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和张凌凌一直在外面等着。
容宴穿好衣服,披上外套:“进来吧。”
一进去,只见容宴坐在床边,手臂伸着,陈靥正在一旁低头为他换新纱布,动作十分认真,根本没看他们。
白述想跟容宴交流情报,容宴看了一眼陈靥:“自己人。”
“没事,说吧。”
“是老大!”
主要是张凌凌这边的进展:“我收集了死的最蹊跷的六百人名字,这是资料。”
她递给容宴:“很多人都是中年莫名其妙就死了,也查不出原因,嗯,都是男性,四五十岁吧,虽然这个时代活到四五十也很大了,关键是他们没有查出任何疾病。”
“有的是突然死亡,有的死于心肌梗塞。”
“不过……”
“不过什么?”
张凌凌:“不知道重不重要,其实总体来看女性死亡多于男性,大多数是因为伤病……”
“很重要,我已经有一些眉目。”
“是吗?真的?!”张凌凌欣喜若狂,难道他们有救了?
容宴点点头:“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定案。”
不仅不能定案,副本肯定是通不过的。
“所以,还需要仔细调查。”
白述和张凌凌看见了希望,忙不迭点头:“我们会努力的!!”
“那好,都这么晚了,你们回去吧。”容宴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了,难为这两人为了自己还没有休息,容宴给两人看了“愚者”的卡片,“明天凌凌照常上班,收集情报,白述还是跟我来。”
“是,老大!”
容宴点了点头,两人自行离去。
陈靥给他包好伤口,叹了口气,唉,手伤脚也伤,看着就叫人心疼。
“我们也睡?”他问。
容宴点点头。
陈靥搂着他倒在床上,自然而然地一起入睡。
反正是猫的时候也抱过了,容宴对此适应性良好。
容宴靠在陈靥怀里,梦里的场景涌上心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是人,也有感情,平日里在坚强,在这个伤病复发加上劳累发烧的日子里,眼眶也有些酸。
还好有小黑……陈靥陪着自己。
容宴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迷迷糊糊。
“可惜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你的时间就结束了。”不知过了多久,容宴喃喃道。
“明天早上我早点出来,保证你醒来就看到我好吗?”陈靥握住他的手腕。
“嗯……”
·
第二天一早,容宴闻到一股白松冷香。
“你几点来的?”
“五点时间一到就来了。”
“守我到现在?”
容宴看了一下表,七点十分。
“嗯。”陈靥点点头。
容宴翻了个身,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准,一夜没睡?”
“其实猫晚上并不怎么需要睡眠。”陈靥说。
当他不在克劳德的身体时,就会变回黑猫。
容宴摸了摸他的头。
“辛苦你了,陈靥。”
陈靥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我是你的猫,守你是天性。”
容宴眨眨眼。
“其实你不用做的这么……”
“嘘。”陈靥说,“早餐来了,你想吃什么?”
因为陈靥在这,女佣上的餐格外丰盛。
一盘盘好吃的往容宴这边端,搞的大家分外眼红。
“靠,我怎么吃不上啊!”
“有个NPC好友真好啊!还位高权重。”
“羡慕了。”
“……”
容宴吃完就出来,他一出来没人敢吱声了,这么多天的相处,大家也都理解了这个新人榜一有多么的强大。
容宴抱着小黑看向白述:“吃饱了吗?”
“吃饱了!”
“我们走吧。”
一路上,容宴给白述讲昨天在宴会的经历,以及今天要去追踪的人。
白述却对此心不在焉。
白述一直在想昨天看到的那一幕,思索谁上谁下,其实他知道大概率没有那个,是自己误会,但要是真那个了,到底是什么体位啊。
看情形老大在上面,可是又被克劳德拽着脚踝,但也不排除是某种情趣。
后来虽然是克劳德抱着容宴,但他又对老大一脸唯命是从……
不管了,白述脑补了一个容宴女装美人1。
“你在想什么?”容宴问。
“啊啊啊美人1……”白述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容宴:“……”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他没说话。
等白述心情平静了,问:“老大今天我们要去找谁?”
“凯琳的好友。”容宴说,“诺拉。”
“诺拉?这又是谁?”
“一个侯爵的女儿。”容宴说,“来不及解释了,跟上!”
白述跟着容宴一顿跑,果然看见了一位穿着蓝裙的女性。
这个女性就是诺拉。
诺拉与凯琳不一样,她年轻,看起来很警惕,经常前后左右张望。
容宴和白述只好离得她远一点。
小黑没有跟着容宴,也不知道用小黑的身体去城堡里做什么了。
两人远远地坠着,看见诺拉进入了一栋陌生的建筑。
这个建筑有两层,占地面积很大,与占星屋有异曲同工之妙,有点像马戏团。
“换地方了?”白述说,“这次又是去干什么?”
容宴摇摇头,两人继续一起跟上。
可奇怪的是,这栋建筑竟是个“烂尾楼”,从外面看着好好的,进去以后发现面前竟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地板裂开一个大窟窿,里面的石材混凝土露了出来。
“这哪有人?”白述蒙了,“诺拉呢?大变活人?”
他去楼梯上看了,二楼的门口紧紧锁着,根本没可能上去。
白述拿着塔罗牌:“还找愚者?这里连一点人影也看不见呀!愚者到底是谁?诺拉又去哪了?”
容宴接过塔罗牌反复地看。
白述:“诺拉是不是穿过这栋建筑到后面去了,我们去看看吧……”
“不,没可能,就是这里。”容宴抬起塔罗牌,透着天光。
塔罗牌上的愚者挑着包袱站在悬崖边。
“那……”
“塔罗牌的重点不是人物,而是环境。”
“什么?”白述仅有的智商懵逼了,“环境??我不理解。”
“我一直想错了,认为魔术师代表‘占星师’,其实魔术师牌代表的是地点,还记得占星屋外面悬挂的玫瑰与百合花么?”
“记,记得……”白述说,“我当时还说怎么这么香啊。”
“香就对了,魔术师卡牌上,也有大片的玫瑰和百合花缠绕。”
“我靠!!”白述灵光一闪,“我懂了!”
“是吧,那你知道这里该怎么进了?”
白述训练有素:“不知道!”
容宴:“……”
爱怜且同情地摸摸白述的头。
白述低头蹭他手心让他摸:“嘿嘿。”
“其实也不用这么同情我……”
“我是同情你的老师。”
白述:“……?”
“高三教这样一个学生很辛苦吧。”
容宴转身来到断壁边缘,看着那个大洞。
白述跟上,抱住容宴胳膊:“才没有才没有,我很听话的!!”
“容宴,你看下面干什么,下面这么黑,你不会想进去吧?”
“就是要进去,愚者卡牌上面有‘悬崖’,而这里恰好是‘悬崖’。”
“我靠。”白述细思极恐,“难道真在下面?”
容宴点点头:“我下去,你在上面望风警戒。”
他把钟亦然给的一对战术耳麦递给白述一只:“我下去以后会给你安全信号,不叫你就不必下来。”
“好,知道了!!”白述郑重地接过,像一只忠诚的大白狗,“你放心,我会在上面好好把风!”
容宴跳了下去。
下去的同时就发现原来内壁上有绳子,容宴用手抓住,借力,三两下就轻轻松松悄然落地。
他落地的地方摆放着石柱和货物,正好能够藏身。
这边很黑,而对面,则有光亮,容宴朝着对面看去,只见那里果然有诺拉!
容宴屏起呼吸,偷偷看着,只见托法娜同样给了诺拉一瓶“化妆水”。
“这叫托法娜仙液,用法是……”托法娜在诺拉身边耳语。
诺拉倾身,低下头去聆听。
容宴眯起眼睛,看到了诺拉后颈的大片红痕。
甚至有些淤青。
托法娜说完,诺拉感激地点点头。
这次的人员配置与上次有所不同,除了托法娜和几个女佣,甚至还有一个牧师。
牧师?
那个牧师是个男人,穿着很经典的黑白色牧师服装,额前的发丝是卷曲的,斜斜梳向一边,眼窝深邃,身材挺高。
诺拉给了托法娜三枚银币离开了,她从容宴旁边艰难地扒住绳索,一下一下踩着墙边的铁丝扶手上去。
容宴赶忙躲至一旁。
那边牧师和托法娜说了什么。
诺拉离开了,容宴刚想找个机会也出去,却见牧师,托法娜,和她的女助手朝自己这边走来!
不好。
容宴敛起眼眸,心中警铃大作,恐怕被发现了!
他第一反应是逃,在下面不利于发挥,是打是撤离还是先上去再说!
却没想到四周竟然突然下放了好几根绳子,瞬间缠住了自己的四肢和大腿!
这是一个陷阱!
容宴动了动,绳子越勒越紧。
托法娜靠近,她手里拿着蜡烛,令黑暗的四周充满了光亮:“没有用的,我们为了防止泄露秘密,这个陷阱我和牧师研究了好久。”
“哎呀,你真好看,可惜了,小美人,你只能待在这里。”
“我们的秘密不能被发现,这关乎成千上万人的幸福。”
“所以,留在这里吧,是死是活只靠天意。”
“或者——加入我们。”
托法娜说完,就和那些人一一上了梯子,扒着绳子娴熟地爬了上去。
看来这是他们一个秘密基地,已经在这里进行过很多次“交易”。
“几天后我们会来问你,选择在此孤独的缺水死去,还是加入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你记住,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声音消散,只剩下了大片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自地面,容宴知道,那是上次占星屋外面袭击自己和陈靥的那群人!
也是那天晚上,陈靥为自己包扎脚踝的伤口,背着自己回家。
容宴敛目,想联系白述,却发现白述已经被人打晕!毫无动静!
“……”
容宴被红色的绳子吊着,脚堪堪能踩到地面,只有踮着脚才不至于窒息。
绳子从手腕到小臂,再通过大臂穿过他的胸部,勒出几道红痕,在腰间穿插了个“X”型,绕了两圈,紧紧地勒至大腿。
容宴的衬衣崩开几颗扣子,仰着头十分狼狈。
他镇定下来,仔细观察绳子,给他时间,应该能解决,只是……
太久了……
他还有更好的方式。
简单且高效。
他的人形兵器。
出来吧,皮卡……
小黑靥!
陈靥的形象出现在距离外面最近的地方,废弃马戏团的帐篷外。
陈靥靠着外墙,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摸着额头,单腿曲起靠在墙上,眼睛微眯,瞬间知道了容宴的位置。
他没有犹豫,立刻翻身进去,轻盈地从高处跳下落在地面。
他还穿着运动服,像极了高中生的统一校服,可他的动作却无端让容宴想起了那种人狠话不多,沉默寡言的影卫。
行,还挺帅的。
“过来。”容宴叫自己的猫。
陈靥走过来,眼神落在红绳勒在他锁骨处的结晃动,他来到容宴面前,眼睛黯了下来,手指轻轻触碰他发红的皮肤:“勒疼了?”
“不疼,影卫,给解一下。”
“好,我的主人。”
陈靥的手指触碰到绳结,因为痒容宴深呼吸了一下。
“那要什么报酬呢?”
“给亲一下。”容宴说。
陈靥激动:“真的??!”
“你想得美。”
“那我不……”
“快点,正事要紧,托法娜他们都走了,一会要跟丢了。”
“好。”一句话就把陈靥调侃的念头打消了,容宴是知道怎么治陈靥的。
陈靥给他把绳子解开,准备给他系好扣子,容宴把衣领理了一下:“我自己来。”
系好衣服,容宴:“走。”
男人在办正事的时候永远是有魅力的。
陈靥跟随着他出去,容宴到了外面,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口,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走这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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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纺锤占星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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