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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且说这雨绵延着下了好几日,到夜间总算是停了,月影还隐在灰云中,却也没有头一日那般惊雷滚滚乌云密布的窒息,而山间地面湿漉漉的易脏了绣鞋。

墙壁斑驳,梁架坍塌成堆,划的白墙一抹接一抹的黑,似鬼画手于静谧长夜洋洋洒洒挥笔洒墨。

拢在半山腰的寺庙只留残垣断壁,本就荒寂无人,杂草丛生,又经几日暴雨洗礼,泥泞土壤相嵌入裂墙断木,犹如噬血妖物,诡异不堪。

堂内暗沉一片,香案前只摆着一盏红烛和两盏略新的莲花灯。

逼仄的空间,安静的窒息。

佛像前方被人点上的烛火微亮,晕黄光圈打在堂内,灯芯摇曳,却看得清供桌上那三十寸大的已落一半金漆的铜佛。

一双刻的栩栩如生的眼正因微微垂首而直勾勾的盯着拜垫上的男人。

那男人双臂耷拉在身侧,肩膀微微往里翻,驼着背,脖颈似没什么力量,直叫脑袋沉沉垂下胸前。

松动的木门被冷风吹的“吱呀”作响,在这一片静谧中却显得十分的和谐。

而那铜佛就这样端坐铜台,摆着降魔印,勾着厚唇微微笑的望着底下的跪拜的男人。

暮色四合,月影浮动,探出丝丝微光,顺着爬上窗棂,洒入殿内。

寂静之下,忽传来木桶扑通撞地之声,旋即“哗啦”一下,大片水漾了出来,拍打在覆盖着一层灰的地面。

堂内瞬间潮湿阴冷,如冰窖寒森。

风在外头吹了一宿,吹到寅时子后,一布衣穿着的人影从山脚慢慢踩着黄土泥泞爬上来,肩上扛着两担木桶。

人轻车熟路的往庙门口一站就放下了担子要往一旁的井里头挑水,结果那庙门自个煽动起来,大剌剌的将里头的景象展现出来。

那人拎起水桶往里头一瞧,倏地瞪大双眼,“吧嗒”一声木桶被抖落,山间清水流的满地都是,湿了草鞋,溅上裤脚。

“山路难走,大人小心。”

领头的是山脚下一座官驿的小厮,在他边上还跟着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晨发现寺庙恐景的打水人。

而在中间为首的,是一身着大红官服的中年男子,此人面色严肃,皱纹深陷,眼眸深邃,尽显岁月苍苍之痕。

“谁是第一个见到的?”那红衣官服的男子不怒自威,小心往上走时还扫了几眼这些小厮。

那个打水的人立马回道:“大人,是小的。”

他说完咽了口唾沫,见上头的人并没再说些什么,正想继续低头迈步,不想他身前的人停下来侧着身用胳膊捅了捅他,旋即前头那人将左手伸出去,笑着望向那大人说:“前头这座破庙便是了,大人先请。”

得到那人指示的打水人立马会意过来,忙上前跟着,说:“小的同往常一样寅时子从官驿爬上来要打水回去,结果就见到这副场景——”

说着,众人已经步入寺庙,明明是白日,周边也有多人,可所有人在见到此幅情景时皆倒吸一口凉气,毛骨悚立。

打水人继续说:

“小的见不对,想上前去瞧个明白,可还未进去就吓破了胆,慌忙下山寻驿臣,等驿臣派人再来时已天亮了,我们瞧清楚后不敢乱动,便立马报官了。”

为首那男子是刑部侍郎,名胡建忠,今日是他这月当值的最后一日,本想就这么平安度过早早归家,不想一上衙门就来个案子。

此案说大不大,并未造成动乱,可说小也不小,是发生在京师外二十里地的官驿边。

胡建忠心里骂着娘,却还是领着一群官兵快马出城了。

胡建忠仔细打量起四周和这个诡异死状的男人。此人胸口正插着一把小刀,血流一地,散在团蒲上,呈现一种诡异的神秘。

香案上的烛火早已熄灭,只留凝固的红印。

胡建忠侧头就问一旁的驿臣:“可确认死者身份?”

那驿臣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来,如实道:“报官的匆忙,并未核对。下官这就看看。”

于是破庙里一时间只剩下纸页翻动的声响。

“派人回京带衙门仵作来。”胡建忠左瞧右看,总得确定死亡时间,见一个下属飞快的奔出庙门后又立马道:“立刻封锁官驿及它边上的驿站,从这条路来往的人员一律严查!”

话一出,所有的官员都动了起来,那驿臣也正好翻到了那录信息,大喊着:“胡大人!此人事工部郎中于友发大人!”

胡建忠听后身子一僵,呼吸都停了。

片刻后,官驿里便有人带着一封急信马不停蹄的赶往宫城。

常熙明从府中出发已经是巳时子,前往戒台寺的路出了东城就只剩一条必经兖州的官路。

午时还不到一刻,福叔在外头驾车的好好的,常熙明的肚子就咕咕作响。

绿箩当即问外头的福叔附近可有酒楼,福叔回答:“二小姐,前边有处驿站,能小憩片刻。”

常熙明当机立断:“那便在驿站整顿片刻。”

等马车稳稳当当停下时,常熙明戴上帷帽就和绿箩率先往驿站内走,绿箩刚往前几步去找小二时,二楼楼道上就传来一阵声响。

紧接着就有人蹬蹬蹬的跑下楼,后边还传来“站住!”的叫喊声。

常熙明戴着帷帽视线瞧得不清,听声辨别时本能将将侧身躲开的,可那人似被衣裙绊了下,离一层还有四五个台阶时直接摔了下来,伸手往前想拉住什么支撑时只听“扑通”一声,人便勾上了一个臂腕,身子也稳稳的摔在了一个纤细的身子上。

“小姐!”绿箩惊喊起来,连忙上前要把半个身子都压在常熙明身上的人给拽开,结果那人更先一步爬起了身来。

两副帷帽滚到地上,缠成一团。

一席淡淡的草药味在鼻间散开。

常熙明这才看见眼前人,是个身穿浅粉裙襦的女子,斜挎个不起眼的小布包。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髻,几枚花钿随意点缀发间,更显自然。

她面容清秀,明眸皓齿的,几缕碎刘海因冲撞而落下,愈发显得人娇小可爱。

“你有没有受伤啊?”那女子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常熙明。

常熙明被绿箩扶了起来后,福叔先到了边上,询问怎么一回事时,那几个追女子的官兵这才匆匆赶了下来。

那女子见势已晚,不想再做挣扎,只是担忧的看着常熙明,真怕她出了什么事似的。

常熙明刚想说“无碍”时,一个官兵冲着二人呵斥:“刑部办案,你们二人随我走一趟!”

常熙明:“?”

绿箩站在一边努力稳住身子,心中害怕却不能躲在小姐身后的!

福叔也觉得奇怪,怎么好好一个驿站,他们只是临时下来休息就遇上刑部的人了。

“我们才来,连小二都没看到,什么事都没做……凭什么……凭什么要给你们查?我们还要赶路呢……”绿箩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在看到那官兵手握的剑时渐渐沉底。

“你俩穿着相似,方才那女子带着帷帽,紧要关头,我们哪来的及分别谁是谁?必须都带!”那官兵说。

常熙明这才注意到那女子和自己穿的都是浅粉衣裙,再撇了一眼地上的两顶白色帷帽,最后还是示意绿箩稍安勿躁。

“配合你们无事,但们我是来吃饭的,你们管不管饭?”常熙明一本正经的说。

不止官兵,连那个女子都看呆了。

绿箩哭丧个脸,心道:好小姐,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饭呢!

官兵一时语塞,常熙明直接往楼上走,面色平静,说:“烦请让小二的送三份龙井虾仁,三份蟹酿橙,三份玉笋蕨菜,三碗山药粥来。”

然后在二楼台阶底往里头走,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眼里。

所有人看的都目瞪口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女子,她飞也似的往上跑,口中还嚷嚷着:“五份,都五份!全记在本小姐账上!”

然后也消失在二楼台阶口。

等绿箩找到常熙明时,她正坐在一间空房间的椅上,倒了杯桌上冷茶慢慢品着。

而坐在她面前的是那位和她穿着类似的粉衣女子,而女子的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婢女。

那婢女看到绿箩,冲她腼腆的笑了笑,绿箩也回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她走到常熙明边上小声说:“小姐,咱们没犯事为何要听他们的?”

常熙明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只道:“方才那些做官的脸色不好,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我们本就是要来歇息的。”

“可他们万一不让您走怎么办?”绿箩问。

常熙明抿了口茶,道:“不会的,不过是盘问几句罢了。”

那女子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诧异:“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们穿着刑部的官服还要抓你这样的,只怕是驿站里出了案子,照例询问而已。”

那女子当即竖起大拇指,由衷的敬佩眼前这位美人。不过短短片刻,她就被常熙明的特性和察言观色给吸引住了。

正逢这时,店小二利落的把常熙明点的几样菜端了上来。

小二说:“小姐,五份全上齐了,还有一份已端给在楼下吃着的马夫了。”

常熙明先是一愣,看到那女子明亮眸光后才意识到了怎么一回事。

小二退下去后,那女子怕常熙明误会,连忙说:“你尽管吃,方才是我对不住你,你在这的住食都算我的。我给你赔个不是。”

站在那女子边上的婢女一听立马哭唧唧:“小姐,您也对不住奴婢了,为了帮您挡着那群官兵,奴婢手腕都被他们折肿了……”

她是说笑的,要是在旁人看来那可就是下人对自己少爷的大不敬了,可那人眼前的是常熙明主仆啊,这相处状态不说十分像,也是有五分同的。

“好秋云,等回宅了,我给你买猪肉脯子吃可好?眼下你去外头守着,我要同这位小姐说些话。”那女子说。

秋云也就端着自己的食物往外头走了,绿箩见状下意识看向常熙明,只见常熙明也略略点头,于是她跟着秋云一起在外将门关上守着了。

门一关,那女子立马伸出手道:“我叫姜婉枝,我爹是京师城门指挥使姜政。”

常熙明这回是真的傻掉了,姜婉枝?!

“姜三小姐?”

“你认识我?”姜婉枝眸中亮光更烁,看常熙明简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常熙明:“……”她竭力不去感受她炽热的目光,解释道,“我是济宁侯府的,我阿娘和姜夫人是闺中好友。”

这下轮到姜婉枝愣住了,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个只在阿娘口中念叨过无数遍的常家二小姐能和自己在如此境遇下相识。

况且前些日子常夫人可是当着她的面想给她儿子说媒的。

常熙明见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终于不聒噪,便松下一口气,说:“你要同我说什么快些说吧,过会那些人就要来了。”

那些官员还真是体贴,知道她们要吃饭,便先去询问别屋的人了。

姜婉枝这才回神来,也不长话短说:“一旁官驿的后山破庙死了个官员,刑部的人这才把周边都封锁起来。”

常熙明本是心中有些猜测的,可是见驿站氛围并不诡异,外头道上也没什么丧气,只以为刑部抓个逃犯什么的,没想到是死了人,而且是死在后山上的官员。

常熙明身子有些僵,毕竟对命案这种事往常只能在大哥口中提起就已经足够叫人心颤,真的发生在身边的那可没遇上过。

她当即饭也不想吃了,正欲叫绿箩赶紧把那些大人喊来问个清楚后放她走,结果想到什么神色一凝:“那你方才跑什么?”

她俩眼下能做到一起可都是因为姜婉枝躲官兵。

姜婉枝被她盯得发毛,哪敢和平时一样存逗弄心思,如实回答:“我从家中偷跑出来玩的,谁知留宿在这一夜竟发生这样的事,要是被那些人抓到了,回去少不了我爹一顿毒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戴个帷帽?”

常熙明却心说:打得好,一个人连个侍卫也没带就敢偷跑出来。

心一想,就忽然记起自己也没带什么侍卫,往常大哥出门阿娘都会安排好的,今个不必平日贪玩,她要在外头住上几日,阿娘竟然也给忘了吗……

心中不免泛起一股酸涩来,阿娘对她总是不够上心的,可却也宠得很,矛盾极了,真是不懂阿娘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爱。

没一会,门外就响起敲门声,一男子说话:“两位小姐,刑部奉命询问,烦请开个门。”

“进来吧。”常熙明收敛情绪,对外说。

姜婉枝见状忙吧啦几口饭,随即也站了起来,将凳子往常熙明边上挪。

“可需分开审?”常熙明问。

那人摇摇头,也没坐下,只说:“方才是我们心急未弄清楚,眼下已只您是常二小姐。”说着,他又看向姜婉枝,“这位是姜三小姐。”

姜婉枝笑盈盈的:“配合你们可以,但能不请家人来领么?”

那人显然不明白姜婉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顺到嘴边的话变得磕磕巴巴:“姜三……姜三小姐,您在此留宿过,你……您还不能让家人……不能走。”

姜婉枝撇了撇嘴,常熙明没管,她可还要赶路去戒台寺呢,要是晚了可就不知道要睡在哪条道上了。

于是常熙明问:“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人却没有立马给出肯定的答案,说:“等我例行问完姜三小姐就去请示上级。上头的大人方下令说这条道不让随意进也不让随意出。”

死了个官员的,常熙明表示理解,便歇了口气,想着既然要盘问姜婉枝,那她出去好了。

姜婉枝见她要走也没说什么,乖乖留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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