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娇杨娇娇走进班级目光快速扫过教室里零散的空位没多犹豫径直走到靠窗的第三排座位坐下将书包往桌肚里一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桌面
没过几分钟身边的位置便陆陆续续坐满了同学窸窸窣窣的翻书声，低声的交谈声渐渐填满了教室
这时一位穿着米色衬衫的女老师拿着教案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李梅这是我的联系电话记一下，有问题随时找我”她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名字和一串数字随后便开始逐条讲解学校的注意事项——从早读时间课堂纪律到午休安排请假流程，一讲就到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放学吧”随着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收拾好东西陆续离开
杨娇娇背着书包走到校门口站在校园门口等杨雯雯
等了大概五分钟她百无聊赖地左右张望却意外看见陈旭白背着书包拐进了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巷子
他去那里做什么？杨娇娇愣了神还没来得及细想，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发什么呆呢？”杨雯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没没什么”杨娇娇回过神，和杨雯雯一起往家走
两人走了大概一半路程杨娇娇突然停下脚步：“雯雯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学校了得回去拿你先回家吧”
”不等杨雯雯追问她匆匆说了句“别等我”便转身往回跑一路快步走到那条小巷口深吸一口气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刚走进巷子没几步一阵模糊的打斗声就传进了耳朵有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还有压抑的闷哼声
杨娇娇心里一紧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些巷子深处堆着些废弃纸箱杨娇娇借着纸箱的遮挡悄悄探出头只见四个染着各色头发的男生正围着一个人打被打的男生蜷缩在地上校服外套早被扯得皱巴巴脸上还沾着灰
她心里一揪刚想看清被打的人是谁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杨娇娇浑身一僵猛地转头撞进一双沉沉的眼眸里陈旭白就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眉头拧得紧紧的下颌线绷得笔直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严肃像淬了冷意的刀看得人心里发慌
两人对视了两秒陈旭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像是认出了她
下一秒他紧绷的嘴角突然松了松拧着的眉头也缓缓展开眼里的冷意像被瞬间冲散的雾连声音都软了些刚才那股迫人的气势一下子没了踪影：“……是你？你怎么在这？”
杨娇娇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目光又瞟向巷子里的打斗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里面被打的人……你认识吗？
”陈旭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又转回头看向她语气没什么波澜：“不认识”
“不认识也不能看着他被打啊！”杨娇娇急了抬眼望着陈旭白眼里满是恳求“我们去救他吧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她以为陈旭白至少会去”救他可话落之后陈旭白却没立刻应声
他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双手悄悄攥成了拳就那样站在原地沉默着没说话连刚才缓和下来的表情都淡了些看不出在想什么
杨娇娇见陈旭白半天不说话实在等不及了咬了咬唇转身就想冲出去
可刚迈出去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拽住陈旭白的手指力道很沉攥得她手腕发紧
“不要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杨娇娇正要挣扎巷子里突然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谁在那边？”是刚才打人的黄毛！看来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几双鞋子踩在石子路上的“咯吱”声，正慢慢朝这边靠近
杨娇娇心里一慌下意识想躲陈旭白却突然松了她的手腕往前站了半步对着巷子深处冷声道：“你们继续”脚步声顿住了
下一秒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个男生立刻换了副模样语气恭敬得不行：“好的老大！”说完脚步声又退了回去连刚才的打斗声都轻了些像是怕再吵到这边
杨娇娇站在原地看着陈旭白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老大？他说的老大是陈旭白？
那声恭敬的回应像盆冷水哗啦一下浇在杨娇娇头上
她怔怔地看着陈旭白的背影之前藏在心里的那些细碎好感此刻全被“霸凌”两个字撕得粉碎
怎么会是他？她明明觉得他是个一个开朗大大咧咧的男孩但也不至于伤及无辜他怎么会跟这些打人的混混是一伙的？杨娇娇使劲摇着头眼眶有点发涩不敢相信自己刚要放在心上的人竟藏着这样的一面
陈旭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刚要转身开口杨娇娇却已经弯腰一把抄起墙角的半块砖头
她攥着冰凉的砖面指节都泛了白连看都没再看陈旭白一眼转身就朝着巷子里打斗的方向走了过去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不准再打啦！”杨娇娇的喊声裹着劲砖头狠狠砸在正挥拳的混混肩上
那混混吃痛闷哼踉跄着退了两步巷子里的打斗瞬间停了——所有人都盯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女生，眼神里满是错愕
没等杨娇娇反应剩下几人回过神来怒火瞬间翻涌
有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把她抓倒在地另一个人抬脚就往她腿上踹：“多管闲事是吧？”拳头雨点似的落在她背上胳膊上起初她还咬着牙想反抗可疼意越来越密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下来哭声混着另一个被打的哀求成了巷子里最脆弱的声音
陈旭白在后面看得心脏像被攥住刚才的怔愣全变成了慌乱他几乎是跌撞着冲过去伸手就想拉开围殴的人：“别打了！放开她！”可一个混混回头狠狠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吼：“老大，你疯了？帮她？”这声喝问让陈旭白动作顿了半秒就这一瞬又一拳落在了杨娇娇的脸上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炸开杨雯雯的喊声：“娇娇！我带警察来了！”紧接着一根木棍带着风声扫进来杨雯雯红着眼眶冲在最前木棍直指向离杨娇娇最近的混混
她身后穿着警服的警察快步跟上手里的警棍敲了敲墙面厉声喝道：“都不许动！”那几个混混瞬间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打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往巷子深处的窄口钻
警察立刻追了上去杨雯雯则扑到杨娇娇身边，颤抖着扶起她：“娇娇你怎么样？疼不疼？”杨娇娇靠在她怀里浑身的力气都卸了眼泪还在往下掉却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还好你来了……”远处，陈旭白站在原地看着相拥的两人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低着头却始终沉默着
另一边一名警察快步走到蜷缩在墙角的男生身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学能起来吗？”男生慢慢抬起头脸上沾着尘土和血迹胳膊还在微微发抖勉强点了点头，却没力气说话
杨娇娇刚跟着杨雯雯走到警车旁，余光瞥见这一幕脚步突然顿住
她皱着眉仔细看了看那男生的发型校服上熟悉的校徽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看着这么像班里的人她眯着眼又仔细看了看看清男生侧脸的痣和略显腼腆的轮廓瞬间反应过来真的是她们班里的人但她却并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
这时之前询问陈旭白的警察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登记表和笔对陈旭白说：“你也过来把个人信息刚才的情况都登记一下，配合调查
陈旭白没再犹豫，跟着警察走到旁边的石墩前，接过笔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目光不自觉地往杨娇娇的方向扫了一眼，却只看到她盯着那个被打的男生的背影
两名警察扶着那个被打的男生慢慢站起来靠在警察身上小声说了句“谢谢”
随后，杨娇娇和杨雯雯先上了警车后座被打的男生被扶着坐在中间陈旭白则在警察的示意下坐进了副驾驶
警车的车门“砰”地关上引擎启动，朝着警局的方向驶去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被打的男生偶尔发出的轻哼声和杨娇娇望着窗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警车稳稳停在警局门口，红蓝警灯还在缓缓闪烁
警车稳稳停在警局门口，红蓝警灯还在缓缓闪烁警察先扶着李默下车，又示意杨娇娇杨雯雯和陈旭白跟上四人跟着民警走进警局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很快他们被分别带到了三个询问室
杨娇娇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民警递过一杯温水语气温和地问：“同学别紧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巷子又怎么和那些人起了冲突？”杨娇娇捧着水杯，指尖传来暖意，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我路过巷子听见里面有打斗声进去就看见那个男生被一群人围着打……我想拦着就拿砖头砸了其中一个人然后他们就开始打我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个人好像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不能看着他被欺负”隔壁的询问室里杨雯雯正比划当时的场景语速飞快：“当时我本来想跟娇娇一起回家但是她突然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还说让我先走别等她我后面本来想先回家但是好奇又跟了过去听见巷子里有娇娇的哭声怕她出事就赶紧报了警还找了根棍子冲进去帮忙！那些人一看警察来了就跑了，太嚣张了！”而陈旭白所在的询问室里气氛略显沉重
民警看着他沉声问道：“根据那几位同学的说法那些混混叫你老大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陈旭白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看不惯这些高一但是我没让他们去打人今天我是想劝那个高一的别惹事没想到会遇到杨娇娇和她的朋友……”民警们一边听着几人的陈述一边认真记录时不时追问细节整个警局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询问声交织在一起朝着事件的真相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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