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宜斯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切,他看着贺云悬浮在按键上的手,搭在窗户上的手紧握成拳。俩人从小到大的友谊像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无论何人都破坏不了。
骗子。
告诉他三个小时就回来,现在却连组都不想留了。
“那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啥。”贺云干脆利落地按下了那个按钮,看了眼时间,“走吧,出去吃饭。”
“行。”苏林笑着。
两个人一边讨论着中午吃什么一边商量下午应该做什么。保安人也好,知道从前门出去,他俩会被堵住,开了后门。
门口互相拥挤的众人扑了空,只看见了脸黑的相子真。
他们面面相觑,可还是散开,只敢在某些角落讨论这件事。
相子真环视四周,不仅是苏林的身影,连柏宜斯也不见。
还好,还好。没有熟悉的人看见他这副狼狈样。这些学生也应该不敢乱传,这件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最好不要有其他人知道...
“相子真?”乔伊斯幽幽开口。
相子真原本落下的心现在如同坠入冰窖般,他机械般回头,看见那倚在门框,极为慵懒的人。
“乔伊斯少爷!”相子真的声音不断颤抖,一句话断断续续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乔伊斯皱眉:“乔伊斯?呵,别忘了身份。”
“少,少爷。”相子真飞快地低下了头,乔伊斯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他一定听见了什么。
不,他也可能是来找柏宜斯的。
不会是他,不会...
“输了?”乔伊斯的声音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却如同万斤重,压得相子真喘不过气。
乔伊斯仔细打量着相子真的神情,对方虽低着头,可他还是能想象出对方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轻呲一声,移开了视线:“你是我父亲的学生。”
“少爷!我...”
“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说的。”乔伊斯站直了身,他想着那个他一路上听见的名字,苏林。
赢了相子真吗?
“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乔伊斯像是告诫般,厉声开口,“其他的事情,少管。”
相子真像是只遇见危险的鸵鸟,把头深深扎进沙子里,不敢面对眼前事。直到那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才抬起头。他眼中情绪复杂,许多情绪混合在一块,最后只落下怨恨。
“所以你等会还要回去?”贺云夹着菜,“他有这么严重吗?”
苏林给柏宜斯点了碗清粥,等会带回去,“到哪休息不是休息,顺便照顾一下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贺云今天心情好,也不计较这些,“要不我俩一起吧,给你搭把手。”
“不用!”苏林立马回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
他记得在发情期的alpha对外来alpha是非常谨慎的,到时候两个人打起来了就跟拆家差不了多少了。
“行吧。”
苏林带着饭回寝室时,屋内空无一人,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
不会是跑出去了吧!
苏林连忙拿出手机想联系贺云一起找人,可手机屏幕倒映出了两个人的脸。
“柏宜斯!”苏林真是被吓得呼吸都停住了,也不知道柏宜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这跟大白天见鬼有什么区别。他平复心情,柔声道:“我给你带了粥,吃点吧。”
“好。”柏宜斯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机械性地一勺又一勺喝着粥。
“你去哪了?”苏林很确定回来是没人的。
“去训练场了。”
“你好了?”说着苏林自己脸都泛起一阵燥意,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怎么没看见你。”
“嗯。”
好怪。
太奇怪了。
苏林直勾勾地盯着柏宜斯的脸,平时的柏宜斯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不会像现在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会是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事,生气了吧?
“会长?”苏林试探地询问,“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
“苏林。”柏宜斯埋着头,搅动粥的勺子碰撞到碗壁发出哐啷的声音,“我不想你叫我会长。”
“我更喜欢你叫我柏宜斯。”
...
苏林把自己关在房间,整个人像是被火烤了一般通身泛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毕竟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和柏宜斯当了这么久的室友。却对对方的称呼是疏远且带着职业的会长。
正常人都喜欢叫名字吧,毕竟那样显得比较真诚。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用喜欢这两个字呢...
他在文里面写了一遍又一遍柏宜斯,柏宜斯对他的意义早就不止是一个名字了。
真是写文写太多把脑子烧坏了!
他待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几个小时,期间开了一条门缝准备溜出去,就看见门外坐在沙发上的柏宜斯。他这轻手轻脚地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他现在真是得了一种看见柏宜斯就会脸红的病。
“有什么...”柏宜斯话才说一半,门就被重重合上了。
手机里小组的消息已经快刷屏了,都是叫他出去吃饭的。
“柏宜斯。”苏林开了小缝,看着坐在沙发上,撑着身子跟他对视的人,“我要出去吃饭了。”
“好。”柏宜斯轻哼,“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吗?”
“嗯。”苏林脑子抽了才会想补上一句,“去B区和骆凉他们吃个庆功宴,时间晚了就住在B区了。”
“好,明天早上可以慢点回来,我帮你签到。”
“谢谢。”苏林收拾好东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空气里淡淡的牛奶味消散不去,柏宜斯拿起茶几上苏林早上用的那一瓶信息素掩盖剂。苏林倒是下了狠心买了最好的,以至于昨天晚上浓烈到让他假性发情的程度竟然只留下了一点点。
不过他身上有他的味道就好了。
信息素处理器又开始工作了。
...
“等你好久了,想饿死我们啊!”骆凉连忙拉着苏林坐在位置上。
“怎么不定在A区,让我跑这么远,累死我啊!”苏林笑着,“哟,锅底都还没烧开,真等着我呢!”
“那是啊!”
这次聚餐是两个组一起的,围着刚好一桌。这么多天,一群人也建立起的友谊拿剪刀都剪不断。
几个人围着喝酒,苏林不喝酒的就被安排在另一边给人倒果汁。
“我来吧。”安娜看着苏林一直观察着桌上哪个人的杯子没饮料,笑出了声。
“没事。”苏林挥挥手,“在新学院还适应吗?”
安娜叹息一声,声音懒洋洋地:“我跟着去了研讨组准备新的课题,以前自学的那些还不够,这几天一直忙里忙外地赶着学,真是要累死了!”
“忙过这一阵儿就好了。”
苏林被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个事儿,问着坐在许南怀身旁喝饮料的骆凉,“骆凉,昨天和A区对接是出问题了吗?”
“问题?没有啊,就检查那点文件,我怀疑柏宜斯看都没看一眼呢。”
不对啊,柏宜斯不是跟他说有些工作需要他来吗?
“怎么了,有问题吗?”骆凉记起苏林可是和柏宜斯一个寝室的,苏林这一问怕是真有事。
“没。”苏林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更怕自己等会说多了说漏了嘴。
吃了饭,几个喝的有些醉,走路歪歪扭扭的,但还是有几分清醒。苏林守着一个一个送上车,又确定安全后才和骆凉回了寝室。
“时间这么早,你不回A区啊?”骆凉问。
苏林脸一僵,“催我走啊!”
“哪能啊。这不你明天还有事,想着呢嘛。”骆凉打开门。
“骆凉。”苏林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
骆凉扭头,看苏林那张脸在白色的灯光下慢慢泛起一阵红霞,瞬间像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瞪大了双眼,还没等人说话,就把人拉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你这表情不对啊!”骆凉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又仔细看了好几眼,直到苏林受不了要出门才收敛,“说吧,有啥问题。”
“哥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是在感情上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说啥呢。”苏林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口就被骆凉逮住了,立马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快说啊,哪个beta啊,omega也行!”骆凉连忙追上,抢过苏林的水壶,给他主动倒水。
苏林眼睛一转,喝着水坐在沙发上,“唉,肩膀痛,有点不想说。”
“小的给你捶。”骆凉笑着献殷勤,“搁B区这么久都没点动静,这才去A区多久啊,咦。”
苏林拍了拍脖颈,骆凉立马会意。
不过他好像忘了件事。
“alpha!”骆凉不可置信地盯着这被咬伤的痕迹。
苏林连忙捂住脖子,脑子被炸得反应不过来,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被柏宜斯咬了一下。
骆凉咽了口口水,眨着眼不知道该看什么,想说的话在喉咙转了几圈,“原来你是走人夫路线的啊。”他绞尽脑汁也只能说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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