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雪把鲛丹递给顾星河道:“拿着。”
“哦……。”
陆闻雪走到石像面前,弹指间石像轰然倒塌,清旋内丹飘在空中,陆闻雪伸手握住内丹,轻轻用力内丹化作齑粉,灵气倾泻而出,周围枯死的桃树焕发生机。
做完一切,天边也渐渐浮现出鱼肚白,陆闻雪看着顾星河道:“走吧。”
顾星河拿出鲛丹道:“师尊……这个。”
陆闻雪看着他道:“给你的。”
顾星河心中暗喜,原来真是因为自己,陆闻雪才答应清旋替他报仇。
顾星河笑道:“谢谢师尊,那我就不客气了。”顾星河迅速将鲛丹放入储物袋生怕陆闻雪反悔。
陆闻雪看见他的小动作也不免轻笑。
顾星河收好鲛丹道:“这三百年都发生什么了,为何仙霞宗如今行事如此霸道。”
陆闻雪一愣望着远处道:“你身死后我便闭关了,直到五十年前才出关,其中种种我也不清楚。”
“……”顾星河没有追问陆闻雪为何闭关。
顾星河转移话题道:“晚清师姐还好吧。”
顾星河记得他堕魔后只有妙晚清为他向众仙门求过情,这份恩情他始终记得。
陆闻雪紧盯着顾星河久久才回一个,“嗯”。
“师尊,总感觉过去种种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往事不可追,前路漫漫,需向前看。”
二人矗立在清晨的阳光下……
三百七十年前,仙门大比顾星河被陆闻雪带回‘无尘峰’后昏睡了一天一夜。
顾星河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师尊胳膊哭道:“师尊,我的剑断了。”
陆闻雪抽出胳膊冷眼看着顾星河,顾星河见师尊冰冷的模样,瞬间收回泪水,低着头不敢发出声响。
陆闻雪道:“哭够了?”
顾星河委屈道:“师尊,我都这样了,你疼疼我呗。”
陆闻雪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阁楼外的梨花树道:“待你养好伤,去剑冢找寻一把自己的本命剑吧。”
顾星河眼中藏不住的兴奋道:“真的吗师尊?”
陆闻雪淡淡道:“嗯。”说完陆闻雪转身离去。
三月后,顾星河伤势痊愈。
自从封印解除,顾星河感觉自己修为突飞猛进啊,短短三月凝气大圆满,只差一步便能筑基。
顾星河感受着周身灵力运行畅通无阻喃喃道:“这就是拥有极品灵根的感觉吗,还真是不错。”
妙晚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星河师弟,明日就要前往剑冢,伤势可恢复了?”
顾星河微笑道:“师姐放心,早就好了,明日可与师姐同行?”
对于眼前这位师姐顾星河是敬佩且感激的,不随波逐流,也不会落井下石。
妙晚清回以微笑道:“当然可以,那星河师弟明日剑冢外见。”
顾星河目送少女离开,转身看见陆闻雪站在身后不远处。
顾星河一愣道:“师尊什么时候来的。”
陆闻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道:“你喜欢她?”
“啊?!”顾星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尊为何觉得他喜欢妙师姐。
顾星河连忙解释道:“晚清师姐待我很好,我对妙师姐很是敬佩的。”
陆闻雪收回视线对顾星河道:“玉牌给我。”
顾星河连忙取下腰间玉牌递给陆闻雪。
陆闻雪掐诀,一丝灵力飘进玉牌之中,“玉牌中有我打下的传音符,遇到危险可传音本座。”
陆闻雪把玉牌还给顾星河接着嘱咐道:“灵根一事,不可告诉他人。”
顾星河不明就里,也点头答应道:“天知地知,师尊知。”
陆闻雪看着眼前少年笑靥如花的少年,很难跟五年前瘦小的身影重合起来。
次日卯时,凌霄峰上宗门弟子集结于此,静待剑冢封印解开。
顾星河看着眼前师兄弟们,心中感叹“看来此行必然困难重重。”
前面的师兄们有的已经筑基,甚至有些师兄已经结丹。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顾星河肩上道:“星河师弟。”
顾星河转头看去,“晚清师姐!”
顾星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妙晚清,今日的妙晚清,长发高高束起,平日里穿的广袖流仙裙换成行动方便的水蓝劲装,整个人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输男弟子们。
前方老者拉回顾星河思绪道:“剑冢秘境已开,秘境将在五日后关闭,各弟子需在此时间内找到自己本命剑。”
众弟子,“是!”依次进入秘境。
众人踏入剑冢秘境,仿佛闯入了一个剑的海洋。成千上万的宝剑或嵌入石壁,或埋在土中,或悬于空中。有的剑锈迹斑斑仍透着锋芒,有的剑则寒光闪烁。弟子们无不惊叹。
有的弟子已经迫不及待上前拔剑,有的被剑气振开,有的则毫无反应。有几个弟子轻轻一拔,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剑。
剑冢每人只能有一把本命剑,宝剑认主,主人身死则宝剑自封。
寻得本命剑的同门有的欢喜不以,有的则愤恨不以。
顾星河也尝试着拔取宝剑,无一例外不是被剑气所伤,就是毫无反应。一天过去出秘境师兄弟们已有一半。
顾星河瘫坐在地上道:“师姐,不如我们往前看看?”
妙晚清犹豫开口道:“我师尊曾说,剑冢深处虽有上品却也更加危险,我们……”
“师姐,这一片的宝剑我们都一一试过,没有有所感应的,我是一定要找到本命剑的,若师姐害怕就在此继续寻找一翻?”
说完顾星河起身怕掉身上灰尘,向着剑冢深处走去。
妙晚清紧了紧握紧的拳头道:“星河师弟,等等我。”
见顾星河二人往剑冢深处走去,有些弟子也蠢蠢欲动,有些则丧气地走出秘境。
剑冢深处更加寒冷阴暗,脚下白森森的枯骨像是对二人劝告。
深处宝剑并不算多,一眼望去百余把,四周怪石嶙峋,地面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剑痕,每一道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气。肃杀之气弥漫在空中。
一道剑气向二人劈来,“师弟小心!”
“铮”妙晚清手持长剑,将顾星河推至一旁,硬生生接下这道剑气。
顾星河手中无剑傍身,只能催动灵气为妙晚清打下结界。
顾星河看着妙晚清手中长剑道:“师姐,你的剑。”
妙晚清看向手中的剑,只是一道剑气,手中长剑便已有裂痕,随时都有破碎之势。
不等二人反应剑气再次袭来,这一次剑气中蕴含杀意,顾星河为妙晚清打下的结界不到一瞬崩溃瓦解,妙晚清,只能殊死一搏,灵力凝聚在剑锋处,用力向剑气挥去。
剑碎了,碎片划伤妙晚清的衣衫,划伤她的脸颊,她被剑气振飞数米,背部撞击到石壁上,跌落在地。
“噗”一口鲜血喷出,妙晚清几近昏迷。
“师姐!”顾星河连忙跑到妙晚清身侧,将人扶起靠在石壁边,手附在妙晚清手裸处,“还好经脉未断。”
顾星河为妙晚清传输灵力,手被妙晚清握住道“星河师弟,我没事,你得留着灵力自保。”
顾星河却微微笑道:“师姐,接下来我们的生死可要靠你了,你的灵力比我高,现在我为你输送灵力,你尽快恢复,去寻找你的本命剑,我去挡剑气。”
看着眼前少年此刻处境如此危险还能笑着安慰他人,秒晚清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妙晚清不是矫情之人,她深知只有尽快寻得本命剑与之抗衡,才能活下去,未做过多犹豫,秒晚清,调理气息打坐恢复。
顾星河为妙晚清结下更为牢固的结界,独自面对,袭来的剑气。
就在刚才为妙晚清输送灵力时,顾星河发现,二人只要退至两仗外剑气便不会发动,所以只等妙晚清恢复,他去抗下一道剑气,妙晚清趁机进入深处,便可以寻得本命剑,若寻她寻不得本命而归,那他自己就算用肉身硬抗也要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调息好的妙晚清道:“师弟,我准备好了”
顾星河朝她点了点头,起身快步上前,两仗、一仗,凌厉的果然如顾星河所料劈了过来。
顾星河找准时机对妙晚清喊道:“就是现在师姐,快进去。”
妙晚清未做犹豫身形一闪,朝剑冢深处跑去。
看着成功进去的妙晚清,顾星河不敢松懈,他手中灵气运转,生生用手接下剑气,鲜血从他的口、鼻涌出,束起的长发也披散开来。
“碰”顾星河被砸在地上,顿时整个剑冢都抖了抖,本想进入深处寻剑的同门也都感受到震动不敢上前。
进入剑冢中心,妙晚清也感受到了剑气带来的冲击,但她不能回头,她相信星河师弟能活着等她出来。
剑冢中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她进来那一刻。墙壁上的烛火应声而亮,几十把上品宝剑错落有致的立于半空。
妙晚清没时间一一试剑,她必须一次成功,星河师弟还在等她,不能浪费太多灵力。
妙晚清注视着这些宝剑,每一把都散发着寒光,“师尊曾说普通佩剑可随意支配,上品宝剑可与挥剑者有所感应。”
妙晚清闭上双眼,卷翘的睫毛微颤,她感受着每一把剑带来的剑意,有的如怒海狂涛、有的透骨清冷。
妙晚清额间丝丝香汗黏腻的缠在碎发之上,“没有、不是,为何没有感应。”妙晚清耐心耗尽,正欲上前随便拔一把宝剑。
一道柔和的剑意抚平了妙晚清焦躁的情绪。
剑气若游龙出海,蜿蜒游走于妙晚清周围,宝剑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带有生命一般,生机盎然。
妙晚清心中大喜,终于找到她的本命剑,她催动灵力,让仙剑欲自己的灵力相融合。
握着手中轻盈的宝剑轻声道:“青鸾,你的名字。”仙剑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在妙晚清手中轻轻颤抖了一下。
顾星河看着从剑冢中心走出来的妙晚清声音暗哑道:“我就知道,师姐一定可以。”
妙晚清看着地上干涸的血迹,在看顾星河,腥臭的鲜血黏在他的发上,他的身上,妙晚清满是心疼。
妙晚清问道:“你怎么样。”
顾星河无所谓道:“这点小伤死不了。”妙晚清神色冷了冷,顾星河见此,摸了下自己鼻子,头偏向一侧。
秒晚清冷声训斥道:“星河师弟,这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看着严肃的师姐,顾星河不好意思道:“下次不会了师姐,我也只是想缓和下气氛。”
妙晚清担心道:“剑冢大概还有两天就要关闭,以你现在情况,不如下次秘境开启时再来。”
顾星河盯着前方道:“下一次不知何时,师姐请为我开路好吗?”
妙晚清知道不论自己如何劝告,顾星河都非去不可,“好,星河师弟时间紧迫,你可准备好了?”
“嗯,多谢师姐,师姐……若秘境关闭我还未出来,请转告我师尊‘能拜于师尊门下是星河三生有幸’。”
妙晚清道:“好。”
妙晚清提剑上前,剑气如诉如泣带着一旁碎石向她劈来,这一次,有青鸾在,妙晚清虽然接住剑气,却也被逼的节节后退,顾星河进入剑冢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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