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普通人，这样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那几个穿白袍的人是修仙者？不是说女娲的结界把修仙者和人类隔开了吗？】
【这里不是有裂缝吗？应该是破开了，不过背景不是只有妖、仙、人吗？魔是从哪儿来的？】
【就是，而且仙妖战场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吗？但这个黑点在巫州，别说离人类很远了，连大陆的边界都没碰到呢。】
【那个漂亮小姐说的花楼又是什么？为什么会说她们脏？】
【我来分析下。黑点直径约50公里，占地面积大概1963平方公里。这场战役的指挥官手上的地图显示巫州有三个县。
黑点占据了郎溪县、龙标这两个县的大部分区域、谭阳县边缘的区域。
当小乞丐他们进入巫州时，周围的辰州、锦州都有人加入，更别说巫州境内。
说明附近的人也遭受过魔族攻击。那他们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
【也可能是交通不便，小乞丐他们赶路的画面闪了好几次，他至少花了两三个月才赶到这里。】
【交通，我都不想说了，还好小少爷没设置让我们真的赶路，赶路的场景只有半分钟，只有npc活动或说话才会在半路停下。】
【其实半分钟也很长了，我刚进直播。一来就在赶路，又看到打架是那么落后的武器，我都想退游了，是越级挑战把我留下了。】
【我倒觉得骑马挺有趣的。】
【看看cg啊，还没完呢。】
仅仅三天，千里驰援、集结了各个地方兵力来驰援的军队，伤亡过半。
【三天就死了这么多人，那块地都变成血红色的了。】
【没办法，结界太大了。魔太多，白衣人又少。两边的实力差太大了。】
【小少爷把两边的武力值弄得差别这么大，就是为了对比吧。看多了还……怪震撼的。】
【最弱的魔兵都能以一敌五，这完全是用人命去换，他们没有杀伤力强一点的武器，或者人修吗？】
【指挥给他们发东西了，等等……怎么都往身上绑？】
“兄弟们。”小乞丐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就凑上前，“队正，别说了，我去！”
“你娘还在嘞，让俺去吧，俺家里只有俺一个。”
“我去！别和我抢，整个村都只剩我一个了，我去！”
“别有负担，队正。从我们接受军令的那一刻起，入土为安是不可能了。陛下说得对，我们不能让那些人看扁了。如果偏着他们，唐朝会亡的。”
“二娃说得对，再说了，我们这边的仙师说了，一定能让我们投胎转世，不会变成孤魂野鬼的，下令吧队正。”
【他们要去干什么？】
【不知道……等等，他们把这东西绑在身上了，炸了？！这是炸弹！】
【这攻击力还不如爆破枪一颗子弹……小少爷就不能设置得强一点吗？】
弹幕说着说着，沉默了。
他们看着漫天的火光，炸开的尸块。
看着一个不够，就上两个，两个不够，就上三个，排队用身体做炸弹，却只是堪堪稳住战线，没让魔族推进的画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才有一道弹幕飘过。
【我希望，他们能赢。】
白衣人看着前线炸开的血花，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转而染上了愤怒的嫣红。
世人以入土为安为主流，流行土葬，哪怕他说不影响人转世，但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何以至此……”他抬眼看着一旁身穿白衣，衣服上却绣着特殊暗纹的修仙者，痛心疾首，“这就是剑宗想看到的吗？修仙者不应该以守护苍生为己任吗？”
“你既已筑基，就已经踏上了大道，怎么还和红尘俗世牵扯在一起？”剑宗的修仙者冷漠回应，“修仙者更不应该插手别人的命运。”
“好好好，”白衣人怒斥，“真是五眼鸡岐山鸣凤，两头蛇南阳卧龙［1］，陛下说得对，就不该指望你们！起阵！”
“九天星祭阵？！”被困在阵中的修仙者，法力不断流失，顿时面色一变，“你们疯了？不怕剑宗寻仇吗？”
“寻仇？那正好，看看剑宗那些长老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后，会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白衣人讥道。
剑宗的修仙者脸色大变，想冲出法阵。
“别想逃。”白衣人手用力下压。
“你不想活了吗？”剑宗的修仙者气急败坏。
“活？君子慎独，不欺暗室［2］。”
“不负良知，不欺内心？说得比唱的好听。”剑宗的修仙者发狠，从锦囊中掏出法宝，“明明是你不顺应自然规律，却大义凛然地判我有罪，不知所谓。”
“就知道你们有好东西。”白衣人擦去嘴边的血迹，和其余白衣人一起，举剑向天，身形旋转间，只能看见对方坚毅的眼神，“星辰迢迢，燃我命火，祭。”
精血让法阵的威力倍增，剑宗的修仙者连同他们法宝的灵力被吸收殆尽，填充进了地上刻录的法阵上。
众多白衣人齐刷刷起阵的画面确实震撼，但弹幕都在关心小乞丐。
小乞丐没被炸死，但离死也不远了。
小乞丐可以说是明笙和直播间的观众看着长大的，他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明笙还清除了对方有关犬妖的记忆。
小乞丐对他们来说有些特别。
【小乞丐又要死了吗？】
【能不能救救他啊。】
【他是我养过的耗费情绪最多的孩子了……我能不能买下这个角色？我自己养？】
【楼上你撒谎，你根本没有孩子，哪来的对比？不过我也想要小乞丐，小少爷卖吗？】
【不对啊，他不是魇妖记忆里小孩他爹吗？难道不是小乞丐吗？是小乞丐的亲戚？还是犬妖的亲戚？】
【会不会是转世？npc都说他们可以转世，小乞丐转世长大后，遇见了魇妖？】
【有可能，等等，小乞丐还没死，他眼球动了，他好像在找谁……他好像在看我们？】
【真的在看我们！】
【他能看见？】
小乞丐的眼神先是闪过了喜悦，随后又变成了哀伤和自责：“其实我一直感觉有人在我身边，现在终于看到了。”
“以前我就感觉小阿黄有时候像个小宝宝，有时候像个大人，原来真的有两个小阿黄。”
他的嘴里不断有血流出，说出的话都是含糊的。
“能在死前看像小宝宝的小阿黄，我好高兴。要是我聪明一点，知道有两个小阿黄……”
他努力牵起嘴角，却难掩悲伤：“小小阿黄，对不起。要是我再聪明一点，你就能得救，不会被困在我身边……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吧。”
明笙浑身僵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连摆什么姿势都忘了。
【什么意思？他以为犬妖被菩萨救走了，但他不知道主播存在，导致主播没得救，所以他愧疚？】
【他醒过来从没见过之前打他的乞丐，怎么会有记忆，他记忆不是被清除了吗？】
【按照死前的记忆，他不应该认为犬妖被吃了吗？为什么他会认为犬妖被救了？】
【大概是他认为修仙者真的存在，所以他认为菩萨也存在。菩萨接受交易带走了犬妖，但主播不在交易范围内？】
【一看你们就看得不仔细，他升队正时有人特意给他送过礼呀，说他被神异所钟，有大造化。】
【那人……不会是那群乞丐中的一个吧？】
【嗯哼。】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
【一闪而过啦，你可能没注意。只是我没想到，这会成为小乞丐相信阿黄得救的证据。】
【小乞丐眼神开始涣散了！怎么办？】
【既然能对话，应该也能接触吧，主播试试包扎伤口。不行吗？背包里有没有什么药草，喂他试试呢。】
【把面板能赠送的东西都试一次看看。】
在弹幕的出谋划策下，明笙一顿乱点，成功赠送了小乞丐犬妖分灵。
看犬妖分灵稳住了小乞丐的身体状态，明笙松了口气：“成功了。”
随即他有些狐疑地说：“游戏把分灵给我，不会是知道我会把它送给小乞丐吧？”
【呀！没设想过的角度，可我们确实是自发的行为啊……】
【如果真是那样，那这游戏就有意思了。】
【由玩家来给这段回忆闭环吗？小少爷还挺会。】
标注一：五眼鸡岐山鸣凤，两头蛇南阳卧龙［1］源自《水仙子，讥时》
标注二：君子慎独，不欺暗室［2］源自《礼记，中庸》《列女传，卫灵夫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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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游戏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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