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叹心脏漏了一拍,耳边喧嚣的声音忽然骤停,专注地敲另一个if语句,复制白妙雪兄弟姐妹的姓名,修改手足判断程序。
点击运行。
结果——
输出窗口一致。
她不禁怔住,为了谨慎起见,她朝秘书勾了勾手指,用外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给我发你父母的姓名,在手机上。”
刘佩珊虽然稀里糊涂,但没有拒绝。
收到对照组数据后,未可叹立马又进行了一遍测试。
这次的结果让她彻底死心,因为输出窗口有坐标了,正常输出。把坐标转换一下,得到的地址就是目前所在的位置,数据无误。
既然外挂运作正常的话……那就说明对方是真的被某样东西覆盖住了,所以不被新代码捕获。
那会是什么东西覆盖的呢?
“发生什么了?”率先发现未可叹异常的是陶栏,这种阴沉着脸在会议上走神的表情他第一次遇见。
刘佩珊紧急叫停会议,待会议室迅速冷却下来后担忧地问:“怎么了未总?”
未可叹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环视了一圈众人,说道:“我好像知道她在哪里了。”
紧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
除了感叹号浮在空中,还有一座知名的岛屿,也霸气地漂浮着。在神教还没被打败之前,这座岛屿和玫瑰区光明广场的循环电梯一样,备受吹捧,他们热切地唤它——圣岛。
*
*
云雾深处,葱葱郁郁的藤蔓蜿蜒爬行,奇花异草缤纷绽放,河流涌动,诡异的鸟鸣一直盘旋在头顶。
更诡异的是,这座岛屿的地面到处都是厚厚的枯叶,赵婧慈带着安保十人,踩在上方,不断发出咔嚓咔嚓响亮的声音,越行走越让人心惊。
“大小姐,为什么那人非要约你来这里,会不会是不怀好意?”
赵婧慈最信任的徐特助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和所有人一样,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和防毒面罩,手里持着高阶步枪,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这地方邪乎的很,白球竟然失灵了,在圣岛上竟然召唤不出来。
在神教最辉煌的时候也不敢派人来探究,这座岛屿只要踏上就与世隔绝,收不到一点信号。有不怕死的上去过,却没有人再下来。
赵婧慈带的人相当于赵姓家奴,全都是忠心耿耿肯卖命的人,他们世世代代都为赵家做事,在过刀尖舔血日子的同时,同样也过着衣食无忧的奢靡生活。来圣岛前就有了必死的觉悟,此时虽然感到恐慌,却没有一人后悔想回去的。
赵婧慈心里没底,强装镇定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原路返回,坐飞机回去就是了。”
对方短信提示,根据指南针一直往东走,会遇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溪边会有个标识牌。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约定地点,看到牌子的刹那,赵婧慈心里淡定了许多。
“这上面写的是……枯叶之屿。像是这个岛的名字。”
一道陌生的女音从背后蓦地响起:“对,因为这里遍地都是枯叶。”
赵婧慈紧张转身,看到背后的少女果然是白妙雪后,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她开门见山道:“我们怎么合作?”
少女原本有一头浓黑丝滑的直发,如今变成了金光闪闪的大波浪,她甜甜地笑了笑:“姐姐跟我来,我们坐下说。”
溪边山脚下有一个不小的木屋,二层结构,白妙雪把人带进门后,赵婧慈一行人发现屋里头还有一个高挑的女人,年纪30岁左右,小麦肤色,肌肉线条分明流畅,气质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顿时警戒了起来。
感受到紧绷氛围的白妙雪说道:“这是我的助理,高芯,毕竟我总不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吧?芯姐,给每个人倒一杯热茶。”
“好的小姐。”
叫作高芯的女人顺从地去泡茶,始终低垂着头,眼睛没有乱瞥。
木屋内家具应有尽有,空调开着,冷气消散掉身上留存的炙热,角落处暖黄的灯光平添一丝温馨,即使在舒适的环境中,赵婧慈也没有放下戒心。
坐下来后,安保把人团团围住,她才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不是卷钱逃亡了吗?”
“什么秘密,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白妙雪身上没有一丝未成年女孩该有的慌张,她眨了眨眼,在压迫下仿佛无辜极了,“不用紧张,我会一点一点慢慢告诉你的。”
*
*
“白妙雪的事我自己先去探查一番,等我有进展了再说。你们继续讨论下一个心愿,佩珊,你带领一下,我先走了。”说着,未可叹合上电脑,步履匆匆离去。
陶栏几乎没有犹豫地站起身,跟了出去,跟着未可叹来到她办公室。
未可叹没有意外陶栏的到来,他是个聪明人,曾经触摸过真相的大门,她能想到的问题他估计也能想得到。
但此时此刻,她办公室沙发里坐着席宏,这就让人很意外了。
“你怎么来了?”未可叹挑了挑眉。
还穿的这么骚包。
男人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上衣是一件简约的黑色背心,紧紧包裹住结实澎湃的胸肌,粗壮的手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肱二头肌隆起的弧度优美、极具张力。
脖子戴的名贵项链虽然设计简单,却与穿搭完美匹配,恰到好处彰显不羁又贵气的独特气息,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
他朝未可叹走近,看到后面还有个人进来后顿了顿,但只停顿了一秒,便若无其人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近,高大的身躯弯下腰来,目光与对方平视,两人的面孔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未可叹嗅到了好闻的清香。
“你不是喜欢小奶狗嘛?小狗来讨好你了。”
男人的姿态虽然霸道,迫使对方只能牢牢撞进他的眼球,但侵略性的目光包含了渴求与羞涩,如害羞的星星躲着闪烁,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让她知道,极具反差。
这句话比他以前发的那些絮絮叨叨的土味情话更具备杀伤力。
更真诚。
未可叹一瞬间神摇魂荡。
“这是什么东西?”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暧昧的氛围。
被卑鄙男色恶心到的陶栏迅速抓起桌子上的礼物,明知故问。未可叹回过神来,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死直男!难怪找不到对象!给老子滚!
电灯泡不仅大,还扰民,席宏气得跳脚,连忙把好友推出办公室,“请给我们两人一个单独的空间,一个小时后你再过来,谢谢!”
然而推了半天,陶栏的脚仿佛钉在了地面,对方甩开了他的铁掌。
“我们有急事要谈,你的事不着急,以后再说。”
“我先来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你丫的,你就等我一会儿行不行?就半小时,半小时!”
“我们很急,你别捣乱。”
“捣乱?我可去你大爷的!”席宏气急败坏,还想再骂,但余光撇到未可叹伸出手正要拆开礼物。
这么神圣的时刻,怎么能没有仪式感?一方拆礼物,另一方必须安安静静看着,除了礼物本身,拆礼物这个环节也能有浪漫的仪式感。
他不跟电灯泡扯了,折了回去,准备了满腹柔情蜜意的稿子来不及派上用场,三句并两句快速说道:“听说你最近很忙,没有好好睡觉、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于是我给你买了一些能用得上的东西。”
“这几个礼盒都是我亲手包的。”他邀功道。
努力没有白费,他得到了一句夸奖——
“很漂亮。”
未可叹打开盒子,看到米黄色拉菲草上面躺着香薰、蒸汽眼罩、保温杯,再拆一个礼盒,是多功能养生壶,拆最后一个礼盒,是泡脚桶和泡脚包,每一样东西都是大牌子,看得出来用心了。
说实话未可叹很喜欢实实在在的礼物,但她已经27岁了,不是这些东西和晚安短信就能打发的。
但……
谁说恋爱一定是冲着纯粹的感情去的呢?
有人是冲着钱,有人是冲着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人孤单只想要找个伴,有人追求刺激……她瞅了眼心仪的太平洋宽肩、流畅的肌肉线条……都送到嘴上了,不吃太可惜了点……如果单单是冲着色去,又怎么了?
虽然不符合预期,不是真奶狗,但假装奶狗不也是奶狗吗?
未可叹抬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含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我决定考虑你的追求,只喜欢你的□□能接受吗?如果能的话,请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把体检报告发我一下。”有钱人家的公子必须要体检,大部分玩的挺花。
一句话,形成两道惊雷,分别劈向在场的两个男人。
巨大的震惊过后分别走向不同的情绪,一人喜,一人悲。陶栏常年不悲不喜的漠然面具终于被狠狠撕裂,倏地扭头,露出最真实最扭曲的可怖表情。
已经粉碎的理智无法让他再进行虚伪的表情管理,用着这副表情,他紧紧盯着说话的那人。
某种东西从坚如磐石的心底“咔啦”一声,破土而出,马不停蹄发芽、疯狂生长、肆意扩张,撑的心脏满满都是,几乎要呼之欲出……
终于……知道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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