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交锋
陆临川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灯火。
办公桌上，私家侦探送来的文件摊开着——周瑾，32岁，周氏集团继承人，与姜晚相识于一场慈善晚宴，交往一年零三个月，求婚于普罗旺斯……
厚厚的一沓资料里，全是周瑾如何对姜晚温柔体贴的证据：
她生理期，他亲自煮红糖姜茶送到她工作室；
她熬夜赶设计稿，他陪她通宵，第二天却记得给她买最爱的豆浆油条；
她恐高，他却在摩天轮上求婚，只因她说“如果是你，我就不怕”。
每一张照片，每一行文字，都像刀子一样剜进陆临川的心脏。
他猛地将文件扫落在地，烟被捏碎在掌心。
——周瑾凭什么？
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姜晚，如今对着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
而他，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姜晚正在工作室和团队讨论新系列的设计稿，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陆临川一身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整个工作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认得他——陆氏集团的掌权人，姜晚的前夫，那个在订婚宴上当众发疯的男人。
姜晚的手指微微收紧，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陆总，有事？”她抬头，语气疏离得像对待一个普通客户。
陆临川的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眼底暗流涌动。
“谈合作。”他淡淡道，“陆氏新季度的珠宝线，想交给‘晴晚’设计。”
晴晚，是姜晚离婚后创立的个人品牌。
她冷笑一声：“陆氏不是有长期合作的设计团队吗？”
“现在没有了。”他盯着她，一字一句，“我只想要你。”
工作室的空气仿佛凝固。
姜晚合上设计稿，站起身：“抱歉，我接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她直视他的眼睛，“这个理由够清楚吗？”
陆临川的眸色骤然阴沉。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晚晚，我给你带了午餐……”周瑾拎着食盒走进来，话音未落，目光和陆临川对上。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火药味瞬间弥漫。
周瑾微微一笑，走到姜晚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腰：“陆总，久仰。”
陆临川的目光落在周瑾的手上，眼底的戾气几乎压不住。
“周总，”他冷笑，“听说周氏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
周瑾面色不变：“小问题，不劳陆总费心。”
“是吗？”陆临川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那希望周氏能撑过下周的审计。”
威胁**裸。
姜晚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陆临川！”
他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怎么，心疼了？”
姜晚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她轻声道，“只会用权势逼人低头。”
陆临川瞳孔一缩。
“可惜，现在的我，不吃这一套。”她拿起桌上的合作意向书，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撕成碎片。
纸屑飘落在地，像一场无声的宣战。
当晚，姜晚接到周瑾的电话，他的声音罕见地凝重：
“晚晚，陆临川动手了。”
周氏集团突然被曝出财务问题，股价暴跌，几个重要合作方同时撤资，连银行都开始催贷。
一切发生得太快，明显是有人背后操纵。
姜晚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她太了解陆临川了——他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我去找他。”她咬牙道。
周瑾却拦住她：“别去。”
“可这是冲我来的！”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你去。”周瑾的声音温柔却坚定，“他想逼你低头，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姜晚眼眶发热。
周瑾和陆临川，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一个用权势逼她屈服，一个用温柔护她周全。
第二天，姜晚直接闯进了陆氏集团的股东大会。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所有股东齐刷刷看过来。
陆临川坐在主位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唇角微扬：“姜小姐，有何贵干？”
姜晚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陆临川，你真让我恶心。”
文件散开，全是陆氏集团近期的资金流向——他挪用陆氏的资金，恶意做空周氏股票。
股东们哗然。
陆临川面不改色，甚至轻笑了一声：“证据呢？”
姜晚也笑了。
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希望周氏能撑过下周的审计。”
陆临川自己的声音，清清楚楚。
会议室瞬间死寂。
“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姜晚吗？”她冷冷看着他，“现在收手，否则这段录音明天就会出现在财经头条。”
陆临川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缓缓站起身，逼近她：“为了周瑾，你威胁我？”
姜晚不退不让：“是。”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
“你爱他？”他声音嘶哑。
“是。”
“比当年爱我还要多？”
姜晚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冷：
“陆临川，你不配和现在的他比。”
陆临川如遭雷击，手指一点点松开。
姜晚转身离开，再没看他一眼。
当晚，周氏集团的危机奇迹般解除。
陆临川撤回了所有打压手段，甚至暗中补上了周氏的损失。
姜晚站在阳台上，看着手机上周瑾发来的消息：“解决了，别担心。”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身后，周瑾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她：“在想什么？”
姜晚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在想，为什么有些人，非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周瑾吻了吻她的发顶：“因为他蠢。”
姜晚笑了，转身抱住他。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而城市的另一端，陆临川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手里攥着姜晚曾经写给他的信——
“临川，今天煮了你爱喝的汤，等你回来。”
信纸已经泛黄，像他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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