人的卧室,窗外月光也正好。
基地外,天寒地冻。
被子里,温度在升高。
晟栎逐渐胆子大起来,两只手顺着对方的腹肌往下探。
沈榷在两人偏过头喘息的间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干什么?”
晟栎轻轻喘着气,眼睛亮的吓人:“要我的报酬。”
沈榷目光逐渐变得滚烫,手在对方手腕上摩挲了两下。
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抚过对方眼尾的薄红,觉得晟栎泛着水光的眼睛此刻异常动人。
但他还是确认着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沈榷抓着他的手并不那么坚定。
晟栎轻轻挣脱开,用行动回答了这句问话。
沈榷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顺理成章反过来压住了晟栎,用膝盖狠狠顶开了他的双腿。
沈榷不忍了。
不久之前,晟栎被叶盛注射麻醉药物之后,那晚在浴室替晟栎检查,掀开了他的上衣但他没敢多看。
那天说的话是为了**,但行为是真的为了查伤。无名无分的,真的毫不避讳地盯着对方看,难免有些狎昵的意味。
他不想那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是恋人,他享有在特殊场合支配这具身体的权利,包括在这种时候掌握对方每一个细微表情的权利。
说实话,晟栎虽然平时爱犯懒,也不爱锻炼,大约受了他平时嘴挑的好处,腰上除去一层薄肌外再无其他赘肉。
身材很好,手感也很好。
他那天在浴室那样说,他承认话说过了。但也幸好说过了,否则他真的很像一个只馋晟栎身子的变态。
他的思绪纷乱,但却莫名从这些事情上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这些东西有且仅有他知道,也只有他能看到,别人无从评判。
房间的氛围升至最高点,恋人衣衫半解,眼里有且只有他一个人。晟栎的微表情不住地向他传递邀请的信号,试问这时候谁能把持住。
所以他也没有再刻意掩饰自己压抑已久的贪婪。
他手上动作没停,一面吻上了晟栎的耳尖。
手底下的身体在因为他的触摸而颤栗,这点让他感觉更加兴奋。
床畔的衣物散乱,沈榷却突然住了手,像怕对方后悔似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想清楚了?”
晟栎好看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他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拉下来,对着沈榷的耳畔兰息轻吐:“指挥官,少说话,多做。”
潮湿,黏腻。
沈榷毫无预兆地开口:“汤景明之前在哪见过你?猫形态。”
“指挥官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聊别人?”
沈榷眸色沉沉,没说话,但手上动了两下。
晟栎呼吸一颤,立马投降:“呃!在……在九区。”
“做什么了?”
“只是……说了几句话。”
“噢~丁兰馨看你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又是为什么?”
“我……救过她。”
在某一个瞬间,晟栎的腰身猛地弓起,线条漂亮的脖颈就在沈榷面前暴露无疑。
沈榷满意地看着晟栎眼神失焦,俯下身叼住了他的喉结。
他埋首在对方颈间,问:“只是这样?”
“只……只是……这样。”
沈榷没再多问。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那么容易心软。
到这个地步,晟栎的身和深埋的心事,今天完全给他一个就足够了。
沈榷把已经半瘫软的人抱起来:“我抱你去洗洗。”
晟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顺从地任对方抱着他进了浴室。
他被轻轻放在放满水的浴缸里,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很舒服,足够他在这水里,短暂释放他压抑了半个多月不敢展露出来的疲惫。
沈榷从后面搂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坐着。
晟栎泡的有点犯困。
沈榷细细为他擦拭着身体,手指掠过他身上一个个褪不掉的红印,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来。
但被晟栎发现了。
晟栎给了他的腿一巴掌:“笑!谁干的!”
沈榷闻言居然委屈起来,将自己的肩膀展示给晟栎看,上面赫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晟栎心虚:“是你太狠了。”
沈榷掰过他的下巴,吻着他的唇角,状似无辜:“但是你先邀请我的,我都忍好久了。”
晟栎自知理亏,今晚纯粹是为了堵沈榷深究的嘴。
也算是靠卖身换得关系短暂的平稳融洽了。
晟栎没忍住问:“为什么忍?”
沈榷拥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闷笑:“怕自己会觉得要得不够,我就算了,你承受不住。”
晟栎听出对方努力用玩笑掩饰的情绪,心里有点酸酸的。
从他见到沈榷开始至今,哪怕现在关系发生转变,他的嘴里可以说没一句实话。
他对自己的隐瞒感到内疚,但这些事情,他没有一件能拿出来说。
“沈榷。”他轻声唤道。
“嗯。”
“其实,你完全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沈榷脸上的笑意淡了三分:“我不知道哪里是让你能感觉到舒服的边界,我不太有经验,只能一点点试探。那些事情,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
晟栎转过了身,捧着沈榷的脸,非常认真地说:“不勉强,我会全部告诉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相信我吗?”
沈榷已然吃饱餍足,刚刚才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横亘他们中间成为令他们感情不稳的因素了。
虽然他对晟栎的过去一无所知,但他的未来他会一直参与。
不过既然晟栎都这么说了,他少不得要得寸进尺一下。
他吻上晟栎的颈侧,手又不老实起来:“我信。但你得拿东西来换。”
晟栎面红耳赤地抓住他的手,水花四溅:“你刚还说,不敢乱越我的边界。”
沈榷含住了他的耳垂:“但你喜欢这个,不是吗?”
晟栎喘了口气:“指挥官……才上任不久,就要夜夜笙歌吗?”
沈榷抓着对方的手掌,细细吻着掌心、指尖:“不夜夜,有限制地夜夜,有针对性地夜夜。”
…………
这是沈榷长达二十五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把房间弄得这样一片狼藉。
他用拖把拖着浴室的水渍,把地上凌乱的衣物捡起来放在沙发上。
他从小就不喜欢不整洁的东西,但……
他的视线扫过布满猫毛、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沙发,还有床上睡得乱七八糟的晟栎,无奈地笑出了声。
他现在喜欢这种不整洁。
充满生活的气息,还有,晟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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