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的刘PD上前,手上拿着一叠手卡。
欢迎过众人后,刘PD开始走流程,十分官方的介绍了新疆,提到了博乐,从风景到美食,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然后便提及了本期的主题——微电影创作。
“几位中有专业的演员,但大多都是演绎者,很少有机会成为去经历如何创作一部电影。”
“今天还有其他行业的朋友在,我相信对于你们每一位来说,这都将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
这是固定的流程,面对镜头,几人认真的听着。
刘PD道,“微电影的主题要与赛里木湖有关。这边节目组搜集了一些关于赛里木湖的传说,总共有三个,大家可以根据这些传说进行改编创作。”
“后续的电影创作需要用的道具,在后面的环节依靠游戏获得。”
语落,文池州上前取卡片,上面记载是节目组搜集的传说。
赛里木湖有“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之称,与之相关的传说或多或少有点悲剧的色彩。
第一个是切丹和雪德克这对恋人,相爱而不得不分离,赛里木湖是两人的眼泪化作的。
第二个是塞里和赛木两兄妹以身祭井,换得井变作赛里木湖。
第三个是一对恋人相爱,但家里不同意,两人殉情而死。
第一个和第二个都带有奇幻色彩,第三个的流传度最低,和流传的爱情故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几人简单商量之后,选择了第一个传说。
本身是慢综艺,打着放松,远离城市的旗号,节目组倒也没追求冲突和矛盾。热度和话题都可以从别的方面找,冲突多了,那还能放松吗?
下面要转场,八个人开三辆车,有驾照且经常的开车的却不多。
郑之秦,闻修愉和程淮野主动认领了开车的活儿。
商妗和徐舞叶上了程淮野的车。
车窗外风景飞速后退,商妗拿着手卡看了一会儿第一个传说,有些困顿。
车里都装了摄像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徐舞叶多少有些后悔,冷场冷得有点儿快。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挑起了个话题,问商妗对改编有没有想法。
“殉情有点儿太惨了。要不改成雪德克救出切丹,两人重逢相守,喜极而泣?”商妗随口道,说完又觉得有些落于俗套,“你有什么想法没?”
徐舞叶提及创作相关的事儿,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
商妗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表示自己在听。
车程有些长,后面估摸着素材差不多够了,商妗便没再说话,靠着椅背上开始补眠。
从早上开始,她的头便隐隐作痛,像是有根针在里面反复翻搅。后面缓和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痛了起来。
她后知后觉自己没有吃药。
下车时她还有些恍惚,开始思考是不是不该接这个综艺。
可是如果不接,那她现在会在医院接受治疗吗?
应该不会。
《说走就走》就像是一个暂时远离医院的借口,只要不去,她就不用面对自己很难痊愈,活不长久了的事实。
生死面前,再胆大的人都变成了胆小鬼。
她将自己包裹起来,躲在厚重的茧中。
南霜云也是脑癌,走的时候人只剩一把瘦骨,昔日强势干练的人在病痛的折磨下神思倦怠,眼底无神灰暗。
那她呢,又会好到哪里去?
在医院熬过剩下的时间,和妈妈一样,被困在病房里,从入院到死,都在那方寸之间。成日看着窗外的树,数着有多少片。一日复一日,不断消磨精神。
她不想那样。
但也不可能和小说或者电视剧中那样,什么认为是绝症了,反正都治不好,去世界到处旅游。
她没有那样的精力,病痛足够将她困在虞安。
程淮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就见商妗在出神。
商妗的眼在看向别人时总是闪着光,像是细碎的星子,眼眸深深,像是一眼望进心底。而现在她神色与平常无异,程淮野却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程淮野见过她工作的样子,清楚她是个很专注的人。
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她没由来的出神好几次了。虽然说是录综艺,与演戏不同,但到底是在镜头面前,商妗不至于这样。
她有心事。
从一个月前,她突然说要回江夏一趟时就不太对劲。
商妗小的时候和南霜云住在江夏,直到后面父亲去世,才和南霜云搬到虞安。她在哪里没什么留恋的东西,往年回去都是因为南霜云的忌日。
而一个周前不是南霜云的忌日,又是工作那么忙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回去?
一待就是大半个月。
程淮野当时觉得奇怪,但因为忙案子,睡觉都是奢侈,便也没有深想这件事。
回来之前她就提了离婚。
“程淮野,我们离婚吧。”商妗的声音清晰而缓和,江夏似乎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声音蒙上了一层雾。
当时他正在看搜集的资料,听到这句话时还有些懵,“妈找你了?”
“你暂时先别管,我去跟她说。”
宋华秋私下和他提过,认为他们都稳定了下来,希望他们俩要个孩子。程淮野搪塞过去,估摸着老太太不死心,找去了商妗那儿。
商妗却打断他,“不用了。”
“你的事业已经稳定下来,无论是找一个喜欢的人,还是应付叔叔阿姨,都有底气了。我们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程淮野忙了几天,脑子有些乱,听完她的话才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他张了张唇,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和商妗一样,他答应协议结婚,有自己的目的。
几年相处下来,两人在一块儿的机会不多,但互相照顾,偶尔关心,程淮野早就习惯了。就像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舒适圈,他习惯了在商妗面前放下假面,习惯两人的相处模式。
他不想打破。
可是他没有理由拒绝。
从最开始两人就说好了,两人之中有谁遇到了心仪的人,或者是不想再继续,都可以随时离婚。
是他太想当然,以为商妗和他一样。
商妗把签好的离婚协议寄了回来,约好时间让他来签,当时临时有事给耽误了。
一直拖到商妗回虞安,才有功夫去签字。
他想起昨天商妗的话,神思有些分散。
现在看,商妗提出离婚十有**和回江夏的原因有关系。
“程淮野,想什么呢?”
到了地方,嘉宾陆陆续续下车。徐舞叶自觉插不进两个人间,乖觉的凑到戚郁身边,两人叽叽喳喳的又开始聊起了八卦。
商妗听了一耳朵,似乎在说网文圈里的瓜。
程淮野从下车开始,就默不作声,似乎在想些什么。商妗有些奇怪,喊了他一声。
程淮野回神,神色没有变化,视线落在商妗身上。
“不舒服?”
商妗随口道,“什么?”
程淮野意有所指,“在车上我看你神色不太对。”
“放心吧,退烧了。”商妗说着,用手背试了试。
她摸不出来。
程淮野看着,也没说什么。
商妗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别处吸引,今天似乎是个多风的天气。
枯黄的草顺着风悠悠然的晃荡,羊群在原野上四散开,悠然自得,雪白蓬松,远远望去,似风吹入尘世的团团云朵。
湖面有风,水纹一圈圈漾开,颜色深蓝,非要形容更像是颜料里的普鲁士蓝,色有深浅,但粗略望去,却是一色。
远山像是披上灰白长袍。
强烈的色彩对冲,却又格外和谐。
商妗不善言辞,形容不出这样的感受。
性格更加外放的文池州已经撒野似的跑了出去,徐舞叶彻底放开,拉着戚郁蹦蹦跳跳的跑起来。
商妗眉眼舒展,不觉笑起来。
在这片原野之上,什么都忘却了。
没有时间,没有工作,没有病痛,万物都是自由的。
赛里木的在哈萨克语中有“祝愿”之意,突厥语中则是“平安”。
无论是哪一个,但身处这方天地间,商妗祝愿身边的人顺遂平安,无病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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