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昆仑的江熹总觉得自己身上缠了道什么东西,手臂竟然传来一阵痛感,拉起袖子一看,竟然黑肿了一大片。
是魔气。
他并没有被任何魔物攻击过,最近时间唯一见过的人只有裴七和她身边那个人。
那个人……
是魔。
另一边,裴七和裴朝川回到了寄玉殿,今天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也算裴七的休闲时刻了。
回到殿内,她立马翻阅书籍,探寻千年前地宫相关的记载。
那符咒没有变化,说明沉宣此刻还没有生命危险,她必须赶在那之前做一些准备。
“宿主,你遇到难题了吗?”系统问道。
裴七揉了揉眼睛,挑灯夜读着实伤眼,她看了许久也才了解到,千年前昆仑山弟子在地宫内发生了一场恶战,只有清虚存活下来。
书上的记载和清虚说的没什么差别。
只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在地宫事变之前,清虚的功法并不突出,甚至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
在地宫出来后,他实力突飞猛进。
有人批注说,这是她痛失亲女和爱妻后顿悟大道,由此突飞猛进、功力大涨。
也有人批注说,清虚在地宫内寻得适合自己修炼的术法,由此有了后来的飞速提升。
没有人知道清虚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
也没有人再敢提那个事情,地宫成了禁地。
一直到现在木牛村魔物爆发,弟子再次遇难,清虚依旧不允许任何人去接触。
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
“昆仑地宫内有不知道的东西,清虚不允许我去查。据记载,地宫凶险,我怕贸然去救沉道友,反而失手。”
“可我探寻许久,没有任何发现。”裴七和系统讲述了一下事情缘由。
如果系统知道原书的一些设定剧情,说不定它可以知道千年前,地宫内发生了!什么。
“宿主,地宫剧情是原著对应感情线的重要戏份,你和魔头宋观潮在这个事件里相识相知,建立了比较亲密的关系。”
“如果要知道剧情展开,宿主得先解锁魔头宋观潮的身份,也就是找到他和他认识然后攻略。”
裴七稍微用力,桌子化为粉末,系统不敢再说话。
“合着没他宋观潮,我就还办不了事情了是吗?”
“系统,你今天听好了,让我去攻略魔头,感化魔头,绝无可能。”
系统沉默,宿主力气大,宿主说了算。
话说回来,要避开这个剧情也有点烦啊,该不会她会在地宫遇见那个魔头吧?
或者说,地宫里面作乱的东西是那个魔头吗?
如果真的是那魔头,她自当格杀勿论了。
系统:杀气好重,反派魔头宋观潮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其他的,希望你自求多福。
思来想去,裴七决定去清虚那里探一探,他不会对她说的事情,是会对别人说的。
天已经亮了,裴七一夜没睡,她藏匿身形化作一片花瓣,飘至清虚殿外,正准备从空处飘落进去,忽然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
等等,那个人不是裴朝川吗?
他怎么在这里。
要是被清虚发现了,免不了一顿说教,从她上山拜师之后她其实就经常带人回昆仑。
每次被他看见都要被骂。
次数多了被骂得更狠。
但很多时候,那些人都是受伤极重,又有人追杀,如若不妥善安置,那免不了还是一个死字。
所以最好还是带回昆仑,让医修医治,好得快,也好多有时间做打算。
她变换身形,出现在裴朝川身边,“你怎么来到了这?”
而后把他拉到了一边的角落里,直接画了一个阵法把两个人隐身。
“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殿内传来清虚的声音,看样子是密谋点什么事情了。
哦,这次还下了点禁制。
短时间要不声不响地进去还有点难,裴七想了想,再次画阵,一个声音传送阵。
很少有人会研究这些阵法,世界上阵法多的去了,没人研究自然针对这个阵法的防御就不够好。
清虚和祀闲的声音源源不断传送到他们的阵法里面来。
“仙长这是?”裴朝川当然知道裴七是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裴七做出嘘的动作,小声笑道,“拉你一起来听墙角。”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并不会被里面的人听到,看着眼前人好奇模样忽而起了玩心。
“你就不敢让那小丫头片子去查一查地宫的事情?”祀闲给清虚倒了一盏茶,说道。
清虚瞥了一眼祀闲,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子鬼水。
千年前,移花宗由一个大宗派掉落神坛,当年大名鼎鼎的沌元仙尊身死神消,门下最得意弟子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天才宋观潮杀父杀母入魔,遁入魔域。
从此,移花宗不再风光。
平平无奇的祀闲成为掌门,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移花宗也还是当今一大宗派,只是较之昆仑还是已经远远落下了。
倒是让这人捡了个漏。
清虚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位大人不是告诉我们了吗?没有它的指令,就不要轻举妄动。地宫是大人收集力量的重要通道,万一有什么差池,如何交代?”
“我自然是不会轻易让她去查。”
祀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不言语。
“你那魔头师弟宋观潮有没有找到他的一点蛛丝马迹啊?”清虚转移了话题。
他其实对于这个惊才绝艳的入魔天才没什么印象,移花宗在大雍境内,而大雍地域辽阔,昆仑又不问俗世。
千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动乱,左右不过是一些小妖小魔小怪小鬼的,各大宗派交流联系也不密切。
只是修真界向来有一个自动排分榜单,谁修炼等级提升快、修为高,都是会自动上榜单的。
宋观潮就是当时英才榜上的第一,无他,提升速度太快。
一提到宋观潮,祀闲神情和之前变得不大一样,有些严肃了起来,他如今已是一宗之主。
但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依旧会笼罩在阴影里。
他本来就知道自己资质平庸,要不是沌元仙尊见他年幼孤苦,将他带回去修炼,他可能早就死了。
宋观潮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魔不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吗?要是真那么好找到,我何故于天天提心吊胆?”祀闲一提这个就来气。
宋观潮是他的仇敌,死了之后入魔也依旧不肯安静下来。
到底要怎么才可以把他完全杀死。
他就像怪物一样。
祀闲的面目变得有一点点狰狞,清虚只是在一旁暗自看着,心想这人两面三刀,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能让此人完全知晓。
“那你来我这是干什么?就为了吐牢骚?”清虚问道。
“自然不是。我来你这是和你商议,那位大人的事。”祀闲压低声线,表情神秘。
“哦?”一听这个,清虚立马来了兴趣,身体都稍微向祀闲那边倾斜了些。
“大人说了,计划已经开始。务必要守好地宫,别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了,力量收集已经进入关键时期。就是这一百年间最为关键,务必不能出岔子。”
“我来你这,就是传达这个消息给你,顺便来看看会不会有那魔头宋观潮的踪迹。”祀闲说道。
“那魔头跑我昆仑干什么?”清虚不在意地笑了笑,宋观潮他没有见过长什么样子,连宋观潮入魔的这一千年期间,他也没有见过这魔头。
这魔头其实也不太喜欢打打杀杀,不去招惹这魔头,这魔头也不会上门拜访。
昆仑不像其他几个宗派,为了那一点东西就对一个魔穷追不舍。
清虚对于魔头宋观潮身上的那个珠子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对于他这一身天赋和根骨倒是挺感兴趣。
不过听修真界传闻所言,那魔头宋观潮的根骨在他入魔那天被抽取了。
抽取的人,是他师兄——祀闲。
清虚再次低头喝茶,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盘算。
一杯茶喝完,两人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祀闲来昆仑差不多也有了三日,告别清虚飞身回移花宗。
他所言来昆仑看看有没有魔头宋观潮的踪迹实属是想寻求一个心里安慰。
那魔头怎么会在昆仑呢?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在昆仑遇到了那玉面女罗刹也免不得被揍。
是的,玉面女罗刹是被裴七揍过的修士传开的。
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揍得实在是太重了,灵力加天生神力的拳头是不容小觑的。
祀闲也被揍过,宗门大比,移花宗年轻一代弟子功力太差,根本没有能够派得上场的。
况且,那些弟子还都是些王孙贵族或者有钱有势世家子弟。
万一闹出个人命来,他也是难处理。
他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魔头宋观潮和当今第一裴七谁强谁弱这个问题,没有定论。
毕竟两个人从来没有对阵过。
祀闲倒是还真想那裴七可以将魔头宋观潮给杀了。
殿外的裴七思索道,“那魔头宋观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清虚和那祀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的裴朝川低头看着裴七,里面那两人的声音非常难听,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他一听就有生理性厌恶。
那个人应该是叫祀闲。
“仙长,你师尊也不是什么好人吗?”他一脸好奇模样。
裴七笑了笑,“世上的人好好坏坏,坏坏好好,没什么纯粹的好人。”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觉得我是好人吗?”她眉眼弯弯,眼中带笑,灿烂花色在她身后绽放。
只是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灵动可人。
他敛下眼帘,轻声说道,“仙长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善人。”
裴七摇了摇头,只觉得他有些时候聪明过头,大多数时候却又有些单纯到不问世事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失忆的后遗症吗?
柔弱、不谙世事、脾性好、会洗衣做饭,她可得把他看紧了,现在这世道又乱又复杂的。
强抢民男的不是没有,相反还很多。
特别远离大雍王朝,在这修真世界,一些邪修、鬼物、妖魔什么的都喜欢看上的就打晕了抗走。
她并不是过于纯良的人,要是眼前这人知道她的一些想法,会不会就像师叔那样觉得不可置信呢?
其实她倒也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她也不允许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她所做的那个事情,与外界给她的标签不大符合。
说出来,别人应该会失望。
她只是想不要让他们灰飞烟灭啊,偏偏这也难做到。
地宫深处,沉宣越走眼前越亮。
他已经被吓到麻木了,现在四肢比较僵硬,脑袋是清醒的,说麻木应该是他害怕鬼物的心。
衣摆上还有一个死死咬住他衣服的鬼脑袋,不肯松开。
肩膀上坐着一个会说话的鬼婴儿,它说它好想娘亲,大哥哥能不能带它去找娘亲。
他一开始回答它不可以,因为他不知道它的娘亲在哪。
然后它就放声大哭,这个声音可是比之前那些鬼的声音杀伤力要大很多了。
他只能无奈答应它。
在它的一路指引下,慢慢走到了这。
刚刚走过的路很是宽广,地上还是用一些材料浇灌而成,很宽阔。
只不过太黑了,他看不清周围到底是什么环境,只是依靠着婴儿的指示一步一步摸索着走。
也没有被什么东西给跘到。
光亮越来越明,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好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哪怕是大雍最华贵的皇帝寝居应该也没有眼前这宫殿气派。
只不过宫殿内都是大红装饰,许多东西上画着凤凰。
他仔细观察着,这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女子的物品,难道是什么公主的宫殿?
忽而,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宫殿内的烛火熄灭了几盏。
红盖头,脚悬空。
一个无影之人向他“走来”,步履从容。
沉宣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了,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肩膀上和裙摆处的小鬼们也不算吓人了。
想侧头去看看熟悉的小鬼在哪,却惊恐地发现,它们都不见了。
而他身上竟然穿着新郎官穿的衣服,还绑了大红花。
不仅如此,宫殿里还多了些“人”,他们衣着宫女服饰,全部诡异地盯着他看,似乎是觉得他会逃跑,要牢牢盯紧他。
“沉沉,沉某无意闯入,冒犯了,这就离开。”他毅然转身就要离开,拔腿就跑。
虽说他腿长,但他身后的“人”更快,只拔腿跑出一步,他脸前就贴着一个“人”。
新娘的头饰繁琐,红盖头被高高隆起,却也是看不清其脸长什么模样。
这新娘刚才只是轻轻一跳,就从沉宣的头顶飞过,落在他跟前。
看起来空灵极了。
沉宣不敢再动,面前的“人”也没有动,他们距离比较近。
察觉到他不再有逃跑的意图,新娘转身去桌子那拿酒壶酒杯,倒出两杯酒。
又折返到沉宣面前,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桌子旁,轻轻点头,示意他拿起酒杯。
沉宣面部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动作了,他盯着拉他那只手,呈透明状态,非常冰凉,和极寒之地的冰块有的一拼。
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已经端起来了,并且凑到了嘴边。
他脑袋里忽然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天地为证,大红灯笼,将军策马归来,王与她的将军共拜天地,举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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