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殊不信邪,继续拆,直到身旁没处下脚,“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她这次脚边堆着的是一些笔墨纸砚、瓷器摆件及日常所需的锅碗瓢盆,还都是被用过的。
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就得到一堆不值钱的东西,穆殊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修仙界的人都是什么变态,癖好这么特别。”
谢蝉之不理会她的质问,手指继续飞舞,专心致志地解着面前玉盒的禁制。
富婆梦一朝破碎,穆殊又舍不得踢脚边拆出来的东西,发泄情绪,万一还能卖点钱回回血。
“都是些不值钱,藏这么好干嘛,还设下禁制,也不拍浪费灵力……”穆殊嘴巴碎碎念个不停,手上也没闲着,开始规整开出来的这些物件。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小习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做家务转移注意力。
谢蝉之不知何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心情大好,慢悠悠地品茶吃点心。
方才在他手中的玉盒,现在大咧咧地摆在木桌上,玉盒有他的手臂长,从中间散发着丝丝缕缕烟气,向上飘动。
穆殊的手突然脱力,盒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前发黑天地在颠倒旋转,腿脚发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扶住了身旁的一个箱子。
糟糕,低血糖了!幸运的是不是很严重。
她在原地缓了会儿,感觉头没那么晕后,不得不撑着身子,步伐踉跄地走到桌前,抢过桌上的点心,大口往嘴里塞,囫囵地嚼几下,就往下吞。
谢蝉之没见过她这般狼吞虎咽,失去的良心有点回暖,主动给她递了一杯茶水。
她是不是遭受的打击太大,谢蝉之看了眼满地破烂,应该是有点大。
穆殊吃完就趴在桌子休息上,嘴里仍碎碎念:“骗子,我就不该同你去破妄峰,浪费时间。”
看得出来怨念很大。
谢蝉之敲敲桌子:“看看这个再说。”
穆殊不想理他,装作没听见。
“保证亏不了你。”
穆殊这才有气无力地支起脑袋,伸手朝玉盒拽去,触及便有寒意从指尖贯穿身体,丹田中小树苗的叶子也忍不住瑟缩,伸出去的手又迅速缩回。
炎炎夏日,寒气仍源源不断地冒出,与空气交汇形成水雾,寒气是从盒子底部铺着着的冰块中发出,冰上放置着一根长条圆柱形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绿不是阳绿,是春天种子发芽树叶长新叶子的嫩绿。
穆殊本不再对这些东西有期待,因此看到的那一瞬间,还是有惊喜跃上心头,而后又变得淡淡的。
“哦,玻璃种的绿翡翠,很好看挺有生机。”嘴上说的挺好听,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一点面子也没给谢蝉之留。
玻璃种的绿翡翠,如果是穿书前得到,真的可以下半辈子不努力,还能过的有滋有味。
可惜,这是在修仙界,这东西就跟现代的玻璃一样,不值钱,只能做点首饰,戴着玩。
穆殊穿过来一个多月快两个月,天天琢磨挣钱,早就把些人尽皆知都常识打听清楚了。
“真没眼力,这可不是翡翠。”谢蝉之被扫了面子,也不见不高兴,“这是木灵树的树芯。”
木灵树是一种可以吸取空气中的灵气,并将其转化为木灵气的五行神树,与穆殊同为稀有的天材地宝,与她稍微不同的地方是木灵树可以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而穆殊不能。
“值钱吗?”穆殊立即从桌子上撑起脑袋,双眼惊喜放光,“能卖多少灵石?够我还完债务后,潇洒过完下半辈子吗?”
她的问题很多,撑着的上半身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些。
盛夏时节,谢蝉之背她回来那天,见她睡得沉,好心施了个清洁身体的灵诀。
睡了好几天没洗漱,加上刚刚收拾东西出的汗,味道都快把人腌入味。
谢蝉之拾起木灵树的树芯,抵着她的脑门推开她。“离我远些,身上都馊了。”
又作势拿乔,又指着井边放脏衣服的老位置,“我这几日的衣服尚未洗净。”
穆殊脸上的笑挂不住,抓起衣角闻了闻,味道确实有点膈应人。
想到这几天都没洗澡,突然感觉全身在发痒,有小虫子在她身上繁殖,啃咬她的血肉。
“我这就去洗澡。”
洗澡水是谢蝉之用灵力加热的,代价是洗他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
穆殊骂骂咧咧地去井边打水洗衣服,她换了件鹅黄色的襦裙,只染到了色的简单样式,到短不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还是谢蝉之看不过眼,给用灵力烘干了。
穆姝受之不愧,她可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收买,这都是他该做的。
不理会悠闲自在喝茶的混蛋,一边洗一边思维发散,整理这些天的事情。
谢蝉之与德成仙尊,沈风遥有什么恩怨。
相识的时间虽短,他为人虽然欠了点,也不是那种非揪着人不放的性格。
以她的了解,谢蝉之在用灵力收沈风遥一万五千枚灵石时,沈风遥若是不想给,谢蝉之绝对会立刻收回灵力,讥讽几句,便走了,绝不会揪着不放,他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只会觉得与沈风遥拉扯降低自己的格调,显得他很无聊。
穆姝越想越奇怪,眼睛不自觉地朝谢蝉之瞟去,在他注意到时,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低头继续搓洗衣服。
如此反复几次,穆姝再一次抬头朝他往去,直接对上他那双笑意盈盈地丹凤眼,眼里有掩不住的得意,仿佛在无声地说:“我抓到你了!”
穆姝仿佛被抓包的小孩子,眼神不自觉地慌乱,欲盖弥彰的把视线转移到他身后小山高的箱子上。
“你说那些大箱子里面是什么?”
“今天一直盯着我,莫不是以为我要这些东西都私吞了?”谢蝉之答非所问,故意寒碜她。
穆姝敢怒不敢言,那堆垃圾,可能留着威胁德成仙尊还有点用,装东西的盒子也比盒子里的东西值钱。
“就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吗?”装作没听懂的模样,继续发问。
“有啊。”谢蝉之指着他脚边的一堆玉盒,“这些灵草也挺值钱。”
谢蝉之在穆姝休憩的时候,把“拿”回来的箱子、玉盒的禁制全都解开。那堆小山高的箱子中,最值钱的莫过于桌子上的那根木灵树树芯,其次是他脚边几十株年份不超过千年的灵草。
“就没有灵石吗?”穆姝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问。
一个大乘期的顶尖修士,一辈子就只打下这些江山,那确实是白混了。
“有,十多万枚灵石。”谢蝉之一挥手,穆姝脚边出现一个足以容纳两个她那么大的箱子,灵石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布林布林的光芒。
“这么多!”穆姝顾不得手上的活计,直接扑倒再箱子上,伸手去捞灵石,可惜盖子抢先她手一步阖上。
愤怒的小火苗直冲天灵盖,“你...”质问地话还没说完,谢蝉之直接打断她。
“先算账。”谢蝉之拿出他去杏花村前新买的通讯玉牌,依然是那家丹药铺,消息栏中,老板已经一一标好了灵草的价格。
“灵草总共价值四十一万灵石,一共加起来是五十五万灵石左右。三层是十六万五千枚灵石。”
谢蝉之把玉牌递给穆姝,“你点点吧,免得某些人说我黑心肝,贪图了他的好处。”
不管什么时候谢蝉之都不会落下他那种嘴,阴阳怪气那是说来就来。
穆姝大人不记小人过,接过通讯玉牌,不仅仔细算了的灵草价格,还翻看了之前通讯记录,发现蝉之还向老板购买许多百年份的灵草,价格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大概也有十万灵石。
“确实是这么多。”穆姝美滋滋地把通讯玉牌还给他,“我们开始分赃吧!”
谢蝉之盯着她,笑而不语,指着盖得严严实实的箱子说:“这些灵石都是你的,我还欠你两万五千枚灵石。”
“那多不好意思啊!”穆姝激动得脸绯红,伸手去打开箱子,她终于有钱了!
又一道灵诀闪过,箱子刚刚被揭开一角,灵石在阳光下闪耀的火彩,并没有亮瞎她的眼,箱子再一次迅速阖上。
穆姝再一次被戏耍,手捏得紧紧地,恶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眼神凶得要杀人!
“还有账没算。”谢蝉之装作不是故意地,指了指桌上的木灵树树芯。“这东西算得上无价之宝,你想怎么分?”
穆姝果然被转移视线,低头看了沉思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办法。
两个人一人一半吗?那有点亏,没有完整的值钱。
直接送去拍卖?
消息多半会传到德成仙尊那儿,到时候钱没收到,再被拍卖行和德成仙尊来个瓮中捉鳖,小命难保。
哎~,这是个烫手山芋,真拿它没办法。
看着穆姝苦恼的模样,谢蝉之的眼里染上了缕缕笑意,他是故意为难她的。
“嗯哼!”谢蝉之轻咳两声。
“有事说事,不要装模作样。”穆姝低头拧眉地看着玉盒,不耐烦地说道。
她最烦谢蝉之这种破事儿一大堆的人!!!
之前戏弄她两次的事儿,她还记着。
“把他做出灵器如何?”谢蝉之伸手把盒子关上,阻隔掉穆姝的视线。
“灵器?”穆姝不明所以。
谢蝉之笑着点头,“对,一件适合你这种没有灵气的人,也可以在元婴修士手下自保的灵器。”
“真的?”穆姝大喜,再次跟他确认。
谢蝉之挑眉默认,手抻着脑袋,言语耐人寻味,带着蛊惑:“要还是不要?”
配上他那张俊美的俏脸,像极了勾引人的狐狸精。
穆姝条件发射,斩钉截铁地答应:“要,怎么不要,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
眼里没有美色,全是对金钱和实力的渴望。
对于为了早点退休,天天加班,把命都给加没的社畜来讲,她那点微薄的薪资,比一千个好看的男人重要。
“好!那算算你要欠我多少钱。”谢蝉之眼里的笑意是再也藏不住了,大手一挥,开始翻找储物空间。
“钱?我不就欠你四万九千九百四十八枚灵石吗?”
“那是刚刚,现在你可能欠得就不止了!”
姝姝今日小账单:暂时先负债49958枚灵石,下一章可能就不止那么点了,估计上不封顶,就看债主想不想让她以身抵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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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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